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讲“弟子规”的老太傅人虽然很不错,说话也很有大家风范,有一种能让人敬佩的气质,但是刘光光还是不太愿意接受他很多的观点。但刘光光肯定不会像以前在互联网上一样,因为遇见了迂腐的人而感到心塞什么的,因为她已经不是那个时代的人了。要融进这个时代,唯一的方法就是接受它。
一堂课虽然上的不算契合,但是也过得很快,尽管这里一堂课的时间比较长,但因为刘光光喜欢课堂,所以她丝毫没有感到漫长难熬,倒是课堂上大部分的学生已经东倒西歪了。好不容易熬到了太傅说下课,刚睡着的小少年瞬间又一蹦三尺高。
“我说,你不是嫁人了吗?”一下课,樱子就赶紧侧过身来面对着刘光光,问了刘光光这样一个问题。
“啊?额,是啊,怎么了?”刘光光被这个突然的问题文的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你还这么迷,这不是给王爷戴绿帽子吗?”樱子一脸神奇的表情说。
“啊?这什么意思?”刘光光一脸懵逼,她到底要问什么啊。
“别装啦,你看今天来馆里的女生这么多,你难道不是和她们一样的意图?”樱子一脸鄙视的说。
“啥?”刘光光露出一个黑人的问好脸,姐姐你到底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我来找你玩的啊?”
“装,继续装。”樱子摇着头,一脸的不相信。“你昨天不来找我,前天不来找我,偏偏今天时修要来讲学你就来找我来,一找还找到国学馆来了。”
刘光光目瞪口呆,她好像在无意间让一个叫时修的男人背上了一口大黑锅。“这纯属巧合,你要相信我,我今天是特意去你府上找你玩的,结果你家下人说你上学来了,我就想着也来这国学馆玩玩儿。”
看着刘光光一脸真诚的解释着,樱子还是不太相信的问,“真的?”
“比珍珠还真。”刘光光诚恳的点着头。
“哈哈,好玩儿,比珍珠还真,哈哈,比珍珠还真。”樱子突然就哈哈的笑了起来。
刘光光一脸黑线的看着她,谁来救救这个古人的笑点。
“不过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喜欢时修啊?”樱子笑完之后,又悄声的问她。
“你也知道我失忆了,我当时连时修是谁都不知道。”刘光光无辜的说。
“所以那时候你就是在套我话,逗我玩儿来着?”樱子这才后知后觉,这反射弧能绕半个地球了吧。
“傻。”刘光光说。
就像是以前上学的时候一样,下课的时候女生就喜欢聚在一起聊八卦,总是聊着聊着就上课了。时修在一众少女热烈的目光下走上了讲台,时修温柔的跟在座的学生问了好,本来一切都刚刚好,温润如水的男人,白衣胜雪的衣袍,手执教棍,举止优雅。然而,就在他无意中看到了刘光光的那一刹那,原本一脸的自信和优雅,突然就出现了一丝紧张的裂缝,慢慢的连耳根都开始红了起来。刘光光注意到他这微小的变化,开始觉得很有意思,她单手托腮,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他。
时修被她这样一盯着,开始方寸大乱,他连课本都拿反了,一阵手忙脚乱的倒回来,又低着头一页一页的翻书,翻了好几页,才终于抬起头跟学生说,“请大家翻到,翻到第十页。”
看着他越发涨的通红的脸,刘光光笑得趴在了桌子上,还真是很可爱的人呢。
时修看着刘光光趴在桌上一直笑,突然就沉默下来了,刘光光抬起头看着他,发现他原本紧张而腼腆的表情,已经变得冷淡,似乎还有一丝愠怒。刘光光收住自己的笑意,开始低头翻着手里的课本。
时修的心情似乎突然不好了起来,本来是温润如水的笑颜,此时也皱起了眉头。他咳嗽了一下,然后有条不紊的开始上课了。
时修讲的是算经,在这个时代,数学在教学中还不是那么重要,往往只要求人们会计数会珠算就可以了。时修不是太傅,但他是朝中为数不多要求推进逻辑运算教育的人,所以每个月会在国学馆上三天的课。
这节课讲勾股定理,刘光光一听到“勾三股四弦五”就一阵热泪盈眶,真的很亲切。但越讲到后面越让刘光光目瞪口呆,时修在课堂上讲了十六种勾股定理的证法,一种比一种复杂精细。她第一次感觉自己真正理解了一点基础几何定理的涵义。
下课之后,刘光光还拿着讲义在揣摩那几种证法,时修看了她一眼本想停下脚步,但转念一想又径直离开了。而她全然不知自己的无心之举,让这个男人的内心产生过怎样的纠结,好在那一切都在她一个看好戏的嘲笑中烟消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