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在你身后等待,等你有一天回过头看我,我的笑送给你希望你快乐,你的难过都给我…”这些歌词,其实墨如轩也不晓得从哪里来的,只是在听到木凝烟弹奏的曲目后,自然而然好似啃完瓜子必定要喝水一样,就这样唱了出来。
车厢内的琴音兀自停了,随即便是木凝烟那抹纤美的身姿探出,凝视着马车前靠着车栏的墨如轩,问道:“孤狼,你方才唱的歌词,可是出自哪里。为何我从未听过,而且还好生怪异。”
墨如轩笑着道:“我也不知,自然而然就唱出来了,可能是我以前在哪听过的吧。好咯,前面就是谷口了,我们很快就要进入琼州地界了。”
果然,前面不远处被一抹白光照耀着,顺着谷外的平坦地势都能看见老远之外的山头。
木凝烟已经收起了古琴,踏烟般优雅的从车厢内走出,在墨如轩惊诧的目光下,与他一同坐在了马车前,任由两根白笋色泽竹竿纤长的腿儿在马车前荡漾,像两舀清荡荡的水纹将平静的水面打破,划出惊心动魄的曲线。
墨如轩的头偏向了别处,有意无意的避开了木凝烟的目光。只觉得今日的木凝烟,似乎又回到了温婉的时刻,让他忍不住心生波澜。这时,木凝烟的声音幽幽荡开,如一朵青莲在平静的水面绽放。“你去琼州,所要寻找的那处冥地,可是有什么线索么?”
墨如轩被这么突然一问,回过头来看向了木凝烟。恰好对上了木凝烟水丝荡漾的目光,不过墨如轩神色不变摇头道:“没有,之前我下山前查过许多资料。那些地图上都没琼州冥地这样的标识,如果不出我的猜测,冥地应该是很久远之前的地方了,因而被人忘却,也就淡出地图了。”
“那就是,我们现在去琼州,就是黑灯瞎火摸耗子了?”木凝烟忽然一笑百媚生。
墨如轩不敢看她的脸,自顾自道:“或许吧。不过我总有种预感,这冥地定是在琼州地界的最阴冷之地。我不知道为何有种错觉,好像冥地,似乎就是灵魂通往冥界的一个隐蔽缺口。还有在我的梦里,那块立在城中央的石碑,似乎跟我的心神紧密相连,只要遥遥望上一眼,我的情绪立即就被感染。一种不出的悲呛情绪。”
“梦境,有时候是与现实相反的。不过有的时候,却是对现实的映射,或是对未来某种场景的预示。”木凝烟笑容清美,好似邻家女子一样着话,幽幽道:“以及你的阴冷之地,琼州地界不下数十处。要是我们一个个找过去,只怕心力交瘁也是很难办到的。如果你没有什么明确的目的地,那我们该先从哪里下手呢?”
墨如轩裂开嘴角笑道:“这我已经想好了。你看。”墨如轩变戏法似的从腰间掏出荷包,一张古朴且标识了无数圈圈叉叉的羊皮地图,就静静躺在了两人的中间位置。木凝烟一双眼眸明亮的盯着那枚荷包,兀自掩嘴笑着:“你还带着我送你的荷包呢。不过,这荷包一见就是女儿家的装扮,当日我没细想,却是把这个给了你,你一个大男人带上这个,好生怪异。”
“额…”墨如轩顿时无言。木凝烟见他这表情,笑的更欢了,道:“好了,既然给你了,你就好生收着,即使是女儿家的玩意儿也不打紧。”木凝烟笑了一笑,也就收敛了。她的目光落在了地图上,十分仔细的看着,生怕漏过一丝重要信息一样。
墨如轩内心苦笑一声,也就在一旁讲解起来。他的手指指着一处满是圈圈叉叉的位置道:“你看,这里就是我在琼州地界上标注的阴冷之地。不过那些话黑圈的都是被我删去的。你看这三处红圈标出的位置,都是我认为嫌疑最大的位置。”
木凝烟顺势盯向了墨如轩所指的位置,蹙眉出声道:“尹南山的山阴面,这里好像是有标注一处遗迹的样子,不过我认为嫌疑倒是不大。这其二嘛,坐落在汴河之南,渭水之北的湿潮之地,倒是有几分可能。其三,落难山脚的千佛洞,这乃是臧宗的禁地,这…”
墨如轩顿时笑了。“木凝烟,就这,你可是比不上我的,我的嗅觉灵敏程度,那可是救下我好几次性命的。”墨如轩屈指一按,铿锵有力的按在了一处位置上,当木凝烟盯向那处位置时,却是眉头紧锁,似乎在思虑着什么东西。墨如轩所指的位置,竟然是落难山的千佛洞!
臧宗!
四大门派中唯一信仰佛家的普度众生门派!
这民众眼中的神圣圣山下,如何会有阴气极重的冥地存在。木凝烟也是思虑良久,这才出声问道:“为何这般认为。你要知道,这可是佛门圣地。”
“佛门圣地?”墨如轩不禁莞尔,其笑却是暗藏几分讽刺意味。“众生有善必有邪,善恶乃是同根而生,如阴阳相互。纵使这佛门圣地,也有坏水的存在,你难道能够确定,臧宗内就没有阴险之辈么?”
见木凝烟托着香腮似乎在细细嚼着墨如轩的言外之意,墨如轩目光兀自凛然道;
“其实,我之所以这般确定。其原因…”木凝烟抬起了头,望向墨如轩,忙道:“其原因是什么?”
墨如轩嘴角勾起一丝笑意,了脑袋,自信的道:“男人的第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