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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半个小时,熊雄依次检查了每个学生的行李,任何违规的物品都被他收押进了推车上,虽然听上去严苛,实际上都是些鸡零狗碎,几乎没有危险性。
直到咚的一声钝响,好像一记重锤砸到地板。一个女孩双手扛出了一扇门板一样的方正之物,那物品被绷带缠得严严实实,全然看不出里面物件的模样。
车厢内学生全部惊呼起来,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神秘奇怪的沉重之物。
熊雄走上前,用手指拨开绷带一角,露出一道缝隙,发现缝隙内的物品发出金光闪闪的金属光泽。
熊雄见状心里有了几分答案。
“你叫什么名字?”熊雄看着这个扛着巨大物品的女孩。
“我叫鸣凤”女孩说话干脆利落,她的单马尾翘的最高,眉眼满是隐藏不住的不服输气势。
又是一个器能异常,熊雄和黄莺心中暗喜。今年学校捡到宝了,一捡还捡了一对。
半个小时后,熊雄和黄莺检查完所有学生的随身物品。只见刚才还生龙活虎的年轻人们现在早已饿的东倒西歪,车厢内响起此起彼伏的饥肠辘辘之声。
“好了好了,大家都饿了吧,开饭!”黄莺的声音让大家活了过来。
听罢熊雄默默地走入用餐车厢,打开车厢大门,一口气拉着四辆推车回到车厢内。
香气飘入七倒八歪的学生鼻孔,引得他们要发疯。黄莺温柔的把每份餐盘放到学生桌前,饥肠辘辘的学生终于吃到了饭,大家都满脸笑容。
陈风看着大家风卷残云大快朵颐的神情,想到昨天自己落魄的模样,一时心里复杂。
“怎么了,陈风?”宋慈不知道他的遭遇,只以为他身体不舒服。
方芸也停下来看着他,一双大眼睛无辜而天真的眨着。
“没什么”陈风努力挤出开心的嘴角,作势拿起筷子大口的夹起一团米饭。
“装模作样”坐在他对面的林佑突然自言自语,陈风见他举着筷子扒拉着,鸡腿米饭被拨得凌乱,看样子一脸不屑。
最终,这场车上的盒饭,陈风和对面的林佑还是一口没吃。
是夜,陈风坐在空无一人的车厢,此时大家都在软卧车厢睡觉,而他则坐在硬座上望着窗外,荒凉黑暗的田野,稀疏的灯光和零星的星光作伴。
他不知道他的前路在什么地方,只能想到他离自己的家越来越远,回不去了。
突然车厢门打开,一束灯光打在了他的脸上
“你怎么还在这?”熊雄斥责道,“你叫什么名字,还不去睡觉?”
陈风无奈的站了起来,这两天片刻地属于自己的空闲时间都没有,他有太多事情需要去消化,却连拥有一点独自发呆的时间都是奢侈。
熊雄不耐烦的用手推着他,把他推出硬座车厢,然后用力的在他身后关上了门,和他背道而行,陈风慢慢的踱步,一直感觉有目光在目送自己,他回头看去,熊老师打着灯光,目不转睛的盯着他,陈风走在别人给自己照亮的前路,随意找到了一处空着的铺位,突然他似乎听到一阵轻微的叹气,他转头望去,灯光收起,车厢门后已是空无一人。
陈风和衣而卧,把手枕在头下,开始一件件回忆这几天的事情,他虽然失去了喜怒哀乐的主观情绪,但是这使得他更理性的看待一些事情,这感觉很残酷,却更客观。
然而长时间的冥想过后,他依旧一无所获,他已无法理解这个世界的运行规则,只感觉自己像个棋子,不知道下一步落在谁的棋盘。
去你的!陈风把被子囫囵个一掀,任其埋在自己身上,索性睡去。
列车在黑夜中一往无前,带着无数青春男女的梦开向他们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