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三人殷切切的看着自己,柳絮将刘氏、柳芽和柳毛的窝头,每个都掰下一块儿来,塞到嘴里,含糊答道:“我三个都吃,都吃.......”
许是吃得急了,一口噎了起来,刘氏忙倒了一碗凉水,边喂柳絮喝,边拍着柳絮的后背,轻声道:“絮儿,再忍两年,待你熬到及笄出阁就能熬出头了。”
柳絮反手抓住刘氏的手,因长年劳做,刘氏手指指腹残余的老茧,刺得柳絮心跟着疼惜:“娘,几个妯娌之中,大伯娘是长媳,将来是要养奶奶老的,也最得奶奶看重;二伯娘能说会道,最会算计,掌管着家中的仓房;小叔是幺儿,小婶子虽然不管家事儿,但在奶奶面前也说得上话。我小姑更是,整天的绣花刺绣,啥活儿也不干。就数咱们三房,你做的活最多最累,我们姐弟三天两头,不是因为这个,就是因为那个被罚挨饿。”
刘氏一脸的愧疚,都是自己不争气,不会讨婆母娘喜欢,自己受累不说,自己几个孩子也跟着自己一起遭罪。
见刘氏沮丧的脸色,柳絮试着问道:“娘,看奶奶和其他三房的意思,已经将咱家看成了拖累,我们若是要分出去,他们会非常开心的。”
刘氏骇得脸色突变,惊慌的望了望门口,见无人偷听,这才小声道:“絮儿以后不要说这种斗气的话了。你爹早死,咱们娘四个,离了柳家的庇护,又能安然的活过几日?你奶再不济,也是你们的亲奶,总不比外人心狠,不能让我们饿死冻死的。”
唉,如今这样,吃不饱穿不暖,又比外人强多少?
“丧门星,偷跑屋里躲什么懒,还不快出来收拾碗筷?”周氏的声音,似针般的传进了三房几人的耳中。
刘氏紧张的挑帘出去干活儿了。
柳絮叹了一口气,只得挑帘也出了房门,希望能帮刘氏做些活计,让她喘口气吃掉那大半个的窝头。
正屋里,宋氏在桌旁闲适的伸了个懒腰,阴阳怪气道:“娘,树儿订亲都一个多月了,你啥时候把做新郎喜服的绸子买回来?媳妇这脑子里,给你大孙子做喜服的花样子可都想好了。”
周氏脸色一阴,尽量压着火气,缓声道:“老大媳妇,料子不是已经买得了?咱是庄户人家,用这粗楞布就能上台面。”
宋氏脸色随之一变,红着眼睛,狠狠的剜了一眼刘氏,对周氏哭丧着脸道:“娘,你问问长海,问问村人,咱树儿是庄户人家吗?明明是进了学堂考童生、光宗耀祖的人,可惜受了病秧子拖累,不仅没银子考取功名,还与乡下寡妇闺女订了亲,这寡妇能有几个好的?一幅克夫的面相!”
“闭嘴,再说‘克夫’老子休了你!!!”柳长海一脸的阴色,嗔怪宋氏嘴没把门的,乱说一通。
订亲的香草娘是个寡妇,所以没要多少彩礼就嫁过来。
既然嫁过来是板上钉钉的事儿,宋氏一口一句克夫,含 沙射 影骂香草娘和刘氏,变像的也算是咀咒了自己大儿子柳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