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唐倦之间,只一件有羁绊的事,他无意间说出了让唐倦确认他身份的话。
大概率是名字吧!
沈珏自嘲地靠在车璧笑笑,只有这个,是他跟唐倦之间唯一没有人知道的秘密。
七岁的唐倦长得圆圆的,脸上挂着婴儿肥,偏要学大人把头发都挽在头顶上,沈珏嘲笑他像个包子,于是叫他糖包子。
小唐倦从抵抗到后来习惯了,还打趣说,这是冉宇哥哥的专属称呼,谁也不告诉,只能冉宇哥哥一个人叫。
沈珏曾经在十五岁的时候化名冉宇,与七岁的糖包子,从南到北,走过三个月。
唐倦就这么站在车外,不知道是在等沈珏,还是在等沈珏的答案。
车里半晌没有声响,只有沈珏轻轻的呼吸声。
“你,跟我以前的一个朋友的朋友很像。”沈珏清冷的声音从马车里传来。
“什么?”唐倦来不及细想,沈珏就蹦跶着从车上下来了。
“快进去吧!真冷。”所有的情绪就像留在了马车里,就像十五岁的冉宇永远地留在了十五岁,剩下的是黑楼的沈不然,也是活下来的沈珏。
柴房的火还没熄灭,小五见他俩进来,也是松了口气,他有些不敢看沈珏的眼神,不知道老大会不会怪罪他将杀江七的消息私自告诉给唐倦。
沈珏又恢复了那个笑眯眯的温和模样,懒洋洋地坐在火堆边上,伸着手烤火。
“冷死了!”他笑意盈盈地望着唐倦,说你是不是误会了,我杀人并不是为了你。
看着唐倦复杂的目光,沈珏呼呼自己烤得发痒的手。
“还记得掌柜的说的那个腰上刺着蝴蝶的女子吗?”沈珏敛去笑意,“那个是姐姐。”
他眉目哀伤地看着唐倦。
唐倦震惊中又有些不敢相信。
“我小时候淘气,不小心把开水溅到姐姐的腰上,留下了疤痕,姐姐长大后,母亲在有疤痕的地方刺了只蝴蝶。”沈珏看着火光的眼神很难过,“我回去哄骗掌柜的说出全部的细节,很确认,那个姑娘就是姐姐。”他苦笑着,这辈子他都不会放过那些害了他姐姐的混蛋。
“所以,我是为了我姐姐报仇,跟你没什么关系呦。”沈珏勉强地笑了下,试图调侃道,“唐少侠啊,这自作多情可是要不得哦!”
唐倦一个字都不信,他用受伤的目光看着沈珏,你就这么不愿意跟我说实话吗。
沈珏很不喜欢唐倦的这种眼神,跟十五年前糖包子跟他撒娇时没有区别,容易让他心软。
他就奇怪,怎么会有人把一种目光保存十几年,还一成不变的呢。
他不知道的是,唐倦只有在面对他的时候,才会有这样的专属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