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衣巷北,一骑玄色戎装骑士踏破雨幕,飞驰而来。董小宛用手帕擦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定睛一看,不是赵谦是谁?
只见赵谦身穿明军战袍,骑高头大马,仗剑策马而来,雨水从他的乌纱帽上流到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汗水。
董小宛控制不住情绪,哇地一声哭出来。
赵谦奔到董小宛面前,从马上跃将下来,解下斗篷,裹在董小宛身上,不容分说,一把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董小宛头脑一阵眩晕,将脸贴在赵谦结实的胸膛上,胸中一阵窒息。
董小宛心道,这种男人,可不是才子佳人中的书生可以比拟的,亦不是武夫可以相提并论的。
赵谦柔声安慰道:“小宛不哭了啊,我来了”
声音温柔至极,赵谦自己都忍不住胃中一阵翻腾,但是听在董小宛耳里,却是让她骨头都酥了“因要去北校场检阅返航水师官兵,抽不开身,但知小宛在此等我,我心都碎了,小宛和我一起去北校场吧。”
“赵大人”董小宛泣不成声,这种心情,就好比有一件很珍贵的东西丢了,又捡了回来,是高兴,还是后怕?
“不要再叫我大人”赵谦柔声道。
董小宛怯抹了一把眼泪,洁白如雪的脸上,一对大眼睛红通通的,她怯生生地问道:“那妾身叫什么”
如春水映梨花。
赵谦也不回答,一把搂住她的腰,抱上战马,将其放在怀中,紧紧抱住,虽然雨水让两人的衣衫尽湿,但董小宛顿时觉得温暖起来。
“驾!”赵谦一抖缰绳,良马一声长嘶,飞驰而去。
飞奔跑中,风吹得董小宛的青丝凌乱不堪,董小宛却觉得心胸顿时打开了。那花间徘徊的雅致,怎么比得上这样的豪情?
北校场,大雨中,一列列整齐的水师官兵完全无视雨水,铁鞋噼里啪啦踏在水坑里,飞溅到空中,形成一道道壮丽的弧线。
一将官见到赵谦策马而来,回头大喊道:“赵大人到!”
侍卫忙打开栏栅门,赵谦策马驰入,身后一队铁甲骑士跟随而至。
赵谦策马奔到大军阵前,一将官按剑奔了过来,单膝跪倒在雨水里,朗声道:“卑职梁齐贤,率水师郑和号、扬州号、天津号炮舰护卫大明商队北去朝鲜、扶桑,运回粮食三百船,剿灭海盗七处,斩一万三千,率水师归航,向大人复命!”
赵谦举剑指向空中,大喊道:“大明水师,天下无敌,扬帆远航,威福四方!”
众官兵大呼:“万岁万岁”喊声响彻云霄。
赵谦策马从一列列官兵面前走过,众军纷纷向赵谦行注目礼。董小宛暴露在成千上万的官兵面前,脸上泛起红晕,将头埋在赵谦怀里,却忍不住激动,偷看着那些笔直挺立的士兵。
木台上一官员喊道:“大人有令,凡有功将士,皆有重赏。”一队人抬着大箱子走进校场,有两个军士脚下一滑,将一口箱子摔破在地,顿时哗啦啦倒出一堆黄白的真金白银。
众官兵静静看着那些金银,个个默不出声。他们心里爱戴赵谦,每顿吃肉,月月拿银子,没有哪个官员对军士有赵谦这么优厚。
至于赵谦为何抱着一个女人,众将士却难得去管,这些官兵,因经济宽裕,回了家中,也是风流不断,见怪不怪。
校场北面,搭了一棚子设祭坛,赵谦带领着众人祭拜上天,召唤祖宗保佑,如此煽动一番,又自吹了一番汉人如何强大,然后下令分银子。
“小宛,我们回去了,冷吗?”赵谦低下头柔声问董小宛。
董小宛紧紧抱住赵谦,轻声道:“大人很温暖。”
赵谦抱着董小宛回到赵府,将其带入内院,下令道:“好生服侍小宛姑娘沐浴更衣。”
董小宛依偎在赵谦怀里,柔声道:“大人,小宛”
赵谦遂唤人打来热水,散上花瓣,亲自为董小宛剥下湿衣,她身上如玉一般的肌肤暴露在赵谦面前,赵谦心道,不愧为秦淮八艳,其色不正无以名垂千古。
董小宛泡在浴盆里,用纤细的手指抚摸着赵谦身上的肌肉,两颊红似花。她的目光迷离,轻咬着下唇,在赵谦耳边喘着热气,颤抖着说:“能让妾身服侍大人这么一回,妾身就是死了”
赵谦急忙伸手按住董小宛的小嘴。
董小宛嘤咛一声,用胸口的柔软抵在赵谦胸前,轻轻摩擦。
赵谦仰在热水,提起旁边的一壶酒灌了一口,又将酒喂给董小宛。
董小宛张开柔软的小嘴,未饮而先醉。
两人饮至半酣,屏风外不断有奴婢加热水,整个房间里春气荡漾。赵谦看着雕窗朱梁古色古香,不禁陶醉不已。
沐浴罢,董小宛欲用身体服侍赵谦,赵谦却借口有事溜之。他不能碰董小宛,因为他的目的不在于此。
董小宛的事,冒府很快知道了。冒襄勃然大怒,骂道:“女人果然是信不得的东西!”
冒襄想起此前种种,董小宛的音容笑貌,犹如仍在眼前,冒襄悲愤交加。
爱一个女人,确实是风险投资,她一旦变心,感情、精力、时间,便会血本无归,冒襄便是这样。
他的心理太不平衡了,就像一个人平白丢了属于自己的一千块钱一样不平衡。
这时冒襄的父亲却骂道:“你做出那副模样干什么?无非就是一个风尘女子!”
冒襄不敢顶嘴。
冒父又沉声说道:“董小宛终究是我冒府的人,而赵谦在金陵权势滔天,今赵谦得了董小宛,你要想博个功名,还不容易吗?”
冒襄一听心里顿时平衡了,他考了这么多年也考不中进士,这才寄情山水之间,要是得志谁还对那些小玩意有兴趣?这下冒襄终于看到了希望。
董小宛在赵府住了一时间,赵府的女人对她还不错,赵夫人也很通情达理。只是自从那次之后,赵谦便很少到内院与她谈情说爱。
赵谦终究比不得冒襄,他的事太多了。最近担忧的事,便是释放俘虏之后的效果。要是起不到应有的效果,战争将在明朝准备不足的情况下生。
董小宛见赵谦忧心忡忡,从其幕僚赵逸臣处,套问出了一些情况。原来是赵谦忧心云南的李定国会在后面牵制明朝。
她也没想过自己能帮上什么忙,只是在这深深庭院中,觉得愈寂寞了。不得志的男人有其好处,比如冒襄,家里不愁吃喝,又有大把时间陪着女人,可以日日厮守。
赵谦这样的人看起来很好,用起来却不怎么好,董小宛很快就体会出来了,长期不见男人的人影,只能独守空房,默默相思。
但是董小宛是回不去了,一则是冒府不可能再愿意,也不敢收留她,二则董小宛吃了一口好梨,再去吃一筐烂梨,也不能向以前那么津津有味了。
一天,赵谦终于来到了董小宛房中,董小宛说:“只愿大人功成名就之日,能与大人相伴泛舟五湖。”
赵谦叹了一气道:“那也是我的梦想。”
董小宛伤感地搂紧赵谦,问道:“何时才能与大人厮守?”
赵谦想了想,说道:“待我大明将士击破东夷,平定四方,君臣携手入京师之日,我便与小宛畅游山水之间,如春秋范蠡和西施一般,如何?”
董小宛想起赵逸臣的话,幽幽说道:“大人,是不是云南的李将军影响了北伐?”
赵谦道:“李定国,何腾蛟等人拥重兵居于我后,三军不敢全力北上,伐之又山高路远,实乃难事。”
“妾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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