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凝烟…”揣着那张惨白的纸,墨如轩一步冲出车厢。只见夜色深沉如水,静谧的林间空荡荡的毫无一丝风吹过,幽深的林间深处,似一头潜伏的巨兽,张着獠牙锯齿,等待不幸的人进入。
她到底,为什么离开呢?难道是那名突然出现的女人?
墨如轩在心中问着自己。
月色沉谧。
树影婆娑。
唯有一声声“木凝烟”的回音,回荡在林间,经久不散。
……
翌日清晨,晨光还未普照天地,早起的农夫尚未出耕。只见顺着河西城蜿蜒向东南方向的官道上,咿呀咿呀的声响从一辆有些旧的马车上传来,衬着四周静谧的气氛,显得格外注目。
马车前驱赶马匹的强壮男子,叼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折来的狗尾巴草,神色迷离的望着远处探出地平线的山脉,双唇一张一合,却是听不清在喃喃轻语些什么。
这条管道延伸至东南天际,由于方圆数百里皆是平原,几无高山丘陵,视野极为宽阔。是以从马车上望去,远远就能见到官道旁的一处村落,村子四周皆是以栅栏围成,其内只有几十户人家。那里炊烟袅袅,几处鸡鸣犬吠声遥遥传来。
马车上的男子其目光停留在村落不久,就侧身拉开身后的帘布,出声问道:“向历山,到了前面的村落,里落难山还有多久的路程?”
车厢内角落里蜷缩着的,正是墨如轩前些日子捆来的猥琐匪徒,向家次子向历山。
向历山有些惧怕的望着眼前这“穷凶极恶”的墨如轩,心里不住打着哆嗦。望着帘外的村落木讷了一会,才低声道:“那,那里是罗村,村人都是罗姓。过了罗村,顺着官道行两日路程,就到落难山了。那个,高人,我劝你还是不要去落难山的好,那里是臧宗的地盘,没人敢去那里的。”
墨如轩一翻白眼,道:“你只管指路就成。到了那里,我就放了你,我墨如轩话一向算数。还有,怎么不见你家族派人来寻你,这么一个大活人丢了,居然每一个人过问,奇了怪了。”
墨如轩自从抓了向历山后,竟是接连数日都未见向家的人追踪而来,初始还怀疑是否其中有诈。后来想了一想,的确其中有何蹊跷之处,好歹这向历山也是向家的次子,总不能家族子弟失踪了,连个问话的人都没有吧。
这句话却是戳到向历山的苦处了,欲哭无泪道:“那群狗.娘养的,在向家能给我个活路就不错了,还来寻我。不就是我根骨低劣么。从我也被欺凌惯了,自己的亲大哥都不屑于我,我还在家族内怎么呆。高人,你带我去落难山也好,我向历山别的本事没有,但看人一向很准。我知道您虽然凶恶了,但心地还是好的。至少现在,我有吃有喝,命都还在。只要给你指路完成了,我就可以自由了。”
墨如轩抛了个白眼,对向历山眼力精准的法着实不屑。丫的,你要是看人很准,当初怎么就没看出我的道行,更别木凝烟了。不过墨如轩也只是想了一想,旋即绕开话道:“好了,到了目的地,我自然放你走。拿着,这是你今日的干粮。”着,墨如轩伸手抛出了一袋干粮,抛至向历山跟前。
于向历山问完落难山方向后,墨如轩也便无趣的掩下了车帘。驱赶着马匹,继续向着官道深处行去。官道旁的村落逐渐在视野内拉近,很快的,墨如轩便看到了那处规模稍的村落。
走得近了,墨如轩这才注意到,原先村落内的那些烟气竟然不是炊烟,而是发焦的灰烟,自村中数处地方徐徐升起。村落内除了鸡鸣狗吠声,竟然是空无人声。墨如轩抬头看了眼时刻,这已经日上枝梢了,却是始终不见有村人出行耕作。
奇也怪哉。
墨如轩的心头升起一丝不妙的预感,兀自在官道旁停下了马车,一跃从马车上下来,蹬脚间身形便飞快掠向罗村而去。
很快的,墨如轩眨眼便飞至了罗村口。待他出现在村口的一刻,顿时看清了村内的一切,不过眼前的情景,却是让他蹙眉间脸庞已然是怒火满面。
村内水池旁捆着一群老少青壮,十人为一捆,粗大的绳子将他们紧紧绑在了木桩上。老少青壮的眼中大多是充斥着莫大的恐惧,极少有一些村人的目光带有不屈的怒火。而真正让墨如轩全身青筋暴起的,却是水池旁百来名手握斩马刀的强健壮年。这些人无一不是全副武装道到牙齿的精湛悍匪,身披黑漆铠甲,脸上罩着闪烁金属光芒的面具。其中,一名悍匪的面具是呈红色,俨然如鹤立鸡群。墨如轩不用想也知道,这人定是这群悍匪的核心存在!
这群悍匪的大多是修士,修为在灵识期到凝脉期不等。红色面具的那名悍匪修为在金丹前期,从他拿刀的架势看来,也是练过真把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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