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好再忽悠他了,那让她有种深深的负罪感,她这人就这样若别人真心相待,她恨不得把整颗心都掏出来报答。好在这段路并不是太长,不一会儿就到了大帅营帐,就在白铎实在是看不下去的时候,从营帐中忽然钻出一个人来,疾步走到白铎身侧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三弟。”
来人较白铎高大,眉宇之间气势逼人,可万俟哀仔细观看的时候发现,他与白铎到有七分相像,一看就知俩人是兄弟,白铮简直就是白铎将来的样子,成熟,睿智,沉稳的帅大叔。
白铮见到白铎安然无恙,狠狠的在他胸口锤了两圈,“不错,还和以前一样壮实。”
白铎见到大哥也十分高兴,十分自然的反在他胸口锤了两拳,没想到白铮被他锤的后退两步,猛地剧烈咳嗽起来,白铎傻眼了,他明明用了三成力道啊,暗大哥的身板应该不会这么羸弱吧。
诧异归诧异,那也是一瞬间,现在的白铎全身心都被自责占领着,忙急道:“大哥,你没事儿吧。”
看着众人担忧的样子,白铮摇了摇手,“没事儿,你来了,我救放心了。”
“大哥,到底……”白铎还有问下去,却被白铮一把打断,“我们兄弟也好些时日没见了,今天一定要同榻而眠,哈哈……”
白铎口中嘟囔了一句,“谁要和你这个大老爷们一块睡。”但是因为担忧白铮是真的出了什么事儿,还是不情不愿的随他进了营帐。
倒是万俟哀跟在几人身后,踌躇不定,不知是该进还是……刚才白铎一心陷入和大哥重逢的喜悦中,倒是忽略了万俟哀,现在整的万俟哀十分尴尬。
就在万俟哀站在帐篷外,听着里面的欢声笑语不知该不该进,左右为难,进度两难的时候,从外面走来一青衣年轻人,一身布衣,未着甲胄,但面上却露着丝丝嗜血的狷狂,一身杀气难当,偏偏却又手中拿着卷轴,实在是一种怪异却又和谐自然的矛盾存在,不知为何万俟哀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来,“书生有杀气。”
莫非也是那“羽扇纶巾,谈笑之间,樯橹灰飞烟灭”的书生儒将?
来人见到万俟哀,先是仔细的打量了她一遍,似乎是在确认什么,而后微微拱手说道:“在下顾知微。”
顾知微?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不过人家已经告知姓名,万俟哀如不还礼,实在是不礼貌,便微微欠身答道:“我叫莫哀,是……”,是什么?她自己也不知如何介绍自己,毕竟这种事实需要别人来引荐的,可刚才那个最适合介绍她的人还把她给忘了。
顾知微似乎并不在意万俟哀话中有口未言,反而笑眯眯的说道:“久仰大名。”而后邀请万俟哀,“莫兄弟,何不一同进去。”
说着顾知微已经掀起了帐篷上的门帘子,惊诧于他竟然如此的有礼貌,万俟哀也不好推脱就闪身进去了,万俟哀一进去,就撞上了白铎,白铎一脸笑呵呵的拉了她说道:“莫哀,你跑哪里去了,刚才我还像大哥说起你来呢?”
如果可以,万俟哀真想翻个白眼,明明是你把我丢下,如今怎么听着这意思倒像是她不知进度,在军营中瞎胡跑似的。
白铎牵了万俟哀到白铮身边,笑呵呵的说道:“大哥,快看这就是我说的莫哀。”
白铮笑着打趣道:“难得,有人会受的了你。”
白铎还在面带笑容,像个孩子一般的夸赞着自己新交的好朋友,“你别看他瘦瘦弱弱的,其实可坚强了……我们第一次见面,就……”白铎还在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具体说了什么,万俟哀已经听不真切了,她偷偷回头望去,见顾知微已经在她身后进来了,他静静的站在那里,一言不发,静静的听着周围人谈话,安静的像一团空气,就像不存在似的。
可万俟哀却觉得他存在感极高,他只要站在那里,她就能感觉到他的强大气息,迄今为止,她还从未对任何一个人有过这样的感觉,他身上有一种很熟悉很熟悉得感觉,就像是……是什么呢?到底在那里见到过呢?万俟哀脑中一时有些混乱。
“莫哀,莫哀?”
“啊?怎么了?”万俟哀混乱的思绪被白铎给斩断,鬼使神差的说了一句,“也不知玄冥怎么样了?”
难道莫哀刚才心不在焉的就是在想玄冥,竟然连他和大哥说话都没听到,难得他还在大哥面前那么夸他,他还从来没有这样看重过一个人,白铎心中有些暗恼,恼怒万俟哀的不识抬举,口中说出的话也不是那么好听了,“你还想着他呢?他现在可是武阳王的座上贵宾,多的是人伺候。他可没空想你。”
早在万俟哀不经意间说起玄冥的时候,整个营帐的气氛就有些微妙,一时安静,可听到白铎如此不知感恩的话,万俟哀也没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只是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将白铎的话听得更加清楚了而已。
她对白铎有些难以理解,第一次觉得这人不通情理,明明玄冥为了救他们才自愿跟那个神秘的绿衣人走的,白铎非但不感激还如此挤兑他,玄冥左右不过是一个孩子啊,这么跟一个孩子作对……万俟哀对白铎感到非常失望,“白铎,你太令人失望了。”
万俟哀看着白铎,眼神里全是失望,那就像是再说:“你真令人失望。”现实是她也那样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