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傲一路开车将她放在山水居门口,想着大路走上去会有点遥远,她拿出手机准备给冯叔打电话,让他下来接一段,不料一拿出手机,便看见上面十几通未接电话,她滞住,片刻之后,才觉得自己头脑发热跟左傲打赌之前,应该将手机拿出来看一眼的,总算是明白他为何笑的一脸得意。
冯叔驱车下来时,她轻声问道:“先生今日都做了何事?”
冯叔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自家太太,随即浅缓道,“早上送太太去公司之后,去了趟清河,见了李小姐,随后傍晚时分回山水居陪着小少爷上了节早教课,不久之后许先生来,两人一同下去了,回来已有半小时。”
冯叔将今日白慎行行踪告知顾言,难得自家太太对先生的事情那么上心,这山水居谁人不知晓,素来是先生关心太太多一点,今日太太主动问询先生的踪迹,这还是头一遭。
思及此,冯叔便将白慎行的一切行踪都告知了自家太太。
直至车子停在山水居门口,他才止言。
顾言上去时,山水居的佣人近乎已经安睡,徒留守夜佣人在厅里,见她回来,主动迎上来,“太太可用过餐?”
“用过了,”顾言将手中包包递给她,浅语道。
“先生可在?”她问。
“才与许先生从外面回来,此时二人正在书房呢!”佣人接过她手中的包,回应她。
她朝二楼看了眼,微微叹息一声,便朝楼上而去,只愿今日两人莫要发生争吵,不然便宜左傲了。
佣人在身后,见她一声叹息,有些微愣,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且不说这汉城单单是这山水居的里里外外,哪一个人不觉得他们家太太的人生就像开了挂一样,简直就是人生赢家!
嫁了个好男人,对她宠爱有加。
如今又家庭美满,怎能不让人羡慕?
白先生素来克制自己,不在外面沾花惹草,对白太太更是捧在手心上,山水居的佣人们若是说起先生跟太太的日常,便会有人碎了一地芳心,感叹自己怎就没遇到先生这么好的男人。
这山水居的佣人们,不论男女必须都是已婚,众人现在只感叹自己年轻时没有擦亮眼睛,没有寻得一个将自己捧在手心上的人,每每被先生撒了一波狗粮之后,就会怀疑人生,怀疑自己的婚姻。
偶尔管家张岚还会同他们说笑,更是让他们心疼的厉害,此刻太太午夜一声叹息,让她颇为疑惑。
先生每日业务繁忙,公司事务繁多,回来时还照顾小少爷,而太太较为轻松快活,如此情境之下,太太还有什么可叹息的?
偶尔太太与小少爷双双闹脾气,先生哄完大的还得哄小的,就在山水居,也是颇为常见的事情。
顾言上楼,站在白慎行书房门口,良久之后才伸手缓缓推开书房门!此时许在与白慎行坐在一处商量公司的事宜。
见顾言进来,语言站起来,轻微喊了句,“顾总。”
顾言平缓点头,算是打招呼,随即面相白慎行道,“还在忙?”
顾言简短的三个字,让白胜一行的眸子一眯,随即缓缓抬手招呼许赞先离去!
彼时许赞离开,她跨步至白慎行身前,坦白从宽道,“忙时,手机调了静音没看见,临到家门口才看见。”
若是以往秉着顾言坦白从宽的这份态度,白先生是说什么也不会同她生气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今晚的事情让他稍稍觉得有些不悦,更多的是她动手时并未同他明说这件事情,若不是事发地点在醉言居,只怕他这会儿还不知晓他的太太今晚干什么去了!
思及此,白先生觉得有必要给她好好上一课,且不说将他们爷俩扔在家里这事儿,就单单是对付林安琪这种举动已然是在冒险!
林安琪与舒宁之间发生任何冲突,是因为许溟逸,他们中间有一个联系点在,若是顾言与林安琪之间发生任何冲突,他们之间的联系点是谁,只怕是不知晓的人都会以为是顾家与林家在公开作对。
若是风言风语起来,这件事情,不说,顾家对白家就单单是对顾轻舟就会有一定的影响。
白慎行虽护短,虽极力维护自己太太,但此时他必须承认顾言的做法欠妥当。
他理解她与舒宁多年感情,理解他们那种一路搀扶走过来的友谊,也理解顾顾言为何会看到报纸时怒气冲天。
但这些都不足以成为她此次的借口,顾言的做法太过冒险,将肖丽拉出来是最为不明智的做法,外人或许觉得顾言足智多谋,到很多时候在白慎行看来,她还差了点。
“有多忙?”白慎行轻叩桌面问道。
原本准备随手将身上风衣脱下来的顾言闻此言狠狠一顿,脱了一半的外套就愣住了,见白慎行面目清冷,便知晓,生气了。
照常完成手中的动作,随手将脱下来的风衣扔到沙发靠背上,而后拉过面前的椅子坐在白慎行对面,从下午下班时分到现在并未沾一滴水,正口渴时见白慎行的水杯搁在面前,端起喝了一口,喝进嘴里才发现是浓茶。
蹙眉,将手中杯子放下。
“回来时左傲与我打赌说,若你我在家争吵,我便答应他一个要求,若未争吵,他便应我三个要求,此时看来,我要应允他的要求了,”顾言靠在座椅上笑眯眯的看着白慎行。
白慎行浅笑,这丫头果真是有心思,此番她将这话告诉自己,不就是希望自己莫要同她争吵吗!
白慎行伸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浅然道,“白太太都如此说了,我还能如何?”
顾言见白慎行如此言语,不由低眉浅笑,她就知道,白慎行这黑心大萝卜不会无缘无故好了别人的。
此番他如此说,她便懂了。
眼见白慎行端起杯子喝了口浓茶,看的她直蹙眉,却也知晓今日不能多说,不然吃亏的还是自己。
她又不傻,怎么会看不出白慎行此刻有情绪呢!
“一致对外,是夫妻间的共同准则,白先生觉得呢?”顾言好笑着问道。
一致对外?听这话白慎行轻挑眉,她这时候想到一致对外了?对付林安琪的时候,怎就没想过他们要一致对外,什么都是她来说,这家里可还有自己的地位?
好也是她,不好也是她。
顾言如此话语,就是想让白慎行免了她这一顿训,也没别的意思,反倒是白慎行被她这话弄得有些无语,可无语归无语,但该训还是要训的。
“白太太所说的一致对外是准备坦言今晚之事?”白慎行握着手中茶杯悠然看着她,平日她若想喝水,白慎行必然会将她伺候好了,今日,任由她渴着,犯了错谁还会惯着她。原本以为能逃脱白慎行这一顿训,哪儿想着,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在白慎行这只老狐狸面前,哪儿还由得她主导,白慎行所想把你绕进去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我渴,”她答非所问,准备逃脱事故现场。
只要不面对阴测测的白慎行,一切都好说。
“你敢出这门试试,”白先生霸道强势的语言一下就将她制服住了,原本准备撑着椅子起来的人乖乖将屁股再度落在椅子上,眼巴巴的瞅着白慎行,期望他能大发慈悲放自己一马。
“我才从军区医院回来,”白慎行食指敲击着手中的杯壁。
顾言诧异看着白慎行,有些愕然,白慎行去军区医院做什么?是因为林家的事情?
白慎行将她眸中诧异收进眼里,随即轻启薄唇缓缓道,“林安琪在醉言居与人发生冲突,我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人应当是林市长的人,随后出了车祸也因有人动了手脚,林市长现在的段位,在我醉言居出了问题,我出面探视出于礼貌,言言觉得呢?”
白慎行一番话语让顾言一颤,白慎行心思可谓玲珑剔透,林雄的事情他出面,算是礼貌性探视又算的上是警告,将林雄卡在中间不能动弹,白慎行如此人,绝对是个中好手,醉言居多年从未有人前来闹事,世人都要顾及白慎行三分薄面,今日说好听点是林安琪在醉言居与人产生冲突,不好听点就是林安琪在醉言居闹事。
白慎行表面是礼貌探视,看中林雄,实则如何也只有林雄知晓。他善于利用契机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任何隐形的机会他都能精准的捕捉住。
“深夜未归,电话不通,言言的态度有待改善,”白慎行见她不言语,再度开口,浅短的言语,指责出她的罪行。
她不服,“事先告知过的。”
见谁都告知他了,这无名罪状她不承认。
“何时?”白慎行问。
对于他一脸平淡装麻的深情,顾言头疼。老狐狸。
她哑然,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坐在椅子上不言语!
深夜山水居的书房,气氛稍稍有些僵硬,顾言想走,白慎行坐在对面与顾言僵持,一副她不开口绝不罢休的架势。而顾言呢!她并不想就这件事情与白慎行有过多解释。
就好比印证了顾轻舟的那句话,一件事情没必要拖得全家人都下水,她虽知晓白慎行心中有些不悦,但此刻……。许久之后,久到白慎行只觉手中杯子茶水冷却干净了,她才颇为为难似的抬手抚上了自己面颊,叹息了一声。
随后将事情同他娓娓道来,实则大多都是白慎行猜想的那样,并无什么出入,白慎行端着杯子注目这顾言将事情同他娓娓道来,随后。
她将所有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说与白慎行知晓。片刻之后、她抬眸看着白慎行,见他久久未言语心中有些担忧。
放在膝盖身上的手缓缓摩擦着自己掌心,白慎行越是不言语,她便越觉得自己掌心汗哒哒的,有些不舒服。
直到他以为白慎行不会在就这件事情有过多语言的时候,他才轻声开口问到;“那个女人在哪儿?”
他派人去医院查过,那女人不翼而飞,医院里的监控跟医护人员都未看见她离开,只有一种可能,顾言动用了手段。
汉城头一次出现了他想查查不出来的事情,白慎行刚刚与许赞在一处就是在聊这件事情,他们如何能在人口密集的地方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监控与医护人员的眼皮子底下将人运走,而且监控并未出现什么异常。
闻此言,顾言低着头看向自己掌心,有些纠结。
白慎行见此,知道她正在思索这如何逃避,随即佯装怒气,将手中杯子重重往桌面儿上一搁,吓得顾言一个惊蛰。
望过去,只见白慎行满面怒气的看着自己,看的她颇为心虚。
“在部队,”顾言答。
白慎行了然、随即缓缓点头、言语中有些责怪道;“你真了不起。”
真了不起,明明是私人斗争拉了那么多人进来,一个肖丽让她将人带到部队里面去护着,难怪林雄用尽了关系都没查出来人在哪儿,这若是查的出来也着实是怪了。
林家人只怕是掘地三尺都不见得能找到人,他白慎行就算是将整个汉城的监控都调出来也不见得能查的出来他左傲到底动用了什么手段将人运走,毕竟军事化管理的地方永远都是最精湛的,此刻他听闻顾言如此话语,有些不悦,又不得不夸赞她脑子好,不然怎会想到让左傲将人护着?
他隐忍又带着怒火的语气让顾言有些轻微的颤栗,她的本意是不想将事情说出来,以免两人发生不愉快,她早就知晓,如果她将事情说出来,白慎行定会不悦。白慎行气结、难怪她近来跟左傲见面次数颇为频繁,原来是如此,原来是左傲哪里放着她看中的人,白慎行怒目圆睁的瞪着顾言,随即将面前的笔记本狠狠的关上,大力拉开抽屉,将桌面上的文件扔进去,似是在发泄自己心中不满的情绪。
对于顾言这种冒险的做法,他甚感不悦,其次,是因为他近来跟左傲走的太近。
顾言坐在对面看着他发泄似得,将所有东西都扔到抽屉里面。
随后清冷的眸子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开书房,她惊醒,迈步过去堵在门口,一脸疑惑的深情看着他,大意是,你让我说的现在说了,你又不高兴。
白慎行本就心中有郁结之火,此刻看她如此表情,更是不悦,伸手将她扒开,随后夺门而出。白慎行本就处处宠着她,怎会真的伤了她,这力度虽不大不小,但足以让顾言踉跄一下,站在门边,亲眼看着他出去。随后见他进了卧室,她迈步进去时,浴室已经传来了花花流水声,随后、她似是很郁闷似的坐在梳妆台上,端着下巴在思考什么,白慎行出来时,便见她如此模样,伸手将擦着头发的毛巾扔到她头顶上,顾言伸手将头上毛巾扯下来,撅着嘴巴看着面前之人,“白董欺人太甚。”
“你倒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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