榻上,睡眼朦胧的看着那灯下人影,杨三阳睡得越来越晚,整日里坐在灯下搓着麻批。
耶很不理解,为什么杨三阳不喜欢睡觉,而是去整日里搓麻枇。
无数的麻枇搓好,代价是杨三阳的双手生出了一层层老茧,他认真的编织着麻绳,按照自己记忆中的程序、技巧,默不做声的编织着麻衣。
绝不浪费生命里的每一寸光阴。
“纵使是有朝一日我死了,也要为这方世界留下点什么”杨三阳低垂下眼眉,眼睛里露出点点神光:“众位原始人虽然不识得字,不会说话,但我可以教他们。”
杨三阳拿起自家铁铲,在石洞内墙壁上开辟出一方大大的空间,将汉家三千汉字雕刻了上去。
至于说象形字?
他实在是没有那个闲心,而且也创造不出象形字。
三千个方方正正的汉字,被其雕刻在石洞上,没有惹出什么天地异象,更没有什么功德。
“传说中仓颉造字惊得风雨大作,鬼神哭啼,有无量功德”杨三阳心中有些不平衡。
但随即想想也是,文字只是开启了人道文明,对于天道并无贡献。只是壮大了人道气数罢了。
三千字体,方方正正,杨三阳一双眼睛看向那巨大的石壁,略做沉思,手指伸出,竟然在石壁上留下了一道道印记。
阿伯次的额佛歌,和以及可乐莫吶,我破昔日斯特a、b、c、d、e、f、g、h、y、j、k、l、m、n。
与繁杂的三千汉字比起来,还是二十四个字母更加的简单,半个月足以叫众人记住拼音,只要自己在那三千汉字上标注拼音,日常生活中经常领着众人诵读汉字,说话的时候为众人解释汉字的意思,言传身教终有一日会见到成效。
自从那日之后,杨三阳便又多了一项任务,一边编织着麻衣,一边引导众人读取拼音。
阿伯次的额佛歌,和以及可乐莫吶
编制麻衣不耐烦的时候,便去石壁上标注拼音,在这寒冷枯寂的寒垩纪元,杨三阳终于找到了一点生命的意义。
然而杨三阳想得太美,事实给了他一个沉重的打击。
拼音,并不是那么容易读出来的。
就像是一只猫,去学狗叫,根本就不可能的。
“a”杨三阳念了一声。
“嗷”众位原始人嚎了一嗓子。
杨三阳默然,额头上满是黑线,再次念了一句“啊”
“嗷”
“b”
“嗷”
砰!
杨三阳扔下了手中铲子,转身去编制麻衣,留下一群面带无辜之色的原始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仿佛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般。
教导这群原始人,就像后世父母教育熊孩子一样,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论杨三阳怎么教,这些家伙就是发不出正确音调,依旧是那般‘嗷’,恨得杨三阳牙痒痒,明明很简单的拼音,为何众人却呼喊不出来?
“a!!!”杨三阳盯着一群原始人,话语的语调都开始变了,声音里满是杀气。
“嗷”
杨三阳吐血三升。
“a”
就在此时,一道熟悉的语调传来,虽然并不标准,但在那无数的‘嗷’中,却显得格外引人耳目。
杨三阳猛然转过头,他看到了耶,这个聪明的原始人正在发音‘a’,一双滴溜溜犹若葡萄般的眼睛正盯着杨三阳。
杨三阳面带狂喜,刹那间有一种老泪纵横的感觉,猛然上前一把将耶抱住,说不出的欣慰。
家乡音啊!说不出的亲切。
至于说那群原始人,看其心不在焉的样子,杨三阳就知道这些家伙早就烦了。
“拨”
杨三阳指着第二个字母,面带期盼的看着耶,可惜耶再也学不来了。
“不对劲啊”杨三阳拿起麻批,继续编织着麻衣,扫过一群原始人,眼睛里满是沉思,拼音这么简单的东西,众人没道理念不出来。
若说众人记不住到有可能,但若说跟着自己发音都发不出来,那未免有些匪夷所思。
“除非这些原始人尚未进化,言语功能迟迟不曾激发”他忽然想到了后世中的孩子与野人生活在一起,错过了开启语言的年龄,便再也无法开口说话,错失了说话的机会。
莫非因由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