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时棚子,里面垒起柴灶,摆着案板,何大清带着几个帮厨正在忙碌。
昨天李长庚跟他一说,何大清二话没问就答应下来,下午就请了假和李长庚一起回来布置。
免不了还请了一些闲着的大婶来帮忙,新房的布置都是她们和秦玉红一手操办。
需要的东西都是许大茂三人去买,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才把所有的东西买齐。
因为红烛,红纸这些李毅没想到,都是后来老妈秦玉红督促他们去买。
中院入口的垂花门后面摆着一张小书桌,一个身材消瘦如同排骨,还带着一副眼镜的中年男子坐在这里记人情。
说白点就是别人随的礼钱,又叫赶人情。
别人的礼情将来要还,所以得记下来。
这做记录的人就是阎埠贵,院里只要有什么红白喜事,他稳坐文书一职。
看到李毅带着秦淮茹回来,阎埠贵立马笑着朝院里吆喝:“新郎官接新娘子回来啰。”
一声吆喝,院里大大小小的的萝卜头围了过来,说着大人早就教好的贺词讨要喜糖。
九岁的闫解成,六岁的刘光天,还有雨水,许大茂的妹妹许小玲都在。
李毅早有准备,每人抓了一小把放进他们兜里,都是些小孩子,不管将来咋样,现在总能添个喜庆。
还没实行计划经济,只要有钱就不缺这些,李毅不会吝啬这点东西。
打发掉这些小萝卜头,李毅又抓了一把放在阎埠贵桌子上。
“阎叔今天辛苦你了。”
“哟,还有我的。”阎埠贵故作惊喜的喊了一句,随后乐呵呵的笑道:“打小我就看出咱们院里就大虎你最出息,处事有方人情通透,其他人跟你比不了。”
“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阎叔我也给你道个喜,祝你们小两口良缘永结,百年好合,幸福美满,早生贵子。”
“借阎叔吉言了,待会席上我多敬阎叔两杯,感谢阎叔今天帮衬。”
“那感情好,既然大虎你这么看得起阎叔,阎叔今儿这润笔费就不收了,全当给你凑个喜。”
“那不能,大喜的日子哪能让您白出力啊!红包还是要给,这是喜钱,您啊!必须得收。”
说完,也不等阎埠贵拒绝,就带着秦淮茹进院回屋。
看着李毅离开,阎埠贵嘴里发出“啧啧”两声,忍不住感慨道:“就凭这为人处世,这小子以后指定有出息。”
“切,不就是娶个农村媳妇吗?嘚瑟什么?”
在一旁等着开席的矮冬瓜贾张氏,目睹了这一切,当下就忍不住嘲讽起来。
“我说老阎,你好歹也是个老师,一把糖就把你收买了,让你睁着眼睛说瞎话?”
“还出息?”
“就李大虎这样游手好闲的街溜子,我家东旭不比他强一万倍?”
阎埠贵知道贾张氏的为人,也不跟她争辩,赔笑道:“东旭也是好样的,人品在院里数得着,将来指定有大出息。”
心里却不以为然,贾东旭虽然不错,但也只能说中规中矩,当个普通人过日子还行,想要有大出息明显就不可能。
听阎埠贵夸自己儿子,贾张氏非常高兴。
“还是你们文化人有眼光,过段时间我家东旭也该说亲了,到时候你也来帮我家凑个喜呗?”
“这事我指定不能推辞。”
有钱拿的事,他阎埠贵就没有往外推的道理。
“那就这么说定了,到时候我就不给你润笔费了。”
阎埠贵张了张嘴,立马闭口不谈。
他就说个场面话,这贾张氏怎么还当真了?
就在这时。
两个穿军装的男子走了进来,看了阎埠贵一眼,随后一人掏出一张纸币放在桌上,军中虽然不兴这个,但民间的礼仪他们还是懂。
纸币面值一万,是去年发行的第一版人民币,还没在四九城流通。
阎埠贵一愣,看着两人腰间的配枪,还有他们身上的自带的气势,不由得望而生畏。
这两人怕不是小官,没想到李家还有这关系!
当下也不管这钱认不认得,小心问道:“二位同志是?”
“梁新处,扬大义,过来喝杯喜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