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合人马,随我侧击明军左翼!”多尔衮怒气冲冲地说道。
清军窝在这山上好几天,听罢可以走了,都很高兴,丢下许多被冻死冻僵的尸体,还有一些被冻伤的汉军军士,自然不用带走了。
多尔衮亲自统率大军向东挺进,行到中牟时,前锋报:“中牟贼民听闻开封危在旦夕,纠集刁民,杀了知县,占了城池。”
“叫瓦尔加半个时候拿下中牟!”多尔衮吼道。
“喳!”
前锋营统率瓦尔加得令,即下令攻城。中牟城门紧闭,城头上插着临时缝制的日月旗,虽显得粗糙而不伦不类,但表示他们现在投诚到明朝那边了。
一个穿布衣长袍的老头站在城头上,他是万历年间的举人,姓张,夺取中牟城就是他策划组织的。他事先自然不知道清军主力会打西边过来,明朝大军在南线布置了几个月,张举人意识到这辈子建功业的机会来了,便秘密组织反抗清军的青壮乡丁,只等明军攻开封,他便夺了这守备不多的中牟,到时候明朝获胜,多的不说,这中牟的县令得封给他吧?况且这样的事也够相亲和子孙传颂的了。
张举人站在城头,看着西边黑压压的清朝大军,面不改色地对旁边的自己的门生说道:“国家养士三百年,我等为国尽忠,就在今日,勿忘平日里为师的教诲。”
“愿随恩师与清军血战!”
张举人又对众乡丁军士喊道:“宁愿站着死,不愿跪着生,誓死不为奴!我朝大军刻日而来,老夫愿战死在这城头上。”
众汉人怕满人进城屠城,杀害自己的家人,满人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遂纷纷愿意死战。
第一波清军至,推着撞车巨木,在步军的掩护下推进,城头上扔砖石滚木砸城下的清军,清军用弓箭还击,乡民中箭者甚众。
那撞车顶上绷着牛皮,箭矢砖石砸在上面竟然不透,张举人见撞车靠近了城门。中牟小城,城门不甚厚重,这么一撞,非得城破不可。这时张举人下令道:“倒火油!”
城上的人将装着桐子油的瓦罐丢下去,在撞车的牛皮顶棚上砸破,撞车浑身都流满了油,城头的猎户举起弓箭,点燃箭头,一箭射去,那撞车轰地一声就燃起了大伙,推车的军士身上燃着火惨叫着在雪地里打滚。
时天寒地冻,中牟城墙上前晚便浇好了水,城墙冻得梆硬,又滑又冷,云梯搭在上边,轻轻一掀便歪下去了,清军攻了一阵,这小城竟然不破,却造成了数百的死伤。
前锋营统率瓦尔加不时问旁人:“冲上城头了么?”
“禀将军,贼民顽抗,毫不惧死,犹自顽抗。”
旁边一个将领说道:“将军,不如叫摄政王调来红夷大炮,那墙垛一轰便塌,再以强弓射之,城可破也。”
瓦尔加道:“如此小城,还要用红夷大炮,岂不让同僚讪笑?摄政王命我半个时辰拿下中牟,这时候都有两炷香功夫了,严令前军,不惜代价给我拿下来!”
“喳!”
前军将领接到命令,大吼道:“这次进攻,一定要拿下来,临阵退半步者,立斩!”
“杀!”步军抬着云梯,蜂拥而至中牟城,城头上先用砖石滚木弓箭攻下,清军多有死伤。时后部弓弩手以强力箭羽覆盖而下,城上军民,死伤惨重,城头上的血水和冰雪混在一起,踩来踩去,成了黑红的稀泥状。
中牟军民奋死抵挡,将一罐罐桐油和自制火药丢下去点燃,城墙周围,火光四起,黑烟弥漫。
这时城中涌来大批拿着锄头镰刀的男丁,喊道:“清狗入城,我等是一死,今先妻儿而战死,扬我汉人骨气。”
张举人动容道:“守我故土,复我河山!”
众乡民纷纷走上城头送死,以血肉之躯抵挡清军弓弩利刃,尸堆积成山,血流满地,城墙上流着一条条黑红的血迹。
但清军乃常战之军,自建国起,一直都在征战,赵谦的西虎营全军火器装备,尚且不能产生秒杀的效果,况一群乡民乎?中牟男丁死伤过半,城头多处短兵相接,眼见不支。张举人绝望地喊道:“誓与城同存亡!”
诸读书人召集乡民端着瓦罐,挨家挨户收集点油灯和食用的菜油,运上城头当成燃料,焚烧云梯,火势弥漫,连冰雪都烧化。
饶是众人豁出去拼命,城池也支持不下去了,已有清军军士冲上城头砍人,有的甚至已经入城。
但是瓦尔加接到的半个时辰攻陷中牟城的命令显然是没有完成,已经打了大半天,这才突破了城桥的防线,满清军士入城打开城门,骑兵蜂拥而入,刀光反射着雪光,鲜血飞溅,无论男女老少,纷纷被砍死。
多尔衮大怒,看着日渐昏暗的天色吼道:“小小城池,竟攻了半日,都是饭桶么?”
瓦尔加哭丧着脸道:“刁民顽抗,死不后退,破城之时,城中男丁已死得差不多了。”
多尔衮道:“既然不怕死,就全部杀了!”
躺在马拉的架子车上的范文程幽幽抬起手道:“得民心者得天下,摄政王万勿多行屠戮”
但是多尔衮没有听见,听见也不会采纳,除了屠杀,没有什么方式能平复多尔衮恶劣的心情。
清军冲入城中,有摄政王的肯,自然是放开了手脚干。
时张举人身中数箭,被人救起,带到瓦尔加面前,死硬着强撑着不跪,后面的军士一脚踢在张举人的腿上,张举人已经是年近六十岁的老头,如何受得了这么一击,当即跪倒,却又强撑着要爬起来,双腿急剧颤抖,虽疼痛与无力,张举人却咬紧了牙站起,额头上已经汗水淋漓。
“要让老夫跪畜生,先砍了老夫的双腿!”张举人怒道。
瓦尔加气得笑了出来“好,好,来人,给我砍了双足!”
“喳!”几个军士将张举人按翻在地,拔出腰刀,便一刀砍向张举人的脚裸。
“啊”张举人一声痛叫,昏了过去。那军士的刀先前打仗时砍缺了,刀锋很钝,一砍之下,砍破了皮肉,血流一地,骨头却很硬,没有砍断,军士十分生气,举起刀又要砍。
这时,一群军士押着一帮女人小孩走了过来,说道:“这些人就是这老头家的,他儿子已经死了,都是他的小妾和儿媳孙子。”
瓦尔加忙叫住那正在砍脚的军士道:“别弄死了,救活。”
军士端了一盆雪水上来,当头给张举人淋下,哗地一声,张举人浑身淋个湿透,醒了过来“啊切”打了个喷嚏,众军哈哈大笑。
张举人醒来,看着他的儿孙妻妾,顿时泪流满面,两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是大哭着喊爷爷。
瓦尔加道:“跪下来叫主子,主子就饶了你全家。”
张举人神色一凛,咬着牙道:“百姓的血汗养着你们这帮畜生,现在还要骑在人的头上,就不怕天谴吗?”
瓦尔加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指着张举人的家人,里面全是女人,只有一个男的,便是张举人的孙子,看来是他们家唯一的血脉了“把那小子给我砍了!”
旁边一个侍卫提着长枪走上去,那小子的吓得哇一声哭了出来,一个少*妇急忙将小子拉到自己身后,跪倒求饶道:“军爷饶命,犬子还小,什么都不懂,做错了什么?”
张举人大怒道:“没出息的女人!”
那军士本想依照命令一枪将二人一起捅死,但见少*妇长得水灵,便没有动手,而是走上去提起少*妇的衣领,将其拉开,由于用力过猛“哗”地一声就将少*妇的衣服撕开了,顿时露出了雪白的颈子,亵衣的胸口部位一对奶子涨得老大,众军士都是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