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装病的时候,她在我的药里加了毁神智的药。”唐和风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他至今不愿再提这件事。
那碗喝了一口的药,成了他心底恶魔般的存在。
一想到给他下药的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就忍不住战栗。
唐倦也是没想到,黄彩儿会做到这个地步,在他印象里,对这位唐夫人最重要的就是唐和风了,唐谦都得往后排。
这样的一位母亲,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他有些同情地望向他哥。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人,最亲的人带来的伤害才是最疼的。
“对方也许真的很可怕,可怕到她觉得只有毁了你,才有希望保住你的性命。”沈珏凝重地看着唐和风,能让一个母亲亲手做出这种事,只能说,这股势力,可能很逆天,不然他想不出唐夫人这么做的原因。
“都还什么都不清楚呢,怎么就认定我一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唐和风不懂,就算是当年的黑楼,也没强悍到这种地步。
他不信,还能有比黑楼更一手遮天的势力。
沈珏的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这位唐家大少爷自然是骄傲的,人家也有傲气的资本,“唐大少,就是因为不清楚,才会更害怕。”
“为什么?不是说不知者不畏吗?”唐倦不理解,知道得越少,能让你害怕的东西往往越少。
“那是因为你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沈珏耐心地说,“最怕的就是你有一定的见识,却对某一个人或某一件事了解不够多,那就有可能被你自己想象分析吓死。”俗称自己吓死自己。
就像走夜路的人,之所以害怕鬼,就是因为他知道鬼这种东西,不管真假,都会被自己的想象吓到。
“那会不会对方真的很可怕,可怕到他们真的操控很多人的生死。”唐倦不死心地问。
“那他们就不会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了。”沈珏笑。
唐和风也笑,就是这个道理,可惜他母亲不明白。
唐倦有点唏嘘,悄悄看向唐和风,他是有点替唐和风不值得的,母亲因为惧怕,就把自己儿子毒傻了,这怎么听怎么有点惨。
“还有什么要交代的?”沈珏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大晚上的,这么喝茶,估计晚上回去睡不着了。
“他们那个组织里的人有个很有意思的信物,我觉得沈先生您一定知道。”唐和风从怀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沈珏。
沈珏把纸展开,上面是一个蝴蝶样式的图。
唐倦忍不住把脑袋凑过来看,“这是什么?簪子?还是令牌?光看这个图的话,也看不出这是什么啊!”
沈珏的指甲在攥成拳头的手心里留下一道血痕,他甚至觉得丹田的借日都跟着颤动起来,搅得他经脉隐隐作痛。
好半天,才掐着自己缓过来情绪。
“这是一种,很好看的铃铛。”是他当年亲手设计给沈不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