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杀工会分子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因为我不是工人
当他们杀犹太人的时候
我没有说话
因为我不是犹太人
当他们杀我的时候
没有人说话
因为已经没有人了
西北流寇,建州八旗攻击明王朝的时候,这些地主商贾趁乱世垄断经营,国难财,无视朝廷困难重重风雨飘摇,抗税偷税,因为流寇和八旗没有打他们。等到李自成打来了,东夷打来了“扬州十日”“嘉定三日”的时候,已经没有大明官军为他们流血了。
明以强亡,让人扼腕叹息。崇祯壮怀,惜无治国良策啊。
据报,那王财主不愿家产被籍没,联合了近亲左邻大户私兵,共计八百多人,依山驻庄据守。王财主一面抗拒官府法令,一面差人到县衙和谈,表示愿意结清税款。
县令立刻上报了总督府,此时张岱萝卜等人已整军待,赵谦接到县衙报告,和众人商议,是否要答应和谈。赵谦心里也没底,西虎营只有两千多人,当然以精锐铁骑对付王财主绰绰有余,但是如果有更多的王财主,形势就不可收拾了,各城守备兵力不多,府库也无军饷,而且现在赵谦还没能完全控制浙江,各城守备是否能听号令,也是个未知数。
如果生那样的情况,到时候最可能的情况是,朝廷迫于压力,让赵谦做替罪羊,然后重新派大员和解局势,然后又回到了以前。
萝卜好久没有仗打,早就心痒痒了,拍案道:“娘的,土包子反了还讨价还价,将其荡平岂不爽快?”张岱瞪了萝卜一眼,萝卜这才讪讪住口。
韩左信道:“大人欲在江南推行新法,正好拿王财主开刀,其他人才不敢轻举妄动!”
“我正有此意。”赵谦道“待攻入山庄,切勿滥杀无辜,所有人依律制裁。”
萝卜听罢没好气地看着张岱说:“说来说去,不就是俺那个意思么?”
西虎营调集,开往王庄,摆开阵势,准备攻寨。先进的弗朗机小炮,炮车带有轮子,用马匹拉到战场,正在架设火炮。王庄私兵没有火器,几轮炮击,然后火统轮射,便可攻寨,胜负没有悬念。
寨中王财主没料到竟会招来官府大军,忙送出一队使者,要求和谈。赵谦见罢望着萝卜笑道:“王财主定会投降,三弟恐怕又没有仗打了。”
赵谦叫人将使者带入大营,第一句话便是:“本官既任浙直总督,令出必行。新法抗税籍没家产,你们王财主如答应遵从法令,并开门投降,本官可从轻落,免去死罪。如不遵法,几位请回吧。”
突然后面有个小生轻声喊道:“大叔”
赵谦定睛一看,竟是李香君女扮男装,先是吃惊,后明白过来,原来那王财主在紧要关头买江南名妓李香君,意图竟在于此。
“你怎么会在这里?”赵谦虽然明白,但不便说穿,故意有此一问。
李香君眨巴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使者,冷冷道:“那个老头要我陪大叔睡觉,让大叔放他一马。姐姐说大叔会照顾我,大叔不会欺负我吧?”
王财主的几个使者面面相觑,赵谦部将不觉莞尔。赵谦笑道:“我自然不会欺负你,你看我们带兵过来,不就是为了救你出去么?”
李香君笑了笑,她于风尘之中多年,自然善于表演,嘟起小嘴道:“大叔骗谁呢?老头不交税,你们才来打他,别以为我不知道。”
赵谦韩左信等人听罢哈哈大笑。赵谦笑罢正色道:“王财主就这等小伎俩,你等回去告诉他,半个时辰不开寨投降,本官便立刻进攻!来人,燃香!”
半个时辰之后,山寨里仍然没有动静,赵谦下令炮击。
一轮炮击之后,山寨中便挂起了白旗乞降。胜负毫无悬念,王财主即开寨投降。
这件事在江南民间立刻掀起大波,地主和世家的士子子弟普遍痛骂赵谦的行径,有人甚至说要上京请愿,有篇声讨赵谦的文章内有“天道苍苍,顺之者昌,逆之者亡”等词句。
一日赵谦和韩左信在酒楼上饮酒,听见隔座有人议论,一头带方巾的士子摇头晃脑地说道:“万般皆下品,唯有作官高啊。”
与之饮酒的白脸书生道:“兄台为何有此感言啊?”
“来年春闱,愚兄定要博取功名,混个一官半职,到那时就如赵总督一般,谁和老子抢女人,老子就要谁的命。”
“这又从何说起?”
方巾士子道:“贤弟莫非不解风流?没去过青楼妓馆?那赵总督可是二十四桥明月夜,博得青楼薄幸名了王庄王财主的事儿你总该听说了吧?你可知他为何而死?”
白脸书生摇摇头。
方巾士子喝下一杯酒道:“和赵总督抢女人呗,总督大人看上的江南名妓李香君,却被他王财主抢先一步买了去,总督大怒,率大军讨伐,啧啧,真真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好生威风,他王财主不死谁死?”
白脸书生作恍然大悟状:“原来如此,愚弟今日真是一饱耳福啊!”赵谦韩左信听罢面面相觑,哭笑不得。这舆论,总是和利益相关,江南舆论掌握在士子手中,得罪了士子们的利益,想混个好名声实在是难。
不过江南士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非议总督,这种事在清朝是绝不可能生的“文字狱”之外,恐怕还有“说话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