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牢内,阴暗的甬道上,两个衙役正坐在火把下面吃着瓜子,喝着酒。
火光散发出橘色的光,噼啪作响。
听得一声惨叫,年轻的那个衙役抬头,往大牢里头望了望。
年长的衙役便是笑着伸手,拍了一下对面那年轻衙役,
“你是新来的吧?不用管,这都是正常的事儿,咱们做这份差事的,什么事情没见识过?将自己的嘴闭牢,才能活的更长久。”
但凡是守过几年大牢的人都知道,能被抓进来的人,嘴巴里多多少少都有些秘密。
太多太多的人,不想让这些被抓进来的人开口说话,也不想让这里头的人活着走出去,所以外头的人有的是办法,让这里头的人自杀。
年轻的衙役低着头,一脸受教的朝着年长的衙役拱手,
“师傅,多谢您带我入门,今日的酒我请。”
“哈哈哈哈,好说好说。”
两人继续把酒言欢,大楼深处的惨叫声没有停过......
到了第二日,周扶公自尽的消息送到了花锦的面前。
花锦不由地笑着,对身后的厉云卿说,
“这个师爷倒是个妙人,本来我是想出个难题给长孙庆俊,让长孙庆俊为难为难,结果就这么让这个师爷给化解了,太遗憾了。”
“偏生他还让周扶公死的那么痛苦,倒像是听了我的命令,刻意让周扶公不得好死一般。”
厉云卿笑得仿若妖孽,他坐在窗子边,手中拿着一只玉杯,掩住眼底的深意,
“那是,你可是小厉王妃娘娘,民心所向,将来迟早有一天,天下皆如娘娘所愿。”
他说着奉承自个儿王妃的话,别有一番风流情态,又说,
“爱妃,没有了毕月郡主,如今周扶公也死了,那位太子妃又要来烦你了。”
这话还没落音,外头的莲儿便快步进了屋子,朝着花锦行了一礼,
“娘娘,那个太子妃到了城主府门口,被侍卫们拦在了府门口,没有让她进来。”
这城主府也没有多大,至少装一个厉王府是装不下的。
要不然花锦也不会清掉城主府的所有人,甚至还要将城主府后面的巷子空出来,才能装得下所有厉王府的人。
因为宅子不大,太子妃在城主府门口吵闹的声音,便遥遥的传到了后院那来。
花锦抬手摁了摁鬓角上的鸾钗,看了一眼厉云卿,她又不傻,方才厉云卿说的那番话,很明显是别有深意。
该不会那个师爷是厉云卿的人吧?
花锦瞪了厉云卿一眼,
“回头再审你,我先出去看一看,太子妃到底想说什么?”
说完,花锦便领着莲儿,及一群侍卫婆子,前呼后拥的往城主府门口去。
还未到城主府门口,就听到太子妃的丫头在训斥厉王府的侍卫,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你们拦住的都是什么人,这位可是太子妃娘娘,我们太子妃娘娘要找小厉王妃有正经事情,若是耽误了大事,你们这些狗奴才可担当得起吗?”
丫头叫嚣着,厉王府的侍卫们却是不为所动,
“什么太子妃?太子怎么可能会跑到这种地方来?”
厉王府侍卫们声正严词,说什么都不肯给太子妃行礼。
他们大多都是看不惯帝都老皇帝那副做派的人,会千里迢迢追随小厉王去往北地,并不会为了回来,对着他们讨厌的统治者奴颜婢膝的。
而花锦最烦的,便是路边随随便便蹦出来的阿猫阿狗,指着她的人骂狗奴才,她当即便是扬声道:
“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狗奴才骂人呢?”
城主府门口正在站岗的两排厉王府侍卫,立即双手抱拳,弓腰,齐声喝道:
“见过娘娘。”
花锦一抬团扇,示意两排侍卫不必行礼,又看向站在城主府门口一脸铁青的太子妃,她挑眉问道:
“这是太阳打从西边出来了?太子妃娘娘来找本妃串门子呢,只是可惜啊,本妃这里没有好茶,也没有好菜来招待太子妃,毕竟本妃是从北地那样偏僻蛮荒的地方来的。”
她一番调侃的话说完,太子妃的脸色更青,
“本宫以为你这庶妃已经够没礼教了,却是不知,你们厉王府的侍卫,也是一样无礼,还不快将这些侍卫拖下去打死!”
胆敢对太子妃不敬,放在帝都,早就被打死了,在打死之前,还要受剥皮之刑。
花锦不动,也没有一个厉王府的侍卫行动。
只见花锦抬手,摁了摁自己的鬓角,
“唉,今日天气不好,总是在这门口站着,本妃有些累了。”
摆明了无视太子妃的姿态。
太子妃气的直想把花锦推出去斩了。
但她进不去城主府,她只能领着一堆被拦在城主府外面的丫头婆子,甩袖,冷斥道:
“你不必在这里装无辜,花锦,本宫知道周扶公被你抓走了,快点把周扶公交出来,本宫还要用到他。”
花锦一挑眉,站在城主府的门槛内,笑着说,
“太子妃娘娘不是神通广大吗?怎么也不知道周扶公已经自尽了。”
“什么?!他是怎么自尽的?”
听到这个消息,太子妃一脸的震惊,她才见过周扶公不久,那个时候周扶公还好好的。
太子妃认为一切都没有问题,周扶公答应了她,会带毕月郡主去都城。
结果她正在都城最好的客栈里歇脚,突然就听到有人来禀报,说毕月郡主出事了。
再没过多久,又听说周扶公将毕月郡主的腿砍断,证据确凿,被下了大牢。
太子妃料想,可能是小厉王妃不想阻止毕月郡主去都城,所以给周扶公设下的圈套。
因此她着急忙慌地赶过来,想要命令花锦把人交出来。
哪里知道,竟然在这城主府门口听到了周扶公的噩耗。
实在是太让人不甘心了,好不容易想到这个办法,可以阻止驸马爷犯下大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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