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男人家家的,动不动掉什么眼泪?”泠殊最看不惯的就是这一点,现在也没来由的觉得生气,可是看着甲着急的样子,再说些什么,也未免觉得于心不忍。
是以,两个人说话间,天色也渐渐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泠殊并不害怕,却看着身边的甲,她缓缓开口问道:“我说,之前也没听你们王爷说过,难道你是怕黑么?”
“并不是……”甲原本急的又是出汗又是落泪,现在看了泠殊一眼,无奈道,“我的泠姑娘,你晓不晓得,这种黑夜的树林里,如果我们没法赶路,就要在这儿露营一晚?”
“我当然知道,没法赶路,我们也要让马儿休息,所以自然要搭起帐篷来露营。”泠殊却觉得蛮无所谓,又看了甲一眼,“快来,拿出火折子来,我们点了篝火,野兽就不会靠近。”
然而,甲却迟迟没有动作,泠殊只以为他是吓傻了,语气中难免就带着点儿不耐烦的意味,又道:“怎么了,实在不行你拿出火折子我自己点,磨磨唧唧,还是不是男人?”
“那个,泠姑娘,请问你带了火折子吗?”
“没啊,这种东西不应该你准备吗?”泠殊眨了眨眼——她出门的时候,包袱里只装着自己的药材,还有与之一起藏在包袱里,只知道睡觉的狐王。
却是没有想到火折子之类的必需用品,恰好,向来行事周到的甲也没想到。
“我,我还真没准备。”
一时间,倒叫泠殊十分尴尬,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凌乱的仪容,强颜欢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是我考虑不周了,没有想到你没带火折子,共想不到会出现这种令人手足无措的情况。”
看着被绊马索伤到的马儿,再看看甲那一张哭丧的脸,此时此刻的泠殊也是欲哭无泪,将包袱里熟睡的狐王叫醒。
“喂,这时候叫醒我做什么?”狐王眨巴着惺忪的睡眼,跟泠殊说话的语气很不友好,“你不知道我现在正在冬眠吗?”
“少胡说八道了,你以为我没学过生物?你们狐狸是不会冬眠的。”泠殊冷冷的戳穿了虎王的谎言,逼着它好好用动物之间特有的对话方式作为雷达,来帮他们打探一下周围有没有其他会危及生命的猛兽。
耳朵动了动,狐王知道泠殊若是遇到危险,最后没有好果子吃的还是自己,于是抖擞抖擞精神,便努力的查看起周围情况,狐王嘴角的胡须轻颤着,代表它现在正与周遭的其他动物对话。
过了半晌,狐王抬头说道:“我已经查看完毕,并没有什么危险的存在,都是些小型食草动物,若是前来找事,我也能够对付,是现在这乌黑黑的一片,你们还是要小心风寒露重。”
说着,狐王难得一脸正经的神色,又道:“该说的我都说完了,我能帮上忙的都尽力了,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包袱里好好睡一觉了?”
“就知道睡觉,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