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灵燕紧握着银月亮向后退了退，不是她小气，只是就是会觉得不安，那样的笑脸在夜晚的灯光下，显得范红的诡异。

    得到明显的拒绝，他有点生气的接近了些，伸出手道：“拿给我！”小灵燕不肯，跳下床跑向门，她不要留在这里，她要去找uk，去求uk把她接走。

    身后的一只手揪住了她的头发，接着脖子上的降灵符被扯掉了。不过很快的，叔叔传来了惨叫声，降灵符又被远远的撇了出去。小灵燕跑过去捡起来，紧紧的握在手里，抬头才发现叔叔的手被烧黑了一大块，叔叔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才捂着手走了。

    从那之后，鼓声和惨叫声就此消失了，可是叔叔看向小灵燕的眼神却怨毒起来，虚假地慈祥仿佛也维持不住了。叔叔和婶婶开始吵架，而且越吵越凶越厉害，甚至后来有时候还会动起手来。

    小灵燕不明白她们吵架的原因，只是知道每一次过后，叔叔看小灵燕的眼神就更加怨恨。婶婶到不，反而慢慢对她好了点，原先婶婶是不喜欢小灵燕的。

    晚上放学回家的时候，小灵燕闻到了一种味道，那是她想忘都忘不了的，曾经被关在满是尸体的墙里面，血腥的味道她又怎么能忘记？

    小灵燕静静的走在空旷的房子里，脚步声伴随着矼矼的回音，四周安静的怕人。她去敲了叔叔婶婶的房门，没有人应答，直到走到自己的房间前面，她才犹豫的停了起来，因为她看见，从门上的小玻璃窗里，有一双眼睛正瞪着她。

    她慢慢走过去，那双眼睛不见了，打开门，屋子里也不见人影，可是血腥味更重了。抓起床脚的小熊抱着，笔直的来到衣橱前面，里面发出砰的响声。

    这时候外面传来叔叔的声音，他大声叫着小灵燕的名字。小灵燕随手抓起空气清新剂喷向四周，直到听到脚步声来到门外，才施施然放下。叔叔今天的心情好像很糟，环视了一下四周，厉声问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

    小灵燕抱着小熊很乖的摇头，叔叔好像有什么要紧的事，匆忙的走了。小灵燕回到床上坐着，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衣橱。一直到吃晚饭，小灵燕藏起了一个馒头，来到衣橱前的时候，里面又传来轻微的声响，小灵燕想笑，却忍住，只是写了张字条和馒头一起，从微微开了一个缝隙的衣橱扔了进去。

    纸条上写着，别怕我，我不会告诉叔叔婶婶的，你受伤了吧，出来好么？

    过了好久，小灵燕都快要睡着了，一个比她大了1、2岁的男孩从衣橱里钻了出来，他身上穿的，紧绷绷的，是她的衣裤。

    小灵燕扬了扬手里的医务箱，男孩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慢慢的挪近，掀起了衣服。那是一条直通肚腹已经被缝合了的刀口，手艺很粗糙，小灵燕觉得比起她给小熊缝的衣服还要糟糕。血还在不停的渗出来，男孩的脸已经成了僵白色。

    那样的伤口，小灵燕知道自己处理不了，她治疗的最大伤口也只不过是自己手上划破的一点皮而已。她让男孩坐下，自己就慢慢的思考着，以她的年纪只让她想到了一种办法，也是她早就想做的，去找uk。

    自从那日发现女尸之后，uk就回到了警局工作了，受伤的胳膊还在痛，不过还好，已经在慢慢痊愈中。家里离警局不远，有时候他就会失踪个10来分钟跑回去看看李正，而在至上到下的纵容下，倒也没出什么事。

    女尸的来历已经搞清了，是在半年前失踪的名单里，她是从外地过来求学的，家人完全不知道她发生了什么事。

    验尸的报告也出来了，令人难以置信的是从她胃里发现的肉类竟然是她自己的，从牙齿对应手臂的伤口来看，她吃掉了自己的手。身体表面有轻微烧伤的痕迹，另外，她的后脑曾经受到过重击，恐怕这才是最终致死的原因。

    老狐狸发布了所有的人手，到她死亡地点直径一公里内搜索，uk也不可避免的成为了其中先锋的一支。那里是一片未被开发的区域，垃圾场和一些污染很重的工厂就建在那周围，其余的地方就生长着稀稀拉拉的低矮植物。

    要搜索的面积很大，于是人手就分散开，uk拿着根木棍拄着地一脚高一脚低的走着，一不小心被绊了一下，于是就很滑稽的从一个好不容易爬上的小土包滑了下去，一头扎在灰堆里，他呛的咳嗽起来，手好像摸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当他看清了手中的东西，脑袋嗡的一声就像被狠砸了一下似的疼起来。他就不明白，他运气有‘好’到这种程度么？摔了一跤也能摸到一只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手，手掌很大，是个男人的，也就是说，他很‘幸运’的又发现了另一具尸体。

    不对，uk看了看他摔倒的地方，那堆灰烬竟在眼前变成了一堆被随意堆起焚烧的尸体，看了全身还粘着的不少，uk苦笑，不用去猜，那是人的骨灰没错。

    秦思等人来的速度很快，打了电话没过5分钟，狂飙的警车就到了。阿风一脸兴奋的跳下车，拍着uk的肩膀说，头果然没说错，你肯定能有所发现！

    uk郁闷，感情他们一直坐在车里跟着他？苦力只有他一个？阿风连忙否认，可那憋笑的脸，却让uk得到了肯定的答案，这让他极度不爽起来。

    案情并没有什么进展，尸体几乎被烧光了，现场也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线索，uk那里就更是一无所获了，他除了看见堆成小山的尸体，其他的也一样什么都没看见。可是尸体不会自己跑到这里来堆着，火也不会自己燃起来把尸体都烧光，只能说这里不过是个毁尸现场，怨气不够而已。

    晚上的时候，李正无聊的翻着uk拿回来的资料，那是一叠近半年来失踪人员的名单，uk曾经很努力的想从中找出些什么相同之处，可是一直没有什么能引起注意的。此时他已经困的眼皮子直打架了，白天那么折腾，现在保持不了清醒睡过去，也不是什么太值得责备的事情吧？于是他根本没经过任何挣扎，顺势倒在床上睡了。

    其实在白天，李正虽然不能出来，但是还是能够看的到、听得到的，只有那个白痴，李正忍不住狠瞪睡的正香甜的家伙，才会以为跑去找他姐姐调查的事情是个秘密。太阳快出来的时候，李正把uk踢醒，他在玉盘里待了一天，灵力就已经恢复了不少，像踢人这种，偶一为之他还是可以办到的。

    uk的起床气很大，尤其是这种没睡醒的情况下，不过对方是李正，人家是灵啊，他好像也只能忍了。

    李正指着几份失踪人口的调查报告，对uk笑道：“是不好找，不过还是找到了一个相同点，你看这几个人，失踪之前都生过病，有的还正在病中，他们一定都会去一个相同的地方。”

    uk的眼睛亮了起来，本来没睡醒的紧眯着，此时也瞪圆了，兴奋的叫道：“医院！”

    李正微笑点头，然后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道：“我也要回去了，你自己白天慢慢调查吧，对了，不要上到一半的班突然跑回来，中午回来一次也就够了，你可是警察，这么三心二意的很容易出危险，你们领导居然也这么纵容你。”然后潇洒的挥了挥手，化为烟雾回到了玉盘里。

    uk气的跳脚，他到底是为了谁才会这么做的？跑来跑去的他不辛苦么？一点不感激不说还要教训他！uk龇牙，想狠踹李正的身体一脚，不过伸出去后还是没忍心落下，瘦的已经快成皮包骨了，这一脚下去不会就此断几根骨头吧？报仇也该等他身强力壮的时候，可是怎么就是养不胖呢？uk瞪着昏迷中的李正无限怨念中。

    来到警局就和阿风说了李正的发现，两个人又一起做了些查证工作，迅速锁定了2家医院。其实在uk眼里，医院看起来都差不多，白色有点昏暗的墙面，曲曲折折绕不明白的内部结构，不过也多亏了这一点，上次被杀人魔追的时候，才能支持这么久，不然要是普通的公寓大楼，早被堵在死角里了。

    医院是很普通正规的那种，白天的人很多，几乎都愁眉苦脸的，不论是看病的人还是陪同看病的人，恐怕能潇洒起来的，也只有里面的医生护士了。uk静静的跟着人群，默默的观察，没看出来有什么不对劲的。这时一个白衣男大夫擦肩而过，被一个横冲直撞的病人撞了一下，手中的病例卡散了一地。

    uk帮着捡拾，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发现那个人很是面熟。医生也愣了一下，然后笑道：“生病了么？怎么来医院？”

    uk恍然想起这个医生不就是领养了小灵燕的亲戚么，好像叫做周鑫。uk连忙摇头，笑着说只是陪同事来而已，接着又问起小灵燕的近况。其实uk早就想去看她，可是最近就忙了起来，每天回到家里累的跟死狗一样，想动一根手指头都觉得困难，所以也就一直没去成。

    周鑫笑道：“放心好了，我们夫妻俩早就想要个女儿，小灵燕又那么可爱，喜欢都来不及了，不会亏待她的。”

    然后又跟uk说了一些医疗保健的重要性之类的，说他一直负责全身检查，可以很全面的对人体健康情况做一个总结，有什么隐藏的疾病也能早一点发现。你是当警察的，也算危险系数高的职业，也来检查一下吧，既然大家是朋友，费用就免了，也算是报答你照顾小灵燕这么久。uk其实还是蛮心动的，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李正。

    uk说了下李正的情况，周鑫笑道：“既然是你的朋友，当然没问题，正好下午我没什么事，不如你把他接来吧。”

    uk立刻开心的打电话给阿风，让他帮忙跟老狐狸请假。阿风接到这样的电话简直哭笑不得，明明是去查案的，反倒做起了什么身体检查，果然要想跟上uk这家伙的思路还真是比较难。

    大医院果然不一样，以前在警校的时候也没少做身体检查，不过那设备、检测手段都要落后了一大截。有一个圆筒型的机器，人需要躺在床上，慢慢移动进去，具体是检查什么，uk其实也不知道。

    另一个房间里，操纵设备的周鑫看了看检测数值，皱了眉，一脸失望的样子，不过当uk把李正放进去的时候，他就开始变得兴奋，像是看到什么美味佳肴似的，垂涎不已。

    各项都检查完毕，可是等了很久，还不见周鑫出来，于是uk无聊的把玩他桌子上的笔，一不小心笔滚到桌子下面，他哈腰去捡，不过桌子下的缝隙太小了，他只有手能伸的进去，费了好大的劲，拿出来的却是一只耳环，他随手将耳环扔在了桌子上。

    周鑫推门进来，拿了检查报告给uk，笑着道：“你的身体是一点问题都没有，至于你的朋友，由于长期昏迷的原因，身体非常虚弱，不过幸好照顾的还算不错，没有发现肌肉坏死的现象，身体的各项机能也还算健康，不过最好还是定期输入一些营养药物，有助于营养的均衡。”

    uk点头答应了，心里盘算着什么时候开工资，外债还有多少，结果一算下来苦了脸，生活果然还是艰难啊！营养药物不便宜呢！

    uk抱着李正走进汽车，心里暗暗得意，其实李正要比他高着一些，按照骨架来说也要比他壮，可现在不得不让他抱着，偏不要用背的，看晚上回去李正还怎么和他斗嘴。

    uk心情大好的开着车，他走了一条人少的路，虽然绕点远，不过不会有堵车的困扰。路过一家很有名的粥铺，uk准备买两碗当作两个人的晚饭。车刚刚停下，突然一辆大型货车从后面冲了过来，uk的便宜小轿车被撞飞了7、8米。起先，他真的以为只是一场事故，可当货车又一次撞过来时，uk知道这分明是一场蓄意的谋杀。

    然而他的思维也只能到这里了，当第二次撞击到来的时候，他下意识的护住副驾驶座位上的李正，之后就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

    醒来的时候，果然他又进了医院。升入重案组真的没几天，可他都因伤进了三次医院了，除了养伤又受伤之外，他好像没别的事情可做。阿风守在他的床边，眼圈黑黑的，uk动了一下，浑身都痛的利害，尤其是头，仿佛都要裂开了。

    阿风见uk醒了，大大松了口气的样子，慢慢扶着他坐了起来。uk呻吟着扶着头环视了一圈，发现李正也站在不远处看着他。uk模模糊糊的想了想，惊喜的对着李正道：“难道你被撞了一下，反而因祸得福，可以回到本体了？”李正两条好看的眉毛皱了起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一旁的阿风伸手拉uk，奇怪的问：“你在说什么？难道被车撞傻了？我去叫医生！”

    uk愣了一下，伸手抓着阿风，又看了看李正，恍然大悟，原来现在是晚上，那里只是李正的魂体而已。被撞的这一下可真是不轻，思维都变慢了很多，这次可要好好养伤，再不能被老狐狸打断了。

    uk转头笑着道：“只是刚才有点头晕，现在没什么了，你不用担心。李正没什么事吧？他在哪里？”

    阿风惊讶的道：“李正当时真的跟你在车上？我们赶到的时候，只有你一个人昏迷在车里，根本就没看见李正，难道这次蓄意的车祸是冲着他去的？”

    uk想起追杀李正的那个神秘人，难道这次的事情是他做的？可是他劫走李正的身体有什么用？他的灵魂还好好的在这里。

    阿风拿着纸笔过来，录了口供，得到了大货车的一些资料，于是他也开始抖擞精神，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局里调查了。其实uk并不记得那货车的车牌号，他几乎是立刻就昏了过去，可是李正记得。

    uk打算和阿风一起回警局，虽然浑身都疼的利害，可还是找到李正的身体比较重要，他以为李正一定知道自己的本体在什么地方。

    可当看到李正无辜的摇头说找不到时，uk才真正急了起来。李正说，对方蒙着面，连长相都看不清，也不知道使用了什么手段，现在同本体居然一点联系都没有了。其实还有一种可能李正没说，那就是。。他已经死了。

    阿风跑回去查那辆车子，uk就坐在床上不停的想着当时发生的事，希望能从中得到一些线索，可是他的头真是痛得厉害，伤口也偏偏在这个时候跟他捣乱，他抓着头发想减轻一些疼痛，反而抓得头皮也疼了起来。

    李正在一旁看得难受，让uk不要想了，可他根本不理，仍然抓着自己的头发。李正有点怒了，对uk说，别费那么大力气找了，一点都感应不到本体，最大的可能是已经死了，所以不要再找了。可uk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继续不理睬。

    天快亮的时候，uk突然想到了什么，翻找着阿风留在这里的资料，一张在公路旁死亡女孩的照片被uk紧紧握在了手中，照片里的女孩活泼可爱，耳朵上戴着一对漂亮的耳环，而那耳环的一只，他前不久才看见过。

    他打电话给那家医院的资料室，结果不出所料，至少有4个失踪的人曾经在那里做过全身检查。uk想起那堆起来焚烧的尸体，心底一片冰冷，李正难道真的已经死了么，那样就是他害的了。

    男孩其实会说话，可他也不怎么喜欢说，两个人反而用本子交流了起来。小灵燕问男孩怎么躲在自己的房间里，男孩就说，这里原来是他的。小灵燕觉得莫名其妙，这里原本不是叔叔婶婶孩子的房间么？怎么就变成他的了。

    不过小灵燕没有深究，她觉得男孩挺可怜的，就算说了谎话，她也不应该拆穿让他窘迫，所以就又问他住在哪里？

    男孩考虑了一下，然后蹲下伸手在床底一按，整个床像装了弹簧似的抬了起来，一个向下去的楼梯出现在面前。小灵燕震惊极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她晚晚睡着的床下居然有这么个大洞。男孩牵了她的手往下走，小灵燕也不害怕，反倒像探险似的，兴奋起来。

    走了两截楼梯，他们来到了一个平台，左面是一扇门，右面又是一道楼梯通往更深处，男孩握着她的手继续向下走。然后眼前出现一道门，男孩取出钥匙打开，里面竟然是好大一片空间。

    四周燃着烛火，顶头的地方竖立着一个很高的雕像，小灵燕走近了一些，雕刻的竟然是个好像蜈蚣的东西，很多爪子，头很恐怖，很像在学校时从放大镜里看到的昆虫，不过昆虫没有那么锋利的牙齿，而它的脸差不多有一半是嘴，最突出的也就是里面的牙齿。

    小灵燕写在本子上，问男孩世上是否真有这种动物？男孩毫不犹豫的点头，拿起一支大的烛火照在一边的墙壁上，小灵燕吓了一跳，连本子掉到地上都没发觉。

    上面画的，是一幅幅刚才的那种虫子钻入人体的情景，从不同的地方钻进去钻出来，那些人痛苦的哀号着，那种惨状仿佛要从画中渗出来似的。小灵燕想起那些晚上听到的惨叫声，忍不住哆嗦了起来。

    突然门外响起开锁的声音，男孩一把拉起小灵燕快速的躲到了雕像下面的供桌里，门就在此时被推开了，叔叔和婶婶的声音响起，听起来他们又在争吵。

    婶婶用非常难过几近哀痛的声音道：“阿鑫，我们真的不该这么做，死了那么多人，可是彬彬。”

    她的话被叔叔粗暴的声音打断，他愤怒叫道：“你怎么还在说这种话？不该做也已经做了，现在放弃，你让彬彬怎么办？让他死么？”

    男孩握着小灵燕的手紧了紧，小灵燕以为他是太紧张了，因为声音离得越来越近。突然男孩松手钻了出来，叫道：“让我死！”

    “彬彬！”婶婶大叫，跑过来抓着男孩，眼泪都流了下来。

    男孩轻轻的帮婶婶擦着眼泪，自己却也哭了，说道：“妈妈、爸爸，你们不要再为了我害人了，以前我不知道，还怎么都想不明白，我都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能活着？”掀起衣服，缝合的伤口显露了出来，他伸手拍着自己的伤口叫道：“这是我自己缝的，至少让我看起来像个人样，这里面其实什么都没有了，爸爸。。，我不想再这么活着！”

    叔叔好像也哭了，声音有点沙哑，他一把搂过男孩道：“彬彬，这是爸爸妈妈舍不得你啊！而且，你不要着急，再容爸爸一段时间，爸爸一定能找出救你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