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讲的话,完全吸引了童云崖的注意力,大概这也是这个少年心中难解的疑惑。
“后来,我脑子发热,跑回去对我爸妈大吼大叫一番。”跟一个青春期少年有共同语言,最好的办法,大概就是跟他分享当年的中二蠢事吧。
“然后呢?然后呢?”童云崖忍不住笑了起来,急切地问道。
“哦,我爸妈一致认为,我被糟糕的学习成绩逼疯了。我妈认真找我规划了一份饺子馆经营前景,打包票说我去开饺子馆的话,她给我打下手。我爸放学就陪我去打篮球,老胳膊老腿,还把脚踝给扭了。”
秦旭想起当年的自己,眼睛里很温暖。
“真好。”童云崖羡慕地拨开奶糖,将它放在嘴里,说道。
他这个年龄的孩子,对大白兔奶糖没有特别美好的回忆了,在糖果无限丰富的时代,包装质朴的奶糖也不起眼了。
童云崖很喜欢跟秦旭聊天,不过,他们说话的重点,还是放在了“成功培训”学校的内部管理上。
据童云崖所说,他在里面待遇并不算遭。
因为只是对未来规划的分歧,父母并没有要求学校“教官”对他实行特殊对待。
童云崖个性也属于见机行事,该服软的时候服软,该装乖的时候表演功底到位,所以尽管因为跟不上培训学校的作息,遭受了一定程度的体罚,但尚未被学校列入重点关照对象。
这也是童云崖竟然钻到空子,能从地处偏僻的培训学校徒步逃出来的原因。
“还有几个人特别惨,整天被他们叫过去关小黑屋。那几个都是据说有网瘾的,还有经常逃课的。”
“我是听老学员说的,有一个男生,在培训班里,待了两个月,他爸爸妈妈以为他改好了,把他领回去,听说又偷偷跑去上网,被抓到,第二次送进来。他被关小黑屋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反正平日里,他被教官打的最狠。”
大约聊了四十多分钟,秦旭对那个成功培训学校的基本情况有所了解。
如果是十年之前,地方政府对这类型的培训机构,并没有过多干涉。
但是,随着某些问题少年管教中心相继曝光,在网络引起强烈的反应,各级教育主管单位,都加强了了这方面机构的控制和束缚,在审批上,进行了严格的限制。
其他地区秦旭不知道情况如何,但潮海市各级警察局,年初还接到上级文件,要求密切关注这类以管教为名,控制未成年人人身自由的行为,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予以通报查处。
秦旭准备明天将这一情况递交给黄正浩,并尽快联系当地的同行,对这个学校进行突击检查。
将午休用的折叠床和小毛毯借给他,幸好是夏天,童云崖将就一点,也不会着凉。
秦旭继续值班的时候,童云崖突然又喊住秦旭说道:“秦爷,你这样收容我其实是违反规定的吧?其实以警察的身份,需要马上将我在哪里,通报给我的监护人,会不会给你添麻烦?”
秦旭无语翻了一个白眼,说道:“这不是看你不愿意嘛,被骂就被骂了,反正从小到大,都被老师骂惯了。”
“谢谢你,秦爷。”童云崖在秦旭关灯的时候,发自内心地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