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死,他只是想用自己的知识,来保护身边的那些人。
虽物理性质不同的可能很,但唐歌依然保持着足够的警惕,他一直是一个谋定后动的人,做事情之前所有的可能都要先想好,从来都是从最坏的打算来一心翼翼的把事情完善。他决定,开窑之前他就守在这里,死死的盯着每一个步骤,一差错都不能出。
胖巫回去了,虽然她故作轻松,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一向沉着冷静的胖巫此时也非常紧张。
青山也回去一趟,给干活的人们安排饭食,然后就在离龙窑不远的地方坐下,认真的看着工作的族人们的一举一动,他也同样紧张。
紧张的气氛会传染,这一天一夜时间,整个部落的族人们不管做什么事都心翼翼,连孩子都被大人严令不许哭闹。生怕一不和谐的声音出现,影响了石头烧陶。
窑烧了一天一夜,唐歌也守了一天一夜,一口东西没吃,也没合一眼。当唐歌盯着通红的眼珠子,下令熄火的时候,部落里不管是干活的还是看热闹的,都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终于熬到头了,成与不成都交给老天吧。总之老子能做的都做到了。”唐歌嘴里喃喃自语,放松下来的唐歌终于熬不住了,找了个地方倒头就睡。再也不去想到底能不能成功的事。
这一觉睡到下午时分,醒来时发现红姑守在自己身边,胖巫和青山也在不远处等着。
红姑递过来一个兽皮包裹的陶罐,里面是热乎乎的肉汤。饿极了的唐歌二话不,接过来就是一阵狼吞虎咽。大半陶罐的食物,唐歌连一口汤都没剩下,吃了个一干二净。
红姑慈爱的帮唐歌擦擦嘴角,柔声道:“傻孩子,看累成什么样了。要注意身体,下次做事情可别这么拼了。”
唐歌头,冲青山和胖巫问道:“炉温降下来了吗?”
青山道:“降下来了,已经可以开窑。”
唐歌道:“那就开窑吧。”
胖巫却开口道:“等一下!先要祭祀一下。”
唐歌很纳闷,烧都烧完了,这时候你再祭祀,有个鸟用。可看到青山深以为然的表情,他决定还是闭嘴保留意见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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竖窑前烧着一大堆的火。
火堆后面摆着几件陶器,里面盛装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其中一个,是一陶盆的兽肉。这些是祭品。
胖巫身上裹了一大块兽皮,脸上胳膊上画满了各种油彩,头上戴着鸟羽兽骨和玉石制成的巫冠,腰里挂着一面鼓,在祭品前面蹦蹦跳跳,拍打着腰鼓,嘴里唱出各种复杂的语调。
部落所有的族人都盘坐在胖巫身后,一个个面容严肃庄重,以骄傲自豪的眼神盯着胖巫的动作,拍打着大腿随着胖巫的节奏唱和。
单调的鼓声浑圆雄奇,在整齐的拍打声中,越发的显得旷古悠远。唐歌就坐在人群中间,随着鼓声,随着拍打声,他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被一一的引燃。
一声声的鼓声,如同敲击在他的心脏上。胖巫的吟唱,族人的附和,苍凉的语调似乎把他带到了无尽的荒野中。那里有一群人,他们和天地猛兽搏斗,一些人倒下,另外一些又站了起来。不管经历了多少的苦难,却没人承认失败。这些人,是部落的先祖,也是人类的先祖。
前仆后继,勇往直前的战斗中,部落慢慢诞生了。他们繁衍生息,他们努力生产,他们与天地自然抗争,尽力的为自己的下一代提供更好的环境。就这样,一代又一代,一直到现在。
苦难从未停止,而我们却越发坚强。
胖巫一步一步,重重的踏在地上。鼓声单调,步伐沉重。但就在这单调机械的仪式中,唐歌似乎看到了一个或者一群巨大的身影,立在自己面前。他在看着自己笑,他们全部在笑。这些人就是先祖,和自己身体里同样血脉的人。他看到族人们胸膛挺得高高的,神情一个比一个骄傲。他们是为先祖骄傲,也为自己骄傲。骄傲自己并没有辱没先祖的荣光。
唐歌也把胸膛挺了起来,同时也在心中祈祷:无论如何,请保佑这些善良的人,他们理应受到善待。无论如何,请保佑自己要做的事情顺利,让这些纯真的人可以以此获得更好的生活权力。
胖巫把祭品一的投入火中,让火焰带去族人们虔诚的供奉。鼓声渐歇,仪式终于步入尾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