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还不错,你是怎么找到我的?”盘龙微笑着看着面前从海里跃出的飞鱼群,深邃的鱼身上长着一对堪比翅膀的鳍,盘龙手轻轻一挪,鱼群改变轨迹从他身边经过,又似炮弹般落海中。
“我比你醒早了几年,最近感应到西方那边有你的气息。”黑虎倒不如盘龙这般雅兴,她穿着一身戎马装束,只差一匹黑马便可cos草原女将。
“真是无论如何都能被你找到啊,”盘龙,“你教出来的徒弟很不错。”
“里么?多数是他的努力,我只是辅导,倒是叶谊还远远不够。”
“我不想去左右他,太过于强迫不好,这也是我很少和他沟通的原因。”
“这可是主人的转世,任由他整rì好吃懒做可不是我们的责任。”黑虎看着盘龙,“委实我认为如果里是主人转世的话那才完美,主人的勇毅不屈他都有。”
“那个时代每一个将领都勇猛无比都一样不屈服于命运,主人之所以是主人,是因为他和别人不同,就像现在叶谊和程里不同一样。”
星空斑斓,和水下的珊瑚群一样瑰丽,这片海又忽然宁静下来,月sè安抚了它因两人的到来而产生的惊恐,远方的灯塔停止旋耀,那座岛在两人的眼中如同蝼蚁般渺。
“和我程里吧,我想知道你为何看中了他。”
“仅仅是眼中那团火罢了而且……他是主人的后代。”黑虎的脸也和这大海一样波澜不惊。
……
八年前,程里还不叫程里,他姓项,名里,项里。
放学铃响起的时候,项里是第一个冲出校门的,他的书包特别大,那里面装了他和他妹妹的饭盒以及两个人的书。他每次都从家里做好饭,自己和妹妹两个人的份,然后带到学校。
家里只有在厨房忙碌的母亲,项里倚在门口喘气,他知道又要去叫父亲回来吃饭了。
地下赌场门口有几个打着牌的人守着,他们看到项里又放心地继续,这么的一个孩子没人放在眼里。烟气迅速呛进项里鼻子中,他走在窄的通道里,尤其地难受,再过了一个房间,他看到大人们坐在桌子上大声吼着话,下注的人在旁边哄闹着嘲笑着输家。
烟灰落在项里书包上,一个路过的男人轻轻踢了他一脚,显然嫌他碍事碍地方。项里连声赔谢,最后在角落的一个长桌上看到yīn沉着脸的父亲。
项天今天坐庄,他一连败了几盘,这次他把从老板那儿借来的本钱都押在这盘上了,打算赢了就继续,输了就回家。但是牌一发,他的脸sè就更加yīn沉了,像块压在床底的破布。
“爸……回家吃饭了。”项里偷偷走近他,扯了下他的裤脚。
“别烦老子!”项天头也不回地吼道,他只专注于桌上的形势,下边两家都开牌了,自己琢磨了一番,也只好扔牌认输。
今天死皮赖脸借的钱全没了
人们哄笑着让他下台,那么大的人还要儿子叫回家活该输一辈子,项天脸红起来,磨磨蹭蹭地让出位置,看到场外站在那儿渺如玉米颗粒的儿子,火气蹭地冒上来。
“不去学校你来这里干什么?真特么晦气!”他边吼边走出赌场,丝毫不顾身后的儿子。
项里心翼翼地跟上去,不敢太靠近也不敢离得太远,“放学了,妈做好饭让我来找你。”
项里就这样背着包在人群中左穿右拐,他有分不清现实,他不明白白天讲课的老师发出的书声是真的还是刚刚赌场里人们肮脏地叫喊才是真的。可不管怎样都好,父亲项天在前面堆着嬉笑给赌场的管理人员发几根从别人那儿顺来的烟,自己只能跟在后面忍受着烟灰和刺鼻的酒气。
“爸,你又喝酒了?”项里问,他正跟项天走在路上。
“唔?朋友请的不喝怎么行?”项天,“别管老子!你自己的学习呢?”
项里无言以对,只好低着头数地上有多少块青砖,旁边蜷在藤椅上的猫冲他叫唤,项里也笑着回应。
父亲是干物流的,早些年花光积蓄开了间公司,手下几个人倒也卖力,可有钱了他也跟着变坏起来。他开始不管业务甚至连公司都不回,整rì埋头进赌场,那几个手下也有人受不了这样的老板辞职了,公司越来越冷清,但父亲赴往赌场的次数从未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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