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记不清了,”离开了多少年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我以为你我之间会成为平行线,互不打扰,”舒宁清浅的声音从那侧缓缓飘过来,传入他的耳畔。
她以为他们之间会成为平行线?怎么可能?他寻寻觅觅这么多年不是为了跟她做朋友的。
“是吗?”许溟逸缓声道。
心底有个声音在喧哗,告诉他、这绝不可能。
他这句是吗,让舒宁不在言语,在许溟逸看不见的地方她的手狠狠的握成拳、而后在缓缓松开。
神色毫无波澜的看着广袤的夜景,眸中倒映出来的是欣赏的神情。
“这些年还好?”许溟逸侧眸看着她。
“挺好,你呢?”我好的不得了,好到这么多年俨然忘记当初的我到底是怎么过来的,俨然忘记当初的我在绝望的边缘是如何讨男人欢心的。
“挺好,”许溟逸冷酷的嗓音夹杂着黑夜的寒风吹入她的脑海中,在她闹钟萦绕不去。
挺好吗?如果心心念念一个人七年之久,都算好的话,那他应该是很好的,见寒风吹起她的风衣裙摆,他在身后缓缓伸出手,想将她搂在怀里,随即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又垂下来,眸底闪过一次丝自嘲。
凡世间最不缺的便是戏子,在这个男男女女形形色色的世界最不缺的便是会演戏的人,他们利用面部表情利用语气动作,将自己的内心狠狠的隐藏起来,不让外人知晓,不让外人窥探。
“我以为当初的你会回来,”许溟逸试图找话题跟她聊着。
“我也以为,”这么多年的辗转流离她早已经忘记生养她的人事物,回来?拿什么回来?
两人闭口不提顾言闭口不提车祸的事情,只是站在天台上像多年未见的朋友那样闲话家常。
这份闲话家常在舒宁看来是煎熬,可是在许溟逸看来却是多年梦寐以求。
“你跟顾言之间有冲突?”舒宁缓缓抬头侧眸看着他,眸间尽是询问的意味,一瞬间的恍惚,他似乎看见了那个多年前的舒宁。
良久、收挒起心中的异样情感,随即缓缓道;“恩。”
“我跟她的事情,你最好不要参与其中,”许溟逸紧接着开口,语气之间有些着急的味道。
她在心中冷笑,我参不参与其中很重要?
“我没想进来,”可是你却偏生将我拉进来,这事儿你该作何解释?
“恩,”他在度沉默。
舒宁嘴角扯气一抹似有似无的笑容,“你先忙,不打扰。”
说着转身便走。
许溟逸见此伸出手紧紧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我送你。”
“你喝了酒,送我的意思是想让我自己开车吗?”她朝他缓缓笑着,明明是黑夜、可许溟逸觉得她的笑容是这么耀眼。
“我让秘书过来,”许溟逸说着准备掏手机给秘书打电话,不料一双小手直接过来按住了他要掏手机的手。
“算了、我来开就我来开吧!”
许溟逸见她这般,嘴角扯出一抹笑。
舒宁开车载着他往临水湾的方向去,临了到临水湾大门的时候脑海中倏然闪现出那天出车祸的场景,握着方向盘的手猛的一紧,随即声音平淡道;“我先送你回去吧!然后明天你让秘书过去取车?”
“好,”许溟逸答,他也不知自己心中是怎么想的。
既然就这么稀里糊涂的答应了舒宁的要求。
两人一路浅聊着驱车到许溟逸在外面的别墅,她将车停在别墅门口,准备到晚安。
“进去坐坐?”许溟逸问。
“好,”她答。
月黑风高夜风飒飒的夜晚,她踏进这个曾经与她有过一段过往的男人家里,坐在沙发上,看着他进厨房烧水,然后倒了杯水递给她,她道谢接过。
“这些年、你在哪里?”许溟逸问到。
她随意将手中的杯子放在茶几上,浅声到;“柏林。”
这些年她一直都呆在柏林,离开也不过是前些时日。
“挺好的地方。”
“是还不错,人送到,我就先走了,”舒宁说着站起身,也不待他回答直接朝门口走去。
“舒宁,”背后传来一声呼唤声,她转头,直接撞进了一处温柔乡。
许溟逸霸道又强势的直接将她圈在门板跟墙之间,动作急切让她毫无招架之力,明明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了,为何还会有如此的心情?
他用力的撕咬着她,将她禁锢在怀里,将原本要走的她禁锢在别墅之内,他想他是疯了,不然为何会这样?
这只是听说她要走,做出的本能反应。
许溟逸的撕咬跟拉扯让她意识清晰无比,可本能的,她做出了反应,他随手将别墅的灯光关掉,以防有路过之人窥探到这不堪入目的场景,两人就这窗外的路灯一路从沙发辗转至二楼卧室,一路走一路撕,最后两人赤果相见,倒在了他每晚歇息的大床上。
窗外夜风席席,桂花阵阵飘香,许是卧室门未关,连带在在床上挥汗如雨的她都能问到清晰的桂花味,闭着眼睛深吸一口,颇为享受的模样。
而这一幕被许溟逸看在眼里,只当是她享受这个过程,便力度在大了些,许溟逸的猛烈让她飘忽的思维再次回到现实。
伸手将他脖子搂到自己胸前,眸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丝阴狠。
别墅区的安静让两人的欢爱显得更加肆无忌惮,像是喜欢这中声音似的,窗外的微风将窗帘吹的飘起又落下飘起又落下,如此周而复始不知道多少次,两人才停歇下来。
许溟逸、你我之间若只能有一人安好的话,只能是我。
她在心底狠狠的念着这句话。
当晚,她趁着许溟逸休息的空挡从他衣帽间挑出件衬衣套上,便驱车离开,而许溟逸在她关上房门出去的那一霎那便睁开了眼,披上浴袍,站在阳台上看着她驱车离去。
握着阳台边缘的手指狠狠缩紧,又缓缓松开。
心中思绪万千。
从他得知舒宁在医院醒来的那一刻开始,心底所有的放线崩溃的一塌糊涂,随后他又开始庆幸,幸亏醒了万一醒不了呢?怎么办?
他怎会不知舒宁的心思,只是明明知道,却还要自欺欺人而已。
一夜温存能代表什么吗?不能。
如果一夜温存一定要找个什么说法出来的话,那么她这辈子要给说法的人多了去了。
在她看来、萍水相逢就是萍水相逢,一夜温存就是一夜温存,不该在存有任何不必要的幻想,可是此刻,她用一夜温存来报复一个多年未见的男人。
她本不该这样做的,最起码从一开始她就没想过这么做,为何会做?
仅仅是因为他心狠手辣将手段用到自己身上来了吗?
应该是吧!
世人不都说,毁掉一个男人最好的方法,就是给他一个女人么?
心底怎么想的?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心中现在乱的厉害。
山水居,顾言正在书房对着电脑跟洛杉矶那边开视频会议,白慎行敲门,指了指墙上的挂钟,提醒她是时候休息了,顾言侧眸敲了一眼,九点半,尚早。
自打她怀孕以来,白先生每天一到九点半便催促着她上床休息,俨然成了一副货真价实的管家公。
九点四十五,顾言推开书房门进卧室,白慎行站在阳台抽了根烟,见她进来随手将烟掐灭,站了会儿才转身进卧室。
迈步到顾言身侧,想将她搂在怀里,不料他才靠近一两步,顾言一把推开他,往卧室狂奔而去,扒在洗涑台上狂吐不止。
白慎行着急忙慌的跑过去,想靠近顾言,却被她伸出来的手给挡住了。
“怎么了?”他声音急切。
顾言狂吐哪儿顾得上那么多,偏生白慎行不理会她的制止,硬是过来抚着她的背脊,给她顺着气。
“好端端的怎么吐了?晚饭的时候不是还好?”白慎行急切不已。
“你离我远点,你身上烟味儿闻着我难受,”顾言伸手将他推出去,扒在洗涑台上有气无力的对着白慎行道。
此刻的白董脸紫的跟猪肝一样,他被自家媳妇儿嫌弃的理由竟然是自己身上烟味让她闻着难受?
为了防止她孕吐,山水居的后厨每日都跟过战场一样,精心研制孕妇喜欢的食物,连着个把星期成效都不错,也没见她怎么吐,这会儿吐的厉害竟然是因为他身上的烟味儿,这让戒烟戒了许久都戒不下来的白慎行差点没气的吐血。
可见她这般难受又不能不管,按了内线喊张岚进来候着她,自己转身进了浴室。
白慎行发誓,这么多年,他头一次洗澡想连带着自己身上的味道一起洗去的,恨不得搓掉一层皮。
张岚扶着吐的毫无力气的顾言靠在沙发上,给她倒杯水让她缓缓。
顾言喝了大半杯水才稍微好点,白慎行洗完澡出来,一身清爽的沐浴露味,见她靠在沙发上办眯着眼,伸手准备抱她上床,却吓得顾言一个惊呼,搂紧了她的脖子。
“要不要在吃点什么?”张岚在身后问到。
她也是从那个时候过来的,孕妇本就容易饿,她这会儿吐了这么久,只怕是将晚上吃的东西悉数送出来了。
“不用,”顾言摇头,什么都吃不下。
“让厨房弄点,”白慎行开口,不容置疑。
吐成这样晚上的东西不是白吃了?
“还难受不?”白慎行没好气道。
“不难受了,”顾言笑的浅然,她也没想到好端端的闻到他身上的烟味儿会吐。
白慎行伸手将她搂在怀里,揉着她的长发;“真是受不了你。”
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闻到烟味儿竟然会吐。
“许溟逸那边你准备怎么办?”顾言才想起今日张晋说的话,便浅声开口问到。
“都说了你现在不需要管那么多,怎么还问?”白慎行没好气的点了一下她的鼻尖。
“问问,”顾言并不打算就此终结这个话题。
“许溟逸那边让爸爸出手,我近来只想多花点时间陪陪你,那些不必要的人事物都让别人去解决,”白慎行承认他是动手对付了许溟逸,而且还是用很官方的方式,但是顾言这会儿在他面前问别的男人的时候既然会让他觉得有些许不舒坦。
“许溟逸如何想的?”
“不重要,重要的是不解决他、若是让他一直在我们面前蹦哒的话会影响到我们的生活,”所以、于白慎行来说,许溟逸必除。
见白慎行这么沉重的语气,她心底一颤,随即收挒了自己的情绪,缓缓点头。
这晚、十二点多,白慎行正搂着顾言睡的沉,顾言书桌上的手机振动起来,他本想起来关掉,奈何顾言的速度比他还快,猛然起身,步伐略微踉跄的奔着书桌而去,看的他是心惊胆战,生怕她磕了碰了,赶紧将床头灯打开。
“急……。”一句话还未说完,顾言拿着手机直接去了阳台,气的白慎行差点想将她拉过来抽一顿。
他无奈起身,进衣帽间拿了件外披出来,拉开阳台门,搭在她的肩上。
顾言见白慎行醒了,略微有些抱歉的看着他。
“我接个电话,”顾言说着将手机屏幕按亮给他看,舒宁的名字赫然呈现在他面前。
“进去接,我在外面,”他也是恼火的不行了,若不是看在是舒宁电话的份儿上,只怕他这会儿是要发火的。
刚刚顾言那火急火燎的模样差点就撞到桌角上看的他心脏都快跳出来了,看来这张桌子放在这里也是碍事的厉害。
自打她怀孕开始,白慎行就明令禁止手机不能在放在床头柜上,能放多远放多远,碍于两人都是高层,有很多紧急情况需要当机立断,便也不好放太远,只得防在房间的书桌上。顾言拿着手机进去,舒宁的声音从那侧传过来。
“睡了?”她清冷的话语让顾言一颤,她此刻的心情应当是不怎么好的。
“还没,你在哪儿?”顾言尽量平和自己的情绪问到。
“我?”她冷嘲。
“我现在开着许溟逸的车在大街上游荡,”她如实报道。
她的冷嘲声传入她的耳侧,让顾言一颤,随即缓声道;“你们?”
“我上了他,或者是他上了我,不过这次不同的是我没给他钱,他也没给我钱,”她言语之中颇为嘲讽,嘲讽谁?自己还是许溟逸?
“舒宁,汉城这边的事情让白慎行解决吧!你不是想周游世界吗?去吧!”顾言见不得她如此堕落,见不得她像这般将自己归为一个等价交换的物品。
“不急,我还有事情没解决,解决好了在全身心的去,”她的话语夹杂这狂风送入她的耳侧,舒宁开了车窗想让自己降降火。
“你现在想如何?”顾言声音有些低沉。
她现在是想如何?跟许溟逸做斗争还是用她一贯的手段来对付他。
到底是想如何?
“我想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谁欠我的,我就要让谁来偿还。”这是她的一贯准则,以前的她就不说了,现如今的她就算是一无所有也要将所有的事情都搅的天翻地覆。
“我给你打这通电话,是想告诉你,许溟逸的事情我解决,你好好的修养身体。”
听她如此说,顾言一愣,许溟逸那边的事情她不好出手,本想着让张晋或者露西时刻关注那边的动向,不料这会儿舒宁直接揽了这个工程,她微愣。
“你别后悔。”
“绝不,”她万分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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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期待舒宁跟许溟逸故事的举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