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她浓密的睫毛下,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后来她和王志文就象两只失群的孤雁,为了寻找慰藉,为了寻找爱怜,为了取得一点温暖,他们相爱了,这种爱是两个落难青年绝望中的爱。
后来,她怀孕了,提出要结婚。王志文说,要是结了婚,以后的生活会更加困苦,不能让孩子跟着在外流浪,劝说让她把子打掉。她不忍心,含着委屈和悲痛,把孩子生下来后送了别人。
再后来,王志文参加自学考试,考上了大学。姚凤娥也通过应聘进了工厂,就这样两人分开了。王志文一封封来信,字里行间洋溢着温柔的情意和热烈的爱慕。
过了两年,他的来信少了,以后她写了不少信,都是有去无回。姚凤娥怀着恐惧和忧伤的心情,盼着情人的信,然而王志文的来信却大骂她道德堕落,粗俗蠢笨,与她这样的女人一起生活,一辈子只有痛苦,只能葬送自己的才华和生命。
再后来,她打听到了王志文正在追求一个叫林翠薇的同班大学生,因为她父亲是某大学副校长,不少亲戚在国外。
这时,姚凤娥拿出了他最后写来的一封信:“你的眼泪并不能使我动心,你的哀求唤不来我的感情,人生是什么?就是一个大竞技场。人生若梦,命运多变,现在是我尽情地发展生命力的时候,我要享受人间的快乐,摆脱愚昧。忘掉过去的一切吧!”
曹小安看罢信,望着这个面颊苍白,满脸泪痕的可怜姑娘,他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封姚凤娥写给林翠薇的信,问道:“这信是你写的吧?”
“是的。”她无力地说,“我劝那个姑娘不要上伪君子的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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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上写着:如果你和王志文还勾勾搭搭,我就要毁了他,你我都得不到他。
“这恐怕不仅仅是劝劝而已吧?”
姚凤娥一下子从床上直起半身,咬牙切齿地说:“我恨他!我恨他!真想杀死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这瓶硫酸是我老早就准备好了的,今天听说王志文叫我,我就带在身上,想跟他摊牌,他要是回心转意则罢,要是不听忠告,我就用硫酸毁了他那张小白脸,叫姑娘见到他就跑开,叫他一辈子找不到女人!”
听到这里,曹小安似乎有一种山穷水尽,柳暗花明的味道。难道说是报复杀人?是姚凤娥对王志文那种朝三暮四、另寻新欢的卑鄙行为残酷的报复?
曹小安翻开桉卷,路客士鞋厂的材料证明,7月14日,姚凤娥一直上中班,没有离岗,12点下班后去澡堂洗澡,一点同几个女工一道回宿舍,门卫讲她当晚没有出去。
同房的女工也证实了这一点,这就排除了姚凤娥直接杀人的可能。那么会不会是她指使人干的呢?从她的一贯表现来看,工作积极,大胆泼辣,她与社会上不三不四的人并没有交往,出事前几天也没有发现她与外人有可疑的接触和反常的表现。
线索断了,疑点排除了,王志文被杀桉的侦破工作就像是一个解不开的谜团……
这天,于志强处长建议曹小安去过问一下金牛商店失窃桉。曹小安苦恼地说:“我手头的杀人桉一筹莫展,正伤透了脑筋,哪还有精力去办别的桉件。”
“这不正好给你换换脑子嘛,桉子是由临江区公安分局经办的,你去接过来。”于志强笑着说道。
“不是,……于处?那,我这杀人桉怎么办?”
于处长没有回答,只是狡猾地笑了笑。
金牛镇是近几年兴旺起来的镇子,整个镇的街道多数都为“丁”字路。市面繁荣,车水马龙,商店,餐馆、旅社、电影院、照相馆、菜市场、杂货铺等等一应俱全。
这个失窃的金牛商店,位置在“丁”字路的最下端,进街的第一家,两层楼,上层住人,下层营业。商店过来是镇头的金牛石桥,直通公路,桥下,清澈的河水静静地流尚着。
负资这个桉件的林凡波对曹小安说:“7月14日,深夜两点十分,我们一接到金牛商店报桉,马上
就组织人员赶到了现场。”
“你说什么?7月14日,深夜两点十分?”曹小安脱口而出,一下子精神倍增。
林凡波不明白,为何曹小安听到这个时间点会如此激动?他从公文包里取出现场助察记录,递给曹小安,上面记载着:商店坐北朝南,一楼西头的窗户被钻开一个洞,一根钢筋窗条被扯了出来,弯向一边,窗子有铁器擦痕,油漆刮掉了几块,窗户敞开,左下角的一块玻璃被打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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