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手机闹钟铃铃作响,梵星幽幽醒来,打了个哈欠,连带着泪花也出来了。
爬起来关掉闹钟,她闭着眼睛在床上坐了一会。
昨晚被折磨了很久,现在,她只想睡觉。
小手往脸上一拍,清醒一些,梵星半梦半醒地下床,走到卫生间去洗漱。
收拾好自己,她走到厨房看温一言做早餐。
梵星安静地看着他熟练的烹调手法,离婚的话在脑海里闪过无数遍,最终还是无法说出来。
她终究没有办法在昨晚那般亲密之后,突然间跟他说离婚。
温一言余光中留意到她几次的欲言又止,将荷包蛋起锅后,他挑眉看向她:“怎么了?”
梵星干笑两声,敷衍道:“没事。”
回到饭桌上,她无精打采地吃着早餐,胃口仍然不好,但在温一言面前,些许的反常都会引起他的怀疑,所以她只好强迫自己吃下去,尽管已经有点反胃。
在可承受范围的极限里,没有吃完碗里的食物,梵星放下了筷子,偷偷瞄了一眼男人的反应。
许是昨天她说的消化不良,温一言难得的没有过多猜疑,淡然用完自己的早餐,然后收碟碗去洗。
时间还早,但最近医院里的事都挺多的,干脆提前出门了,温一言先送她回心理医院。
梵星回到办公室时,蒋科已经在办公桌上伏案工作了,看样子已经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师兄,这么早?”她今天比往常回来的还要早了些,但蒋科仍然比她早得多。
抬起头的蒋科儒雅一笑,犹如东边初升的夕阳,带着适度的温暖。“早啊,我也是刚回来没多久。”
梵星不疑有他,只笑着调侃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还那么努力,师妹我倍感压力,看来我得马不停蹄地追赶一下,好歹不至于望尘莫及才行。”
蒋科被她逗笑了,眼神越发的温柔。
他轻声说:“你很好。”
梵星没有注意到他眼中别样的情感,嘻笑感谢,“谢谢师兄!”
闲聊过后,梵星开始全身心投入工作当中。
医院新接了一个特殊患者,昨晚她已经看过蒋科发给她的,关于这个特殊患者的部分资料。
她现在翻阅的是蒋科整理出来的,那个患者的详细资料。
李晓洁,焦虑症患者,女,28岁,已婚……
资料看了大半,患者预约的时间已经到了,梵星整理好桌面,拿上病历记录表,转动椅子往蒋科的位置看去。
“师兄,时间差不多,我们过去吧。”
蒋科加快手上的速度,挑了几张必要的资料,轻声应道,“好。”
两人一起去了接诊室,坐下没多久,一身干净利落职业装的李晓洁到了。
既然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双眼上的红血丝依然出卖了她的疲惫。“蒋医生。”
蒋科温和开口,“你好李女士,请坐。”
李晓洁向梵星点头问候,拉开椅子落座。
梵星回了她一个友善的微笑。
双手拿着资料放在桌面上,蒋科率先询问,“能跟我详细说一下你的情况么?”
李晓洁目光灰沉,低垂眼眸,点了一下头,缓缓开口,“我觉得特别压抑和焦虑,事业上的事情以及家庭上的压力,快把我压的无法呼吸。”
她双手紧紧交缠在一起,力气过大,使得按压的周边一片泛青。
“我今年二十八岁了,一直没有孩子,以前年轻,丈夫也不着急,婆婆虽然偶有怨言,但也没有过多的催促。那时我就想着拼好事业,再要孩子。”
蒋科如同一个静默的倾听者,认真地倾听她的每一个经历,每一个烦闷。
梵星安静地在一旁低头做记录。
李晓洁道:“一直拖到现在,他们终于忍不住了,每天都跟我说赶紧要孩子。在他们看来二十八岁已经是一个偏大的年龄。他们每天用妻子,儿媳的责任来给我压力,就连我的丈夫也说,我可以有自己事业,但不能枉顾了家庭。”
看着她逐渐焦虑的神情,蒋科柔软道,“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
手肘撑在桌面上,双手抱着头,闭起眼睛摇摇头,李晓洁说:“这些年我几乎把所有的青春都贡献给了公司,眼看着一切的付出即将要得到回报,我只需要再坚持一下,就能爬到我想要的那个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