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异而可怖的手指,往他眉心戳来,那一瞬时间,秦旭满脑是命魂皆亡,濒临死境的绝望。
但等那如刀指尖真正落下,秦旭只觉一阵冰凉感扩散开,犹如被人推下万丈悬崖,一翻身,却只是一个三十厘米的小台阶。
而且台阶之后,并无生死绝境,反倒是鸟语花香,清风拂面的惬意和舒适。
这种落差太过强烈,宛如一生一死,秦旭一时无法适应,双眼略微发直。
他脑海里那些被尖锐嗓音暂时镇压住的汹涌澎湃,杂乱无章的影像片段,彻底安静。
就像即将冲破堤坝般的洪水,被冻结在某条河道里,只剩涓涓细流,慢慢溢出。
陌生的影像,终于被他的大脑解读。
他也终于看明白那些影像表达的内容。
连绵起伏的群山中,古意盎然的建筑静静矗立,群鸟嘶鸣,群兽奔突。
身穿长袍古服,头挽发髻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聚集在最高那座山峰的山脚下。
肩膀上,腿脚边,怀抱里,头顶上,每一个人身边都跟随着一只动物。
有色彩各异的飞鸟走禽。
有长毛多足兽,或袖珍可爱,或威猛凌人,或体型庞大。
也有斑斓的巨虫,蜷曲的长蛇,乖巧趴在主人身边,看似温和无害。
视线从他们身上掠过,往青山山峰而去。
一栋如小庙般的建筑,以青翠欲滴,似冰晶莹的玉石为材料搭建而成。
小屋前,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身穿朴素的宽襟长袍,目露悲凉,俯视周遭。
他身边,有一只一人高的大鸟,彩羽绚烂,熠熠生辉。
在相隔不远的山峰上,一座高大的多层塔楼轰然倒塌。
老者身后站立着五个人,有俊郎高挑的青年,有富态圆润的中年,也有矮小年幼的小娃儿。
他们此时双拳紧握,悲愤望着接连轰倒的建筑。
静默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白发老者转身,苍老沙哑的声音,压抑着情绪说道。
“今我仙兽门一脉,遭此浩劫,八大仙门集聚,欲毁本门传承,绝灭仙兽门之根基,如今周遭已被金阵宗以上古绝阵封锁,逃无可逃。”
“为今之计,唯有借祖师爷玉兽堂的力量,将仙兽门传承刻入神兽白骨,你们与本命仙兽的魂魄,为传承之引,冲破此界,才有一线生机。”
“为我所愿!”
五人躬身,无一人心有不甘。
白发老者手中闪现五块形状各异的白骨,逐个递给他们。
山下,带着仙兽,与入侵者厮杀的弟子,疯狂抵御着数倍力量的攻击。
白发老者闭眼,无力挥手。
五人最后一拜,陆续带着自己的本命仙兽,走进翠玉小屋。
最后一个走进小屋,是面庞稚嫩,梳着个小发髻,看起来只有五六岁的小童。
他忍不住回头,不舍地看向白发老者。
白发老者朝他点点头。
小童眼中含泪,抱着一只毛色杂乱,体型圆肥的兔子,转身走进翠玉小屋。
玉兽堂同色的翠玉小门缓缓关闭,白发老者面色坚毅,慈爱轻抚身边大鸟的彩虹色翅膀。
虹鸟振翅,五彩羽光闪动,脑袋亲近蹭着白发老者。
老者纵身跃上鸟背,腾空飞起。
他高飞的身影,如一块靶子,强烈吸引攻击者的注意,几道白光从更高的空中砸下,直指虹鸟。
半空中,被惹怒的虹鸟,剧烈挥动斑斓彩翅,把那几道白光挥开。
白发老者不顾及己身,半分防御姿态也无,双手结印,一个彩色流转的虹球成行,抛向山顶上翠绿的玉兽堂。
“轰!”
在漫天虹光中,翠玉小屋骤然爆炸,绿焰烧起,转瞬化为灰烬。
峰顶之下数丈,被夷为平地。
在火焰最旺盛时,五片白色兽骨悄无声息地被焰火中心的黑洞吸走,消失无踪。
秦旭就像一名坐在影院的观众,热血沸腾,看一部充满悲情的仙侠题材电影。
名为仙兽门的修仙门派,从兴盛到覆灭。
那些在现代社会估计会被划为5a级国家级旅游景点的建筑,在一波一波凶猛的攻击下,化为废墟。
一个一个修行弟子,面临虎狼般凶狠的杀戮,最终魂魄消散,与本命兽一同丧命。
正当秦旭在潜意识中,观看一幕幕陌生的场景时,在病房一角,秦旭的父亲忽然醒来,从折叠床上坐起来。
他有些心悸,习惯性地睁开眼睛,盯着躺在床上的儿子。
这毛病,就是秦旭昏迷这几天,晚上陪床的时候才出现。
秦旭一直未醒,秦正洋与妻子的心就一直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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