蜡烛摆好了,叶晓淞把易庚放在一堆蜡烛zhōng yāng,然后也坐在床上打开PSP。
“这就……完事了?”也是同一寝室的戴晓曼看着沂儿请来的高人们,叶晓淞玩游戏不亦乐乎,叶谊盯着手机屏幕像只树懒,钟直敏则在外面打哈欠。
“我相信叶学长嘛。”沂儿笑着拍叶谊的肩膀。这一举动明显引起外面的钟直敏和范范的注意,钟直敏继续无所谓地吹风,只不过一撮业火在她额前燃了那么一下,范范只能咳了一下,我也相信叶谊。
“那个……舒清清她去哪了?不是好寝室全体一起留下来么?”戴晓曼问。
“下午的时候跟我她不来了,她大概在躲什么吧?洛琪失血过多躺在医院上也来不了。”沂儿无聊地折着一叠纸钱。
十一多的时候突然刮起了风,这个学校已经没有任何学校留宿了,甘茗茗事件让校方不得不紧急关闭宿舍楼,叶谊他们还是在违反校规冒着有可能被处分的情况下来的,风越来越大,夏季的夜头一次让人感到寒冷,cāo场那边的树林不安分地sāo动,树叶沙沙暴响如魔鬼的笛曲,楼道里忽然响起了脚步声。
叶晓淞关掉了PSP,他脸sè紧张地看着地上那排摆放不一的蜡烛,易庚上指针寂静像沉睡的鸟儿。钟直敏在外面已经进来了,她是来拿外套的。叶谊还在安静地看着手机。
门被风吹动关上,“啪”的一声像半夜十二的大笨钟,沂儿和戴晓曼吓得不敢喘气,她俩缩在床上,目光锁定门口,范范则咽了一口口水站了起来。
门又被人粗暴地打开,高大的身影几乎占据大半个门面,来人一身风衣,背着个老式的长匣子像棺木一样,程里摘下墨镜,跟叶谊打招呼。
“还这么悠闲自在么?”程里厌恶地看着叶谊。
“你怎么来了!”叶谊放回手机,他赶紧从床上坐直,镜片里映着程里不可一世的嘴脸。
“工作喔,工作。”程里努力让自己显得友好些,他已经注意到钟直敏和叶晓淞的目光了。
“你有那么强的老师还需要做这种低档次的工作?”
“是受人委托喔,她被怨灵盯上,托我来消灭。”
“谁委托你的?”
“舒清清。”程里也坐了下来,“她正和我妹妹在一起呢,毕竟是那么慌乱害怕的女孩,疯起来没个人看着可不行。”
“等等!”叶谊站了起来,走向程里,:“你刚刚‘消灭’?”
“是啊,那可是残害人类的厉鬼不是么?不打个魂飞魄散怎对得起自己通灵的能力?”程里,“你难道不清楚么?别和我你从没杀过一只鬼。”
“是啊,我没杀过。”叶谊对这个一也不自卑,“因为我什么都不是,我不是yīn阳师也不是驭灵者,我没有干涉任何一条生命的权利。”
“所以你果然不配拥有盘龙戟。”程里笑了一下,“也不配拥有八鬼神和千年女鬼艾米这些强大的灵魂。”
“我的事要你管。”叶谊莫名其妙地看程里不爽。
“你能活到今天,应该多谢上帝才对,还有你的对手。”程里继续,“没有别人的帮助,你真的能继续下去吗?”
“所以我离不开他们啊魂淡!”叶谊握紧拳头。
“想干一场么?居然想阻止消灭厉鬼的愚蠢鬼。”程里也站了起来。
两人互相站立,但程里一米七九的身高几乎比叶谊高出一个头,叶谊镜片反光地不甘示弱。周围空气由骤寒变为如岩浆般火热。
“你们能不能安静?”叶晓淞轻声,他脸sè沉重地盯着地上的蜡烛。
尽管门窗关紧可还是有莫名的风吹来,把蜡烛们熄灭,戴晓曼和沂儿抱在一起,她们仿佛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从她们感受不到的地方传来,寝室里的空气紧压得像有数只大手捏着脖子,只有叶谊和程里两人仍水火不容地看着。
yīn风带走最后一丝气温,这个不算大的空间瞬间成了冰窖,门突然又被打开,气流如万千鬼魂般乱入,叶晓淞盯着易庚,天池上的指针指着众人上方。
叶晓淞抬头,他看见天花板上不知何时浸出一滩凝固的血,殷红却如夜中的蔷薇,一张女孩的脸在血中若隐若现,直到她的头伸出来,带出滴滴答答的血和血肉模糊的脖子。
甘茗茗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