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不太清醒,还以为是谁在和自己开玩笑,好好地睡在帐篷里被人抬出来了。闭着眼睛又埋在睡袋里窝了一会儿,我突然想到:怎么一点都不冷?还没有风。
我一个激灵就从睡袋里爬了出来,下一秒我的脑袋就剧烈地疼痛了起来,头上不知撞到了什么东西。我呲牙咧嘴地捂着头,又慢慢坐了回去。逐渐冷静下来的大脑也开始猜想:是谁把我带到这个地方来的?尼玛,管平,还是……拉巴?
我最先将尼玛划掉,不提我们这几天接触下来我对他的认识,三叔也不会把我放心交到一个对我非常不利的人手上还不给一点提示。管平也不大可能,虽然在扎布耶盐湖上我并没有救人之心,可不管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了他们,他们还不至于会来害我。至于拉巴,我实在想象不出一个快要死了的人是怎么把一个一百五十斤的男人拖到这里的。
除非,这里和营地很近。
可这也不太可能,这附近方圆一公里的地方都被我们探了一遍,连蚯蚓窝都翻了,要是有什么能进的入口,早就一帮人抄家伙上了。
我在睡袋里摸索了起来,摸到手机的时候,说不庆幸那是假的,没想到一时懒得给手机充电竟然解了自己的燃眉之急。可也正因为没有充电,手机电量只剩下了可怜的百分之二十九。如果省着点用,应该能用到明天。
我点亮屏幕拿着手机往四处照了照,我身处的地方是一个高约三米,宽约两米的洞穴。洞穴的两边黑漆漆的,不知道通往哪里。而我之前看到的那些“绿色星空”竟然是一只只像是蜈蚣一样的黑色虫子,星光只是它们鳞状壳边缘发出的光。
“胖子!尼玛?!管平?!”
我喊了几声,除了我自己的回音,没有其他任何生物的叫声。
我把手机咬在嘴上,仔细地检查自己身上。为了以防万一,在从拉萨出发的时候我们每个人就配备了一个不离身的小急救囊。里面有三支红景天口服液,那瓶子大小和平常在医院里打的青霉素差不多,三瓶下去连一口都不到。可这东西再少,也是水,指不定能救命。还有两粒消炎药,五张创可贴,一包压缩饼干,一些针线,一把折叠小刀,一个指南针和一盒只有七根的小火柴。看到这东西的时候我都想骂娘了,这究竟是谁给准备的东西,就不能多花点钱买个打火机?就这七根火柴,撒泡尿照个明都不够。
我往下摸,就在自己的里裤里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顿时松了口气,只要这东西还在就好。就算这洞里有什么,我也不怕了。不过,我对那个把我放到这里来的人更好奇了。如果他想置我于死地,肯定会把我身上的所有东西都搜走。可他偏偏却什么都没干,留下了让我至少能活三天的东西。
我想了想,嫌麻烦是不可能的。可能是当时的情况只能让他把我和睡袋一起扛走,可在洞穴里这个人还有什么顾忌?难不成在这里他也来不及拿走我的东西么?但我认为最有可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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