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就埋在我的头发里。
这是我之前见到的顾家的那三个人的人头。
我早就该想到的,这么小的一顶帐篷,我和胖子两个人睡都嫌有些挤,他们三个大男人怎么能相安无事。可是如果只有头颅却没有身体……也难怪桩子他们怎么叫都叫不醒,当真是“睡死”过去了。
可是桩子他们在叫人的时候不会仔细地去摸摸吗?还是他们早就被“湖盐鬼”给迷惑了?
不……不对。
我看了一眼眼见人头的样子,他们真的都是顾家人吗?
我对车队里的人一直都不怎么上心。一是觉得他们不值得信任,二是觉得与他们牵扯太多对我们的形势不利。还没进香巴拉呢,顾家和马帮的人就已经势如水火。要是找着了人,还不知道能乱成什么样。也因此,我从出了帐篷起,就一直被盐粒、桩子他们牵着鼻子走。他们说这是顾家的帐篷,我就认为是,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话中的真假。九年过去,我还真是没有一点长进,连鬼话都能轻易相信。可现在后悔,也没什么用了。
肚子里的东西折腾地更加厉害,我把人头拨到一边,吃力地掉转身子往外面爬去。听声音,盐粒应该是走远了。虽然帐篷上还留着一道缝隙,可是我不想和这几个不知年份的人头在这个几乎封闭的空间里继续待下去,一秒钟都不想。这种场景很容易联想到某些不好的东西,比如让活人陪葬。我也记不清是那里一个大户人家的墓了,里面就是夫妻合葬棺。开棺的时候男的尸身已经化作白骨,而那女的棺材里却全是黑水。排空水一看,那女尸除了通身漆黑外骨肉半点不腐,这便是活着下葬,死后积怨深重。
我刚从帐篷里努力探出一个脑袋,胆汁和胃液就一起涌了上来。我张开口,一口血污就喷了出来。
那血喷出来,我自己都有些发愣。总不会是胃出血吧,要真是这样,那就麻烦了。我借着火光再仔细一看,那竟然不是血,而是一只通体血红的怪虫。它全身都包裹在黏液里,约有成人食指那么长,前半部分像长了十几只长脚的蛆虫,后面连着蚯蚓一样的身体,头上的两只触角又细又长。
想到这东西是从自己的嘴巴里吐出来的,我又忍不住一阵恶心,趴在帐篷沿上干呕起来。一抬头,就看到盐粒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他的表情很疑惑:“为什么……你吐出来了?”
我下意识就想要逃,这盐粒的力气却突然变得力大无比,一下子把我提了起来。他紧紧地贴着我,用他的脸和我的脸上下慢慢地摩擦了起来。他那脸简直就是砂纸做的,磨得我皮都要掉下一层。我很奇怪他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我看到那两根红色的触须从他的眼眶里伸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他要干什么了。
它要钻进来!
【火澍银埖不夜天】
正在调整作息中,每日23:00前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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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