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经渐行渐远,而有些人的心却往相反方向而去,天气转暖,人心转寒,汉城风起云涌,局外人跟局内人,都处在水深火热当中,放火的跟被火烧的人都并不见得太好过。清薛福成《治河》:“否则狃於习见而不能统观全局者也。”
白慎行说:退一步,统关全局。
汉城局势动荡,而白慎行却处在一个高枕无忧的状态,某些人越是动荡不安,他就越喜悦。
这日下午,林安琪心有所想,终日不能安稳工作,便早早下班回家,素来是晚上七点到家的人今日提前许久到家,哪儿想着家里空无一人,连保姆都不在,于是乎便转身上楼,下午五点半,楼下传来发生说话声,她诧异,本想开门出去看看,却不想大声的哄叫声传入耳内。
“我要你们何用,找个人找这么久都找不出来,”华棋此刻正在楼下跟起家侦探打电话,言语中满是怒不可揭,只因找了这么久的人竟然找不到,是失踪了?还是被人藏起来了?
“多说无益,期限已经快到了,你们自己看着办,违约的话违约金多少你们是知道的,”华棋语气中尽是恶狠狠,而站在屋内轻开房门的林安琪听见自家母亲如此气急败坏的模样着实是让她诧异,她的母亲向来温柔似水,向来有些世家大小姐风范,从未见过她有如此凶狠的模样,华棋狠狠得将手中的手机扔在桌面上,砰的一声巨响,而身处卧房的林安琪将房门轻轻带上,靠在放门口听着客厅的动静。
片刻之后,林雄回来,两人这两日的大声争执似乎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吵不下去了。
反倒是林雄回来的时候华棋坐在沙发上并未起身迎接,两人也未言语,林雄准备迈步上楼,华棋坐在沙发上半句话也为言语。
林安琪靠在门后侧耳听着门后的动静,久久未见有什么动静,正当她准备将提起来的心放下去时,楼下刺耳破碎声响起,她整个人一滞,随即有些诧异的拉开房门,半敞着听着下面的动静。
“你是疯了吗?”林雄此刻面目可憎怒气腾腾的看着华棋,只觉她刚刚说出的话着实是让人怒火喷张。
他怒急了,一伸手就打翻了一侧的花瓶,吓得华棋一哆嗦,见林雄如此气愤的盯着自己,她倔犟的眸子迎上去。
“我很冷静,”她并不想跟林雄发生不必要的争吵,实则刚刚那个花瓶也实在无意中打碎的,她看在眼里。
“我不许,”林雄咬牙切齿道
“你想都别想,”他再度重申。
正当华棋张嘴想说什么,见身后的人影时,眸光倏然睁大,林雄见她如此,反身望过去,心理一震,“安琪回来了?”
他假装镇定道。
“你们在聊什么?”陈安琪的眸光看向底下被打碎的花瓶,语气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父母,底下破碎的花瓶证实了她心中所想。
“随便聊聊,刚不小心一伸手打碎了花瓶,今日工作室不忙?”林雄出口解释道。
他实则是没想到女儿会在家,若是知晓,他跟华棋两人定然会收挒些。
“不忙,”林安琪眸光有些担忧语气尚且平静,虽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知晓此刻不能问出口。
“聊天就聊天,别伤和气,”林安琪出言提醒。
说完,转身上楼,行动中有些颤栗,立在身后的手有些颤抖,关门的动作都不太利索。
可这一切,这编辑的心理,都知道她自己知晓。
这日下午,白慎行正在办公室与徐副总跟许赞聊及极度投资的事情,放在桌面上的手机肆意震动起来,他看着屏幕,蹙眉。
许赞跟徐副总看到也有些头疼,白慎行的眸光朝许赞而去,只见他接起电话,按了免提,“林市长,你好。”
“许特助?”那边明显一滞,略带疑惑的喊了声。
“是的,白董正在开会,您有何事?我代为转告,”许赞做了白慎行多年秘书,少不了这种时候,索性应付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了。
“想邀白董明晚八点醉言居一聚,劳请许特助代为转告,”许赞是白慎行特助,许多事情需要经过他之手安排,所以林雄便直接道出了打电话的目的。
许赞抬眸看了眼白慎行,见他满脸不悦,便知晓意思,随即开口道,“白董今晚九点的飞机飞柏林,要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林市长怕是得另约时间了,”许赞语气中带着些许惋惜,商场之人,乃是演戏高手。
“不过我可以代为转告白董,待他回国之后才安排,安排好时间在另行通知您,林市长看如何?”许赞见那方不言语,可能是颇为尴尬,随即出口缓解了这份尴尬。
“那就劳烦许特助了,”林雄在哪侧轻言道,他一个市长约一个企业家还需要再定时间,白慎行有手段,他的秘书能差到哪里去?一句话便将事情的主动权给拉了过去,他随手将电话扔在桌面上,头痛的揉着鬓角。
果真是无商不奸无商不奸。
许赞随手挂了电话,随后看着自家老板,反倒是徐副总颇为淡然的来了句,“倒是能忍,”他还以为林雄会在当天就打电话过来约见,不料忍到了今天,也着实是能忍。
“他不敢轻举妄动,”白慎行颇为淡然的说到,对于林雄的做法他早就掐在手心上了。
“那倒也是,只怕这个把星期过后,这火正烧的旺,”徐副总嘴角擒着一抹冷笑,有些意味深长,汉城这把火真正烧起来的应该是林家了,除了林家估计也没什么人能如此提心吊胆了。
这日下午,顾言手中事情完结先行回了山水居,白慎行回来时她正好将玩累的小家伙交给陈涵,随手将手中的外套交给张岚,见顾言此刻正在悠闲中,便轻生道,“若是没事,去花房给我挑盆绿植出来。”
这种事情应当是吩咐张岚做的,可这会儿白慎行使唤起顾言的时候也是颇为得心应手。
“挑绿植干嘛?”顾言低头从茶几上拿出当季杂志,还未翻开。
“放办公桌上,”白慎行浅答,此时张岚端着水杯过来,他伸手接过。
“你办公桌上不是有盆芦荟?”顾言难得有那么多疑惑,一一问这白慎行,而白慎行素来对待顾言颇有耐心。
“前些时日摔了,让许赞再去弄盆来,着实是不尽人意,”白慎行自然的坐在她身侧,伸手将她放在膝盖上的杂志翻开。
只怕不是摔了那么简单吧!顾言明显对白先生的话语保持怀疑态度。
“就不怕我选的也不尽人意?”
“你选的,再丑我都爱,”白先生说起情话来简直就是要齁死人。
这日,白太太在花房呆了许久,只为给白先生办公桌上舔盆绿植,直至吃饭时间,白先生都未见人回来,有丝丝疑惑,随即蹙眉朝花房而去,却见白太太小孩子心性,绿植没挑好,反倒是跟布朗它们玩的正欢,他伫立在门口,嘴角抽搐,有点无言以对,随即轻唤道,“言言。”
顾言闻声,回头,只见白慎行立在花房门口,眼前的布朗正在抬着爪子跟她握手,顾言见他进来,随即浅语道,“绿植你自己挑吧!”我现在没空,她大意就是这么个意思了。
白慎行此刻只觉得头疼,让她来给自己挑绿植就是个错误,天大的错误。
他怎就忘了,花房里还有两只大白狗呢!
“言言,你这样,安安会吃醋的!”白慎行似是无奈轻声提醒,都是当妈的人了,见着小动物还能跟它们玩上许久,也不觉丢人?
白慎行轻柔的话语并未将顾言的心思拉回来,她只觉得这两只狗实在是好玩,会伸出爪子跟人握手了。
“你挑好了我们就走,”顾言轻声回着白慎行,不忘伸出手去撸狗狗,霎时间,迎着夕阳的余晖,白慎行只看见狗毛满天飞,有多久没看见这样的场景了?再见竟然是今天?
白慎行见她正在兴头上,罢了,由着她吧!
随即迈步到花房,在里面缓缓的挑着绿植,山水居的花房颇大,里面有名贵植物,西洋花卉,也有一些小盆栽,更多的,是养殖了当季鲜花,每周会有新鲜的花空运过来,直奔山水居,只因男主人很看重生活,对待日常生活颇为讲究,山水居的日常插花必不可少,自有了女主人之后,女主人时不时迁怒这些花花草草让山水居的花房,更是品种良多,只为满足女主人的需求,这日,迎着西阳的余晖,两位主人在花房呆了许久,男主人负手而立站在花丛中挑选绿植,女主人蹲在狗笼前玩着两只大狗,这景色,美不胜收,山水居的花房本就色彩斑斓,此刻更是美景如画。
白慎行将眸光停留在一盆绿植面前,迎着余晖闪闪发光的一盆仙人球。
“言言的办公桌上放的是什么?”白慎行突如其来的声音让顾言思忖了一会儿。
随即答到,“仙人球。”
白慎行轻微点头,就你了,跟言言一样的。这日下午,白先生花了十分钟挑选好绿植,而白太太似乎还未从两只大狗身上将视线转回来,白慎行修长的手指端着一盆仙人球,周身散发着儒雅的气息站在她身后,看着顾言将狗毛撸的满天飞。
许是感受到白慎行灼热的视线,她一转头,见他修长的手指端着盆仙人掌,另只手单手插兜站在身后,余晖的光芒撒在他身上,犹如神袛降临似的,差点儿将顾言看花了眼,随即朝他招了招手,白慎行迈步过去。
顾言蹲在地上并未起来,反倒是伸出两根手指扯了扯他的西装裤腿,白慎行知晓,随手将仙人掌放到架子上,防止误伤,然后蹲下身去,侧眸看着顾言,眼里意味深明。
“它会握手,”顾言跟新奇到。
“我知道,”我教的。
白慎行伸出手,两只大狗同时伸出爪子跟他握手,顾言欣喜的不得了,看着白慎行的侧脸,只觉格外温暖,随即俯身在他英俊的脸颊上,吧嗒就是一口,白慎行转眸惊喜的看着她,这丫头,今儿是吃了蜜糖了?这么高兴?
“安安爸爸真好看,”顾言笑魇如花的看着白慎行来这么一句,语气中尽显温柔。
她头一次这么称呼白慎行,安安爸爸?挺好听的。
似是因为发现了一个好听的名称,此刻她笑的更是得意了,一脸的得意洋洋,看的白慎行是无奈摇头,越活越小了还。
伸出手,将她带过来,轻点薄唇,“安安妈妈也好看。”
若是旁边有人,定然会一口狗粮吃的淬不及防。
白慎行将顾言带起来,准备回主宅,不料顾言眼巴巴的看着她,一脸委屈,看的他是冷汗直冒,“要如何?”
“花房挺冷的,”顾言直言,而这言下之意明显就是想让白慎行将两只大狗带到主宅去。
“花房跟外面二选其一,”白先生态度坚决,不能进主宅。
还上瘾了,起先在外面担心冷,便入了花房,这会儿还想着进主宅?
“慎行,”顾言眼巴巴的看着他。
白慎行一手将她从地上牵起来,轻叹道,“你撒娇准没好事,宝宝呼吸道脆弱,狗狗正是掉毛的季节,言言不要任性。”
白慎行都如此说了,顾言哪儿还会央求白慎行将狗狗带进去啊!这若是带进去了,宝宝有什么事情,陈涵指不定得怎么有意见呢!
见她听话,白慎行伸手将仙人掌端过来,一手仙人掌一手顾言牵着出了花房。
临进主屋时,将顾言带进一楼公用卫生间,狠狠搓了把手,不然总觉得不干净,顾言眼看自己的手都要搓掉皮了,惊呼道,“好了。”“不洗干净别去抱宝宝,”白慎行见她躲着,便出声恐吓她。
“你也摸了,”白太太嘴硬。
“你劳你费心,我会自己洗干净,”白先生不给她躲闪的机会,拉着她的手狠狠的上了几次洗手液,搓的白太太双手发红。
白先生似乎觉得这样并不解气,便又加了一句道,“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撸的狗毛满天飞。”
白太太气呼呼的鼓着腮帮子出去的时候,正巧撞见陈涵抱着小家伙下来,小家伙伸出手求抱抱,顾言刚一抬手,便听白慎行在身后喊道;“别给她抱,刚刚在花房跟布朗玩了半天的,”原本要将小家伙给她的陈涵,倏然将手缩了回去。
担忧道;“去洗洗,狗毛对宝宝呼吸道不好。”
“洗过了,”说着还不忘将手拿出来显摆两下。
“上去洗个澡,正好要吃饭了,”陈涵似乎并不觉得洗个手就能解决问题,催促着她上去洗澡。
顾言大小最干的顺手的事情便是拉白慎行下水,“慎行也摸了。”
陈涵说顾言,只是叮嘱提醒,但是说白慎行的时候,脸色明显变了,拉着一张脸看着自家儿子,只觉没个正经。
白慎行头疼,他今晚只觉得自己的脑细胞死伤无数,顾言这小妮子拉自己下水的本事是越发的炉火纯青了,起初就不该让她有这种侥幸的心理,以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她还抱着这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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