踱了几步,看也不看小太监一眼“你们收了她多少钱?”
小太监一听急忙把衣袖里的一叠银票拿了出来:“儿子们该死,替干爹收了钱,没有及时禀报,那娘子说干爹救了她相公,另有重谢。”
“来呀,把这个小畜生的衣服拔了,让他跪院子里去。”
“干爹饶命啊大师兄,帮小的求求干爹吧”
一个年龄稍大的太监骂道:“是你自己找死,干爹是什么眼睛?你那点小九九还想瞒过干爹的眼睛?”骂完见高启潜走向椅子,急忙躬身扶住他坐下:“干爹,外面天寒地冻的,他要是光着身子跪上半个时辰准保冻僵,他也没时间用脑子想干爹的恩情呀,要不让他就这样跪在那里,慢慢思量干爹的好,悔过他自己的过错吧。”
高启潜仰头坐到椅子上:“准了。”
“大师兄”狠狠看了小太监一眼:“还不快谢谢干爹!”
小太监一肚子苦水跪着道:“谢干爹开恩!”
高启潜道:“他家的钱不要沾!听懂了吗?”
“干爹真是菩萨心肠。”
高启潜望着门外感叹道:“这天,怎么这么暗呀小李子,镍司衙门牢里有什么动静没有?”
这个被称为小李子的太监就是刚才那些小太监口中的“大师兄”躬身回答道:“回禀干爹,没事,牢头叫何三,是长安同知李貌的人,李貌又是杨阁老的学生,不会出差错。而且咱们也有人暗中盯着,保管万无一失。”
“盯牢了!你看这天,看起来什么动静都没有,就是暗了点,说不准晚上就得下大雪。”
“是,干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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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潜叫人盯着的长安镍司衙门大牢内,今天确实有些异常,何三也提前感觉到了,几个守牢的狱卒从来没有见过。
“你们几个,怎地这么面生?”何三对几个正打瞌睡的狱卒喊道。
一个五大三粗的狱卒被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抓住刀柄:“谁?”
“哈哈”何三笑道“看你长的腰粗臂圆的,却这般出息。”
何三旁边一个狱卒道:“何大哥问你话,是哪来的,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生?”
那粗壮牢卒“哦”了一声:“我们是布政司当差的,刚才磨子街口那边有人持械斗欧,李大人就叫王武他们赶着去了,李大人回到布政司后,叫咱们过来看着一会,说这里有什么重要人物,怕逃走了。”
“知道还打瞌睡?给老子精神点!”
“是!是!”何三旁边的小卒明显是他的“小弟”对何三百般恭敬,掏出一个酒壶道:“何大哥,整两口暖暖身子。”
“唔!你小子挺有孝心呀!”何三接过酒壶。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何三对“小弟”笑道:“赌一吊钱,猜他是左脚先进还是右脚先进,你先猜!”
“左脚!大哥记好了,可别赖账!”
脚步声越来越急,后来干脆奔了起来,何三和“小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槛。这时房门口出现了两条腿,却不跨进来。何三没好气地沿着那两条腿看上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说道:“何牢头,你是怎么管的手下,妈的老徐调戏起探监的女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