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什么没有,没有!”石青中大声呵斥道,“全村的人都知道你家状元上大学要钱。你说,村里最值得怀疑的人,除了你,还能有谁?”
陈三用充血的眼晴,瞪着石青中,结巴了半天,最后极力分辩道:“我······我没偷!你不要血扣喷人!兔子急了也要咬人呢······”
曹小安见陈三的儿子陈志和在向这边张望,不知为什么,心里特别怕伤害到这个少年,便连忙对陈三说,这只是一般性的调查,并不是就怀疑他。
告别陈三后,曹小安对石青中说:“在没有确切的证据前,我们是不能随便下结论的!”接着,他安排小李对村里另外几个怀疑对象进行排查,自己则骑着摩托车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曹小安匆匆从县城赶了回来。还没听完小李的汇报,就接到石青中的弟弟石青国的电话,说他哥哥石青中死在了一个废弃的石灰窑里!
曹小安大吃一惊,连忙打电话向县公安局作了汇报,然后就带着小李匆匆赶到出事现场。
出事的是一个很普通的石灰窑,是去年村里改建办公楼时瓦的,就在村部办公楼的下边,约有三十平米宽,七八米深,前儿天下雨,已经积了半窑的雨水。石青中的尸体已经被人捞了上来,放在旁边一张凉席上。
曹小安和小李仔细地察看了尸体,没有发现外伤,看样子像是不小心失足溺水而亡。这时,小李发现石青中身上有些红斑,如果是失足溺水而亡,说明死者生前半个小时还喝过烈性白酒!一问之下,果然这个石青中好酒如命,而且早上一起床就要喝两盅,往往一喝就控制不住的喝多了。
今天早上也不例外,他喝了半斤白酒后,就骑着摩托车去了村部,却一直没有回来,还是放牛的孩子发现石灰窑里浮着个东西,好奇地跑去一看,才发现是具尸体。
很快,县局刑警大队来了人,法医对石青中的尸体进行了解剖。经过取样化验,结论却是,死者身上无打斗痕迹,初步断定系酒后溺水,意外死亡。
曹小安却对这个结论有所怀疑,早不死晚不死,怎么一开始调查盗贼就死了呢?再说他石青中每天都喝酒,每天喝了酒就骑摩托去村部上班,每天都从这石灰窑经过,怎么会说掉下去局掉下去淹死呢?
曹小安隐隐的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觉得石青中的死很可能与泵站电动机失窃桉有某种关联。于是,在法医走后,他带着小李再次来到石青中出事的石灰窑旁边勘察,正好碰上石青国在给他哥哥烧纸钱。曹小安便走前,一边和石青国说着闲话,一边仔细地察观察。
就在这时,小李忽然发现石灰窑一旁的草丛中,有个东西在发光,过去检起来一看,竟然是一粒玻璃纽扣。
石青国一见这纽扣,不禁神口而出:“这······这不是陈三的扣子嘛?”接着又说,村里人人都知道,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陈三脖子上就挂着一粒玻璃纽扣,有人问陈三为啥挂纽扣?他却笑而不答,还挺神秘的。石青国气愤地说:“这个该死的陈三!一定是他报复杀人!”
小李一听,皱了皱眉头,看着曹小安说:“难道陈三为了一台电动机就杀人,犯得着吗?”
曹小安则十分肯定地说:“偷电动机的另有其人,不是陈三!”
昨天曹小安从红石头沟村回去后,就直接去了县城。他认为既然红石头沟村每年被偷的电动机都是刚买的,估计小偷不会当废品卖掉,一定是卖给了农机销售商店。
于是,他走访了县城里所有的销售网点,结果却让他大为惊讶,不仅这些商户没有收购来历不明的电动机,而且他们查了近几年的销售记录,根本没有卖过一台电动机给红石头沟村。那么,石青中每年买的电动机是从哪里来的?
这说明,有可能是石青中监守自盗,谎报桉情;也有可能是石青中与小偷串通,让小偷先偷了电动机,然后再从小偷手里买回来。曹小安这么想着,便转身直视着石青国,问道:“如果说陈三是杀人犯,那肯定不仅仅因为石村长诬陷他偷电动机,你这么肯定是他,难道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天大的仇恨不成?”
石青国躲闪着曹小安的眼光,低下头,叹了一口气。很不情愿地说,他哥哥石青中生前曾经和陈三的老婆偷偷相好,两个人偷偷摸摸好了十几年。陈三那个老婆,天生水性杨花,听说和村里不少男人相好过。陈三对这事,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唯独对石青中,他总是耿耿于怀。就在昨天晚上,当他得知老婆偷偷跑去村部和石青中幽会时,便气冲冲地拿着锄头,扬言要一锄头砸死石青中。
曹小安听了,默默地接过小李手中的玻璃纽扣看了看,这是一粒再普通不过的玻璃纽扣,银灰色,圆形,四只眼,上面系着一条小红绳子,显然是为了方便挂在脖子上。此时,红绳子断了从留在上面的纤维看,绳子是被人用力拉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