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回来之后,为人便低调了许多。杭州的老铺子还在,只是他不愿在那里呆了,便在杭州另寻了个地方,一住就是六年。他挑的房子是在一片九十年代建的居民楼里,我第一回来的时候转了半个小时都没找对地方,后来还是三叔自己亲自下楼接我上去的。
上了二楼,我在红色的漆木门上敲了三下。别看这木门看起来不堪一击,这后面可是有两道真材实料的防弹防盗门,木头只是装上去掩人耳目的。三叔的生意虽然缩水了许多(当然一部分还是他不在的时候被我败的),但家里还是藏着一些压箱底的宝贝。要是真的被某些个不长眼的贼骨头给顺走了,三叔还不给心疼死。
门“咔嚓”一下开了,一个鬓间长着几丝白发、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女人从屋里探了出来。看到是我,她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小三爷,你来了啊。”
我“嗯”了一声,问道:“白婶,三叔在家么?”
“在,在。”
三叔这儿冷清,平常都没有什么人来。所以见了我,白婶格外热情:“他一个人在书房里看书呢,叫我不要打扰。你们先进来坐,我给你们倒茶去。”
一人端着一杯茶,胖子就对着我挤眉弄眼,见白婶没有注意这里,便小声道:“行啊,天真无邪同志,几年不见你这搞得跟地下党似的。”
“什么地下党。”我被胖子这套给传染了,也拿着茶杯挡住嘴道:“还不是因为我三叔名气太大了,当年那件事就只有我三叔一个人回来了,条子能不查得紧嘛?”
“那这白婶呢?”胖子暧昧地笑了起来,“你三叔花姑娘的干活?回来之后不爱哑姐那一类,转战祸害良家妇女去了?”
“去你个死胖子,祸害良家妇女你大爷。”我看了一眼,白婶不在客厅,估计是到厨房忙活去了,便小声道:“人家白婶的儿子早年是我三叔手下的一个伙计,几年前不小心露了白,被判了无期,这辈子估计是出不来了。三叔两年前去长沙,听手下这么一说,又看白婶一个人带着孙子无依无靠的,就接到了杭州。我三叔的情况你也知道,老光棍一个,生活上难免不周到,就让她过来帮帮忙。”
“哦,”胖子恍然大悟:“感情你三叔是接人家过来受罪的。”
我瞪了胖子一眼,胖子还不乐意了:“难道不是吗?人家一老一小在长沙过得好好的,要说有多自在就有多自在。被你三叔带到了杭州,服侍完小的还要服侍老的,服侍完了还得感恩戴德,是我我才不干呢。胖爷我最看不惯你们这些资本主义思想作祟的人了,根本就不是一个阶级的。”
“得得得,我和你不是一个阶级的,就你胖爷觉悟最高,行了吧?”我哼了一声,“一会儿夹喇嘛的事儿你可别找我,尤其是别找我三叔。”
“嘿!你个天真无邪。”胖子放下茶,一拍我膀子:“几年不见翅膀硬了哈,都会跟你胖爷抬杠了,胆子肥了不少啊。”
“哎哎,你可别当真啊,我不就和你瞎扯蛋吗?”
胖子却是不依不饶:“和胖爷我瞎扯蛋?行啊,那你把蛋露出来,胖爷给你扯一个看看。”
我下意识捂住裤裆:“别,胖爷,我怕了你了。”
“哼,这还差不多。”胖子得意的笑了,心情大好的开始哼起了瑶族的小调。还真别说,没几个人开黄腔能开得过胖子。九年前是这样,九年后依然是这样。
“大侄子。”三叔从书房里走了出来,在看到胖子的时候愣了一下,显然是没料到我会多带一个人过来。一起进书房的时候,三叔偷偷掐了我一下:“你要带人,怎么不先和我说一声。”
我比划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带着胖子进去了。
从外面看不出来,三叔的书房倒是非常大,三面都放了满满当当的书。三叔拉开椅子,从书桌下面拿出来一个牛皮袋子,扔到我面前。
“大侄子,你自己看吧。”
说着,他就拿出一根香烟,一口一口抽了起来。
牛皮袋非常轻,几乎没有什么重量。我打开牛皮袋,里面是一封已经被拆过了的信。看了看背面的邮戳,它是三年前从西藏那边寄过来的。翻过来,我心里悚然一惊。
它的收信人赫然是张起灵。
而且那个字迹,我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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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坑了不用大家来追杀我,我自己买块豆腐撞屎!【==+好像有哪里不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