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青被领到一个营帐之中,凌崎看着帐中的韩子歌道,“来这么快?我不过刚让人给你送去消息。”
韩子歌一边擦试着手里的血迹一边回答,“刚好处理好了手里的事情,便来了。”
看着韩子歌熟练的举动,凌崎心里有些说不出的酸楚,他们好像过早的让他领略了什么叫战争跟杀戮。
韩子歌扔掉手里的血布,走到魏青的面前,然后看了眼凌崎,“你怎么没给他绑个绳子?”
凌崎错愕的看着韩子歌:“需要那东西?你也没说啊,要不我现在去给你……呃,拿个过来,帮你绑上?”
“算了,多此一举。”韩子歌说。
“那不就得了。”凌崎说着在一旁找了个还勉强能坐的椅子坐了下来,“你先处理你的事情,我偷会懒,这会子出去又要帮着收拾战场。我从昨晚就开始,眼睛都没合一下呢。”
“你休息你的,我很快。”韩子歌说着走到魏青的面前道,“你走吧。”
魏青不解的看着韩子歌,不明白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当初我被抓到你们营中时,是给让他们给我一碗水喝。现在放走你,是报你那一碗水的恩情。”韩子歌说,“我给你准备了马匹,你随意去哪。只是下次若是我们还是在战场上相见,到时候我便要为我姐姐
报仇了。”
凌崎出声道,“还好你让人给我传话传的早,不然这会我领着他去见你姐夫,只怕他已经身首异处了。”
一碗水的恩情?魏青恍忽间好像想到,三年前,这个孩子被抓到营中,被属下毒打。而他那时他不过是接到三皇子的命令,去看一眼他的情况。 当时看到遍体鳞伤的他,他是震惊的。看着他干裂流血的嘴唇,他也不过是
一时不忍,让属下给他喝了一碗水。
只是 一碗水罢了,他并没有让属下不再对他施暴 ,他此刻便要饶他一命?看着一脸震惊的魏青,凌崎半叹息半调侃的说,“我就王妃把你教的太过善良了,什么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不过是一碗水,你看你记了三年,人家只怕都没放在心上。这会放他离开,他再回到元朔的身边
,只怕元朔那家伙如虎添翼,以后那一路上又要少了很多的麻烦。”
韩子歌并不理会凌崎的话,只道,“他于我有恩,自是要还。只是若是他日再见,我也不会轻饶。这次姐姐的事情,他逃不了干系,我报了这恩下 次就要报那仇了。”
“都依你,都依你。虽说不想让元朔太顺风太水,但是多一个魏青也无碍。”凌崎起身,“好了,我偷懒也有一会了,再不出去你姐夫只怕要发火了。我先出去了,你处理好也快点来吧。”
韩子歌点头,随后转头看着魏青道,“走吧,我送你出营。”说完带着走出了营帐。
走出营帐的韩子歌见魏青没有跟上,回身,“不走吗?”
魏青移步跟上,韩子歌起步领路。
一路上,因为韩子歌的领路也没有谁上前来阻拦,只是偶尔遇到路过的人都会唤一声韩子歌 ,“韩公子。”
“恩”韩子歌点头以示招呼。
“不过三年,你竟是一点也没有了三年前那般孩子模样。”魏青突然出声道。
韩子歌没有回头,只是冷冷的回了句,“若一直是个孩子又怎么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呢。”
两人很快就走到了营外,而营外也早已经有人准备了马匹候着:“韩公子。”
“恩,马给我,你先去忙吧。”刚打下战营,要处理的事情还有很多。
“是。”
韩子歌接过马的僵绳,然后递到魏青的面前,“走吧。”
看着眼前的僵绳,魏青抬头:“一碗水而已,便要换我一命?”
“那碗水,在那个时候确是救了我一命。”韩子歌神情平淡,“一命换一命而已。”
其实,那碗水对于魏青来说,也只不过是随口一说,甚至说完他便没有印象了。若不是他此时提起,这一辈子他也不会想起,曾经有这样一件事。
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一碗水会救他一命。
魏青接过僵绳,翻身一跃跳上马背,“你,你们,是我见过最奇怪的人。”
韩子歌自然明白他口中的你们是指哪些人,“他日相逢,必是我取你性命之时。”
“那只盼我们后会无期了。”魏青甩着马鞭,快马离去。
韩子歌转身,向营中走去,那便盼他们后会无期了,他还是不习惯杀人。这件事,怕是这一生都无法习惯了。
韩子歌回到战营之中便开始加入了打扫战场,凌崎也不知道从哪边走了过来,“人送走了?”
韩子歌点头,捡起地上一个还能用的长刀,放到旁边临时收集处。然后又转身去寻看有没有能用的兵器。
凌崎跟在他身后:“你就不怕他再回到元朔的身边去?”“应该不会吧。”韩子歌转身认真的看着凌崎道,“凌大哥,这三年,看到的这一切都让我知道战争的残酷。三年前刚来的时候,我想逃离这到处都是血腥味的地方,那一晚,那一碗水,却突然让我明白,姐姐一直说的,再黑暗也会有阳光,再痛苦也会有快乐,哪怕只是一丝。而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让那一丝阳光覆盖现在的黑暗。其实,我挺感谢他的,若不是那碗水,我不会懂,为什么痛苦里也会
有快乐。”
韩子歌说完便继续忙手里的事情去了,而凌崎则在原地站了良久良久,才淡笑道了句,“真是的,小孩子家家的,懂那么多,不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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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烟国二皇子已经逃回契烟城去,据消息称,他也已经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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