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使韩佐信异常振奋。
“此次大人受命节制螺州,富平,浦城,三原诸县军务,也正是田见秀贼军攻掠之地”
赵谦听罢,知道他要长篇大论了,此时赵谦是累得不行,真想打个哈欠,但是韩佐信看来是胸有韬略,不听不行,只得强打精神,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辅诚请讲。”
“同官陷落,长安近左几无险可守,田见秀自山区南下劫掠各州,必取螺州富平两地。此二城者,螺州城坚,守备充足,富平城墙矮小,长期未有战事,虽富却弱,取之如囊中取物耳。卑职早在长安时,闻同官陷落,就思量此事。田见秀极可能从浦城之右绕过螺州直取富平,螺州便会立即被困,虽坚难守也。今日斥候探明富平出现贼军,卑职更加确信,田见秀是欲先取富平,大人不可不察。”
赵谦听罢瞌睡顿时醒了八分,脑中有些混乱,忙问:“依辅诚之言,我等该当如何?”
韩佐信拱手道:“贼军势大,若放弃螺州守富平低矮之地,十分困难。”
赵谦道:“如果我们入螺州,贼人攻陷后方之富平,我等岂不是要身陷重围?”
“大人,螺州乍看似险地,其实不然。螺州之左,清洛水河畔有我大明一座粮仓,现令粮仓守军运粮入螺州城,螺州城三面临水,大人再临险据守,贼人虽众,奈何不得。况长安官军岂会坐视?待援军四面合围,里应外合,定可大破贼军。”
赵谦来回走了几步,道:“陕西精锐尽出河南,围歼闯贼,此时长安兵力不足,万一没有增援,我待如何?”
韩佐信笑道:“长安地势平坦,是西北粮仓之地,贼军,乱民皆可能作乱,总督岂无大军防备?”韩佐信的笑看起来很自信,让赵谦宽心了不少。
韩佐信继续道:“况田见秀实力有限,这次南下,意在袭扰抢掠,无法久留,螺州城只要有粮,守数月都不是问题。”
赵谦抚掌而笑,拍着韩佐信的肩膀亲热地说:“吾得辅诚,如虎添翼也。”
韩佐信忙执礼道:“大人知遇之恩,佐信感怀至深,唯有誓死追随大人,以效犬马之劳。”他的表情就像在说:终于找到组织了。
赵谦自然了解韩佐信的心情,和当初自己拼命谋身的时候有某种相似之处,虽说都是相互在利用,但是说些甜言蜜语宽慰其心还是无妨的,便说:“你我不离不弃,定可建功立业。”
“不离不弃!”韩佐信拿起桌子上的一双筷子,啪一声折断“佐信如弃大人,如同此箸。”
赵谦看着韩佐信一脸真诚的表情,心道:你不就是想榜大树吗?还来海誓山盟,把老子当女人哄?
赵谦对韩佐信有利用价值,韩佐信对赵谦用处也不小。赵谦听罢他的海誓山盟,心道你如是真的有才,老子和你拜把子都成。说道:“孙督师是赵某恩师,此战如获成功,我定向督师举荐辅诚入仕总督府,你我共谋君事。”
韩佐信听罢赵谦的承诺,眼睛里闪出了点点亮光,如夜幕中的星星,在向黑夜中跋涉的人指明希望的方向。
次日清晨,赵谦立即手书密令,盖上大印,差人送清洛水仓营,调其入螺州。一面整顿军队,加向螺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