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这天东荣刚中午吃完饭,就跑山上去了,他说去抓几只野鸡回来,晚上让姜桃给他做烤鸡吃。
至于小红,被小家伙们整天溜,已经有感情了,虎子他们现在根本舍不得吃它。
“桃桃,桃桃......”东荣的声音远远传来,伴随着一阵焦急。
“怎么啦?”姜桃赶紧丢下手中的毛笔,跑了出去。
院子里,东荣站在那气喘吁吁的,手里还抓着几只野鸡。
“发生什么事了?”此时魏景几人听到声音,也一起跟了出来。
“爷,我刚刚在山里看到了很多难民。”东荣迫不及待的说道。
原本他只是去打几只野鸡回来吃的,没想到,他刚好不容易捉到几只野鸡,想下山回去,可突然就听到了一阵说话的声音。
他是习武之人,听力也比平常人要好。
他偷偷的飞上了一棵树,趴在上面从高处望去,前面的林子里有一伙人,正聚集在一起吃东西,看他们的打扮,像是从远方逃难过来的难民,如果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之前北桑遇到的那批人。
于是,不待多想,他就立马赶了回来。
“你确定没看错?真的是难民?他们是怎么进来的?”
姜桃想不通,如果真的是难民,他们怎么会走到了这里,这里很多人都不能轻易的找到。
“大概看清有多少人吗?”她再次问道。
只希望情况不是她想的那么糟糕。
“嗯,看到了,大概只有二十几个人。”东荣连忙回到。
“那还好。”还好不是几百人,姜桃松了口气。
“其实之前北桑回来的时候,有说过在路上碰见过不少难民,只不过没想到他们还能找到这里来,就没和你们说。”季明虞解释道。
“先别管这些,我们先出去看看吧。”魏景在一旁开口道。
只怕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找到这里来。
“嗯,好,我们快走吧。”姜桃一边说着,一边踏出了院子。
果不其然,他们刚走不久,就在山脚下遇到了那帮人,姜桃大致数了数,确实有二十多号人,男女老少都有。
还个个面黄肌瘦,灰头土脸的。
对方显然也看到了他们,脸上一阵惊喜,一下子蜂拥似的涌了过来。
季明虞让他们几人待在原地,他带着东荣走了过去,东荣手里还拿着一把长剑,咋一看那气势确实还蛮唬人的。
看那些人就知道啦,本来还想冲过来的,看到东荣拿的剑,硬生生的就给钉在了原地,生怕惹怒了他们被杀掉。
季明虞两人走了过去,正与一名四五十岁的男子在说着话,应该是他们的领头人或者村长之类的。
姜桃他们离得远,只能看着,却什么都没听见。
“你们是什么人,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季明虞在对方面前站定,神情冷峻的开口问道。
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站了出来,客气的说道:“这位公子,我们没有恶意的,我们都是从南方逃荒过来的,只是恰巧在这里迷了路,不知这里是否还有住处,能不能让我们大家伙儿住下,赶了这么多天的路,又累又饿,孙儿还生了病,实在是走不动了。”他殷切的说道,满脸恳求。
说完,似是有些悲痛,不由得抬起衣袖拭了一下眼角的泪水。
从今年的一月份开始,直到十月份,整整大半年,田里颗粒无收,无奈之下,他们只好拖家带口的踏上了背井离乡的逃荒之路。
他们接连走了两个多月,从老家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粮食,也早已吃的差不多见了底,在半个月前,为了省点粮食,他们就已经开始吃起了野菜。
一月前路过一些镇子,倒是有卖粮食的,可那些粮食都已经涨成了天价,光是粗粮,就卖到了一百文一斤,他们根本就吃不起。
都是地里刨食的,一年到头忙活下来,最多不过才存了一二两银子,在逃荒前,有些人为了拉粮食,还买了板车和牛,家底儿早已掏的差不多了。
都说物离乡贵,人离乡贱。
这句话,没有比他们现在感受更深的了。
作为槐水村村长,当初他可是带了差不多一百口人出来的,可这一路上,病了病死,饿的饿死,如今不过只剩了不到三十口人。
如今外面是真的乱了,不仅有饿死和冻死的,还到处有胡乱杀人的,不止有强盗土匪,而且有些灾民都已经开始作乱了,沿途持刀抢粮食的都有。
他老爹,在十几天前就病死了,就连他大儿子,在前段时间,为了引开一帮打劫的流民,被那些人杀了,大儿媳妇也丢下大孙子逃跑了。
几天前的一场大雪,气温骤降,他的大孙子不小心着了凉,染了风寒,生了一场大病,直到现在都没见好。
大家伙钱也差不多花光了,吃的也没有了,走也走不动了,这半月基本都是靠野菜度日,个个面黄肌瘦,这样下去,恐怕只能等死了。
可没想到昨日,因为远儿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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