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薛云珠将穆唯昭认识的人从头到尾清了一遍也没记起有什么杜公子,傻着的时候穆唯昭多和孩童玩耍,清醒后压根就没有朋友,更别说是府城的朋友了。
薛云珠直接给回绝了,“只说少爷不在便是。”
孙桂去回了话,杜成栋站在门口似笑非笑道,“你们少爷不在,那你们少奶奶在吗?”
孙桂觉得奇怪,摇头,“不在。”
“行。”杜成栋也不恼,转头对胡进道,“你瞧瞧,人家根本不给本公子面子,咱见不到。”
胡进脸色也不好看,便道,“这穆唯昭嚣张的很,以前是傻的没想到现在脾性大的很,说话从来不给人颜面。我估摸着他是在家的,故意不肯给杜公子一个面子。”
孙桂瞥了胡进一眼突然道,“原来胡公子也来了,怎么,那日您无赖我们少爷不成又找上门来找麻烦?”
“你!”胡进扬手作势要打,却被杜成栋拦住。
杜成栋似笑非笑的瞧着他道,“似乎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儿?”
胡进有些慌张道,“杜公子莫听他胡说。”
“我才没有胡说。”孙桂也是穆家的老人了,因为嘴巴利索待人接物不错被穆太太遣来给薛云珠夫妻跑腿的,这会儿忙三两句的将那日的事情说个一清二楚,“你们瞧不上我家少爷以前痴傻,可我家少爷非但不傻了,学问也好,你们自诩寒窗苦读十余年都比不上他,又有什么脸面嘲笑他。”
“呸!”孙桂哼了一声直接将门关上了。
杜成栋可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摸了摸鼻子道,“这穆家少爷似乎也有些意思,没想到仙女的夫君不是傻子了啊。”
这语气中满是遗憾,胡进刚要说话,杜成栋眼神冷冷的飘了过来,“胡进,知道上一个欺骗我的人下场是什么吗?”
胡进的脸顿时煞白。
杜成栋见他似乎害怕又笑了起来,“怕什么,我是那种肆意报复的人吗?”
他越是如此说胡进脸上的冷汗便越多,杜成栋拍拍他的肩膀道,“回了。”
说完杜成栋一派闲适的上了马车,胡进站在原地却全身冰冷。
杜成栋看穿他的目的了,像杜成栋这样的人最恨的大概就是被人挡枪使了。
孙桂关了门又躲在门后听了一会儿,直到外头彻底没声音了这才回来跟薛云珠汇报,“少奶奶,外头俩人除了杜公子还有胡进,不过小的听他俩说话似乎关系并不融洽,似乎胡进是骗了那位杜公子的。”
闻言薛云珠点头,然后吩咐道,“那你出去打听打听这位杜公子的来路。”
孙桂闻言去了,薛云珠则去找朱夫子问他是否认识姓杜的公子。
朱夫子沉吟片刻道,“杜家……”
他突然惊讶道,“若说府城有名望的杜家还真有,前任首辅的老家便在此处,若是这个杜家,那恐怕咱们不好得罪他们。”
薛云珠无辜道,“我已经让人回绝了。”
“那不打紧。”朱夫子摆手道,“兴许就像你说的那杜公子是被胡进骗来的,只管等着就是了。”
薛云珠还以为对方是冲着穆唯昭来的,却没想到杜成栋是冲着她来的。
过了几日薛云珠以为这事儿就过了,谁知穆唯昭却收到杜成栋的帖子,邀请他参加文会,以文会友。
这邀请看似不怀好意,而且又在府试之前,其实并不适合。
但穆唯昭今后科考,少不得要与这些人打交道,所以薛云珠建议穆唯昭去瞧瞧。
就连朱夫子也认为穆唯昭该去。
穆唯昭自己倒是无所谓,甚至觉得在这档口参加文会完全是浪费时间。
薛云珠劝道,“来参加府试的到底是过了县试,你好歹去瞧瞧其他地方的县案首,打听打听情报。”
因为这样,穆唯昭这才应了,虽不情愿倒也不抗拒了。
到了二月二十三,穆唯昭穿戴整齐出门参加文会了,他一走,朱夫子便出门会友去了,薛云珠没事可干便去铺子里瞧瞧文秀经营的如何。
傍晚回来时,却听见饭厅里传来说笑声,见她来了,孙桂忙过来道,“少奶奶,少爷将杜公子带回来了,两人正在饭厅吃酒,估摸着还得等一会儿,要不小的让厨房的将饭菜给送屋里去?”
“那日和胡进来的那个杜公子?”薛云珠惊讶道,“他俩怎么凑到一起去了。”
孙桂脸上的表情一言难尽,他压低声音道,“少爷去了文会跟谁都没个好话,结果小的上趟茅房的功夫出来就瞧见少爷和杜公子谈上了,而且还很熟络,甚至连文会都不耐烦参加了,直接往家里来了。”
听他这么说,薛云珠对杜成栋有些好奇了,依着穆唯昭的狗脾气居然也能和人相谈甚欢?
奇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