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打开,没错里面装的正是拓跋啸的断手。
断手!
满是老茧的手掌,拓跋然一下就认了出来,没错是三弟拓跋啸的右手,他没有伤心,也没有痛苦,反而觉得高兴,老三引以为傲的右手,自以为傲的武艺,全完了!
就剩下一只手了,以后又能做些什么?拓跋然突然笑了笑,拓跋清见状脱口道:“你怎么还笑得出来?我们是兄弟啊?”
拓跋然的笑容凝结在脸上,冷眼看了看自己的大哥脱口道:“他需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拓跋清从拓跋然手中拿过断手,沉思片刻,道:“这还不如要了他的命。”
拓跋然又道:“那个女人明显是来报仇的,我希望你不要妇人之仁。”
拓跋清一听心情很是不爽,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样都是兄弟却有如此大的差距,他的双眼通红,盯着拓跋然,道:“你什么意思?”
拓跋然手一摆,道:“只是想让你认清现状!”
拓跋清似乎猜到了二弟想要说什么,便道:“认清什么现状?”
拓跋然的脸色阴了下来,道:“老三回不来了!”
拓跋清一听更加气愤了,道:“你又凭什么说老三回不来了?”
拓跋然也提高了嗓音道:“因为那个女人是来报仇的!报仇的懂吗?”
拓跋清沉默了,淡淡的说道:“我要救他,他是我弟弟。”
拓跋然无奈的冷笑道:“救他?怎么救?刀就架在老三的脖子上,我们如何才能比刀还快?”
拓跋清看着江面,雾气早已散去,月傲的小船也没了踪影,他承认拓跋然说得对,可是内心依旧不想接受这个事实。
拓跋啸被关在一间破旧的屋子中,一扇方形的窗子在脑顶透着外边的阳光,断手被胡乱的包扎上了,鲜血渗过包扎的布料,疼痛侵袭全身。
更让拓跋啸难以接受的是断掉的手竟然是右手,他不知道以后该怎样面对,那个该死的女人,断了自己的手,还不如杀了自己。
拓跋啸被绑在支撑屋顶的柱子上,满身的鲜血,哭花了的脸,生或死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可悲的事情竟然是连死的勇气都没有。
心中开始莫名的恐惧起来,那个女人不会杀了自己吧?她可是来报仇的,我们烧死了她的丈夫,她会不会也烧死我?
“月傲!有本事你就一刀杀了我!杀了我!”拓跋啸挣扎着,可是那绳索越挣扎就越紧,而且无论自己怎么叫喊都没有人回答,甚至没有人侮辱谩骂自己。
拓跋啸惨淡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竟然被抓住了,如果我可以在勇猛些,如果我多带些人手会不会就不是这个样子了?”
门外突然传来了冷笑声,拓跋啸急忙问道“谁?谁在那讥笑我?”
门外有人接话道:“我,是我在笑你。”
拓跋啸有些愤怒,道:“你又是谁?我有如此好笑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门外人噗嗤一声又笑了,脱口道:“你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竟然还如此的猛撞,没想过为什么会失败吗?”
拓跋啸摇头不语,他真的不知道是为什么,自己的武艺可以说整个龙吟帝国都没有几个对手,偏偏会栽到金圣这些烂人手中,他从来都看不起这些金圣人,胆小怕事,还人傻钱多。
门外人道:“我跟你说,这都是你擅作主张导致的。”
拓跋啸不语,这个家伙说的没错,都是自己不听指挥带人擅自行动,拓跋啸看了看自己的断手,泪水滴在地面,没错都是自己的错。
门外人又道:“你从来没想过问题出在哪?却把责任推在人多少的问题上,非战之罪,而是人之过。”
拓跋啸对着门外大吼道:“你到底是谁?如果是来嘲笑我的,那么你已经达到目的了。”
门外之人又笑了,道:“我来的目的并非只是如此。”
拓跋啸没有耐心,脱口道:“还要做什么?杀我?”
门外之人脱口道:“救你!”
拓跋啸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急忙道:“救我?怎么救?你是谁?是我哥哥派你来的吗?”
门外之人只是简单的笑了笑道:“我救你是有目的的,想活命可不是那么简单。”
拓跋啸突然改变了想法,他看了看自己的断手,道:“你走吧,救我出去又能如何?我已成废人。”
门外之人许久没有说话,周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拓跋啸试探着问道:“你还在吗?”
门外没有了声音,拓跋啸长叹一口气,他不知道门外之人是谁,也不想知道是谁,断掉一只手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还依靠什么让众人服从自己?
漓江水的平稳让方玄峰与月傲的小船没有偏离方向,水渠码头渐渐出现在面前,岸边站着七八个人,月傲知道一定是等着自己回来的守军。
方玄峰突然说道:“大人,你真厉害,那么多鸦军一点没退缩!佩服!”
月傲冷声道:“退也是死,害怕也是死,明知一死为何不死的有尊严些。”
方玄峰一边划船一边道:“刚才真是丢脸,差一点吓尿了,这场面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月傲没有说话,因为船已经到了岸边,绝尘的伤已经包扎上了,田蒙站的笔直,严肃的对着月傲行了一礼,脱口道:“欢迎夫人回来!”
月傲没有接话,冷冷的道:“弃守水渠吧!明天一早鸦军就会打过来,你们这点人不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