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客厅口,两人双双顿住了动作。
上一次来整洁干净的客厅,这一次却是一番凌乱。凌乱的不是客厅摆设,而是那几片散落在木质地板上的男女衣物。
藏青色女式大衣、杏色毛衣、男人的黑色西装外套、裤子、艳红性/感的文胸、同色系的内/裤······以它们杂乱无章的形状,描绘出不久前男人女人在这里的急不可耐。
风雨捂住了嘴,听见关着门的主卧里传出细碎呢喃的声音。跟在她身后的少年,一瞬间铁青了脸色,两下甩掉羽绒服,眼中冲着血,冲到了那扇门跟前,过程中还拎起了电视柜上一只细口长腰的玻璃花瓶。
“嘭”的一声,卧室门被他一脚踢开,女人惊慌的尖叫随之传出。
风雨犹豫了一下,担心芸霁会做出冲动的事情,便快步跑过去。黑白色系的大床凌乱不堪,长发如瀑的女人裸着雪白的肩膀,整个身子都藏进太空被里。乱了发型的中年男人已手忙脚乱的穿上平角内/裤,脖子后背布满红色的抓痕,足见方才战况激烈。
芸霁已红着眼睛冲上去,扬起手中花瓶朝着男人砸去。男人吓得身体后缩,本能的抬起手臂去挡。“咚”的一声,玻璃撞击上小臂骨骼,碎裂成片,散落一地。
“阿霁!”床上的女人吓得花容失色,失声惊呼。
少年置若罔闻,额头青筋凸现,拳头如擂鼓的锤子,密不透风的敲在捂着流血的手臂,吃痛得身子卷成一团的男人身上。没穿拖鞋的双脚在玻璃碎屑中辗转来往,流了血,浸湿了白色棉袜。
风雨何曾见过这样的阵仗,被吓得不轻,瞠目结舌地站在原地,看看芸霁打人的背影,又看看床上的女人,两人眉目间分明是有几分相像的。直到发现少年染血的白袜,她才反应过来,跑上去一面拽少年的手臂,一面用拖鞋将少年脚边的玻璃碎片扫开一些。
“芸霁,住手,别打。”
脱去羽绒服,穿蓝色毛T的少年已然是气怒到一个极限,哪里会听她的,有劲的手臂一挥,便推开了她。拳脚更猛烈的砸向地上嗷嗷直叫的男人身上。
“阿霁,你给我停手!”床上女人急白了脸,环抱着被子跳起身,手指向少年,“住手!听见没有!”
芸霁缓了手上动作,看向女人,眸光如寒剑。脚下更狠厉的踢在男人的赤背上,一个血色脚印留在上面,也不知谁更疼。
男人喉间滚噎,细长的眸子里透出了凶狠。被人捉奸在床,他本是心虚理亏,加之少年来势汹汹,出手厉害,丝毫不给他还手之机,让他心中憋屈不已。眼下见芸霁缓了气势,男人抓住空档
猛地站起身,抬起一脚踹过去。
“啊”一声,摔倒在地的不是芸霁,是风雨。也是倒霉,她被男孩儿甩开之后,又上前来拉,一过来便挡在了男人脚踢的路线,柔软的腰侧被狠狠踹上。右眼眉骨磕在地上,一阵尖锐的疼痛。艰难的抬起头时,血液已如注,顺流而下,布满整张右脸。
在她须臾前眉骨落地的地板之上,赫然躺着玻璃花瓶残损的瓶身,上面还挂着腥热的红色血滴。
“啊!”床上女人被风雨满脸血的模样吓得尖叫。
“妈蛋!”芸霁一声怒吼,用了狠劲一脚踢上男人胸口,男人痛得在滚在地上。
少年迅速单膝跪到风雨身前,凝眉查看她受伤的地方,眼边血液模糊一团,不知眼睛是否伤到。他脱下蓝色毛T,揉成团轻轻捂住她被血液浸泡的右眼。
“吴风雨,别怕。”他说,嗓音微哑。
风雨咬牙,也不知自己怎么了,血流个不停,右眼在疼,睁不开。她害怕得浑身微微颤抖,拉着芸霁的黑色短袖衣角,低声说:“芸霁,我有些疼。”
“我们现在就去医院,你别怕,没事儿的!”
少年低声安抚她,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朝外冲去,将一直傻愣在门口的男学生吓得腿软,跌坐在地。
初雪之夜,俊美无俦的少年赤膊抱着血流满面的少年,朝着医院一路狂奔,成为别人眼中一道奇异的风景,也成为了风雨心中的此后一生的刻骨铭心。
黎尧后来嘲笑芸霁,家中的车是摆设?
芸霁瞪他一眼,默不作声。风雨以为他在为自己当时的慌张失措羞愧,却不易他拉住她的手说:“那时一直是无照行驶,平日不怕,那天却担心被抓,耽误了你的治疗。”
是了,那...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