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估计再打下去是撑不过了。
“喂,你叫钟直敏是吧?”程颜忽然站起来。
“对,怎么了?”钟直敏一愣,怎么这时候还问?
“我觉得,我们完全没必要打下去。”程颜又指了指雾中的游泳池,她能看到池中的光景,她相信钟直敏也能,“倒是那几个死了的话,就没脸活下去了。”
“真好意思,如果没有你们在拖我们后腿的话。”钟直敏分寸不让。
“你……”程颜还想什么,但是抑下去了,“喂,听你是钟家本家的,还是家主亲授弟子,一定很厉害吧?”
“你到底想什么?”
“我们合作一下?”程颜扬了扬手里的弓。
“就一下。”钟直敏收起剑,和程颜对视。
范范感觉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不痛,但是一股好像能封住骨头的冰寒渗入他的身体内,血液流动缓慢,这种感觉……就像他快要死了。
沂儿终于恢复了些力气,她连忙抓起旁边戴晓曼的手,使劲托她上去,但是自己却沉了下来。戴晓曼还没浮上去,她已经昏了过去,体内灵魂徘徊在这个世界和那个世界的边缘。
一个影子出现在沂儿和钟直敏中间,沂儿看不清她的脸,因为马尾散乱起来又被血泡着,影子一只手拉起沂儿阻止继续下沉,一手托住戴晓曼,并且使力,戴晓曼被托了上来。接着一团白sè的火在水里燃烧,没有庞大的热量散发,那团火似乎也yīn寒至极,业火在影子手心燃烧,像个乖巧的孩子在五指间玩耍。
钟直敏咬牙使劲,她万万没想到这池内竟那么凶险,她的力气只剩一半,魂子很难积累,而且……环境太恶劣了吧?
可她还是将戴晓曼托到水面上,自己却和沂儿一起沉下去……
水面泛起一阵涟漪,逐渐变为漩涡,一个黑影在zhōng yāng跃起,姿势如从高台上跳水的美人鱼,只是如果光打在她脸上,观众会立马离开座椅。
甘茗茗如一头蛰伏已久的大白鲨,此刻浮现。她生前是五人中第二名,能超越她的只有沂儿,而死后肌肉不畏怕痛楚,常人拥有不了的速度在她身上再现。
一道银白sè的光芒却在黑暗转瞬即逝它穿透了浓雾,穿透了黑暗,穿透了甘茗茗的左臂。
甘茗茗尖叫,腐朽的牙齿组合发出凄怜的叫声,她正要一口咬碎戴晓曼的手臂,却被光shè中,透入水里。
这时候浓雾开始淡薄,池中的血逐渐淡化,恢复为清澈的自来水,甘茗茗已经不见了,只剩一滩乌黑的血在水面上被其他的水冲淡。
沂儿恢复了力气,她抓起范范的衣领,双脚使劲,轻松地探出水面上来。钟直敏也在另一头上岸,她气喘吁吁,全身湿透,衣服贴紧身子半露出肌肤。
观众席上的程颜也松了口气,如释重负地坐了下来,骨弓被她丢在地上,因为实在没力气握住它了。她和钟直敏互相看了一眼,竖了个大拇指。
实话钟直敏刚刚拼了一下,她不相信程颜的箭术,但也无可奈何,在水里她只能用业火,可是业火对在水里来去自如的甘茗茗来很难命中,只好靠程颜所的百步穿杨。而钟直敏也不确保自己能潜进水里引诱甘茗茗出来,这个怨灵的目的是想把她们都溺死在水里。
不然怎么样,还是成功了,虽然只命中甘茗茗的左臂让她逃走。
半个时后,医院里。
紧急病房外,叶谊坐在椅子上沉思,钟直敏和沂儿则披着条浴巾坐在他旁边,空气沉闷得让人想打开窗,快到下班时间了,护士们忙活着最后的工作,交谈着出去吃什么。
戴晓曼还在昏着,她没什么大碍,仅是短暂xìng缺氧,躺那儿一晚上就好。
“我把范范背回家吧。”叶谊终于决定下来。
叶谊起身,拉下窗帘,戴晓曼的病床旁还躺着范范,他也是一样短暂xìng缺氧。叶谊拔掉输送葡萄糖的针,背起了这个只有体重的大块头,一步步朝医院大门走去。
叶谊是在医院里接到钟直敏电话的,那个时候他正在给洛琪留下一道护身符。
叶谊背上,范范闭着眼,昏昏不醒,只是衣领里面,脖子下面那块铁青sè的鳞片随着他呼吸而浮动,鳞片像是从他出生以来便长有似的,和周围的皮肤连为一体。
叶谊是不久之前才发现的,他不能让医院发现这样的范范。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叶谊背着好朋友,咬着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