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妤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缓缓收回手机,在屏幕上按下她的生日,0506,屏幕解锁。
她按下一串熟悉的数字,垂着眉眼,等着电话接通。
萧穆何细细打量着她,却只能看到她的无动于衷,一瞬间涌上的挫败感又如排山倒海一般。
而她外表平静无波,内心却飘摇起来:他果然还是放不下我,都怪我太好了,让他念念不忘,或许,应该让他知道我不是个好人。
她下午有个活动要参加,是一个奢侈品牌店开幕。和杨恺约好的11点来家里接她,现在已经10点40分,家估计是回不去了,她便让杨恺直接来会所接她。
挂了电话,她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推给萧穆何,“谢谢。”
他没有理会,以回避的姿态向后靠在沙发背上,目光看向飘着白纱的窗户。
侍应生敲门而入,端上两杯美式。
白妤喝了一口咖啡,试着开口问道:“房子住着还合意吗?”
“嗯。”他依然看着窗外,懒懒的应了一声。
白妤:“隔音效果怎么样?”
“挺好。”
见他没什么反应,她便再接再厉:“我这个人呢,拍夜戏习惯了,日夜颠倒,夜里活动频繁,没有影响你休息吧?”
他收回目光看向她,她的眸子晶亮闪烁,似乎在期待着他的回答,他故意喝了口咖啡,缓缓问:“你是指……在凌晨跳舞吗?”
“不是跳舞,是减脂操,”她有些心虚的垂下眸子,“唔,我习惯在夜里跳减脂操。”
他翘起了二郎腿,无所谓的说:“没关系,反正我工作很晚,那个时间我还没睡。”
她努力扯出一丝笑:“那就好。”
1点还不睡?那下次就改到2点。反正她也睡不着。
她舔了一下唇,继续说:“我这些年变化挺大的,不仅爱抽烟,还爱喝酒,不用工作的时候我几乎天天喝。我这人感性,对于演戏来说是好事,但也容易陷入角色不能自拔。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吗?就是,我拍一部戏,就会爱一个人,滥情的很。”
他不说话,下颏线越来越紧绷,脸色逐渐阴沉。
她喝了一口咖啡,心想这下应该会死心了吧。
他忽然坐直了身子,手臂放在桌子上,隔着桌子靠近她,眉心微蹙:“你该不会……”他拉长声音,忽然笑了一下,“以为我还放不下你吧?”
白妤忽然睁圆了眼睛,抿紧双唇,一股热气争先恐后的往上涌,却没有出口,很快把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他的笑容犹如昙花一现,接着便冷冷的说:“你误会了。手机密码没有换纯粹是因为习惯了,一般人都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我用其他人的,是不是更保险一点?”
其他人?
白妤忍着,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着点头:“有道理。”
“除夕那天,在电梯里之所以那么说,是真的挺意外的,我们合作了三年你竟然完全不知道。”
白妤只能耐着性子解释:“法务的事情,我一般不过问。”
“住在你家楼下也是巧合,房子是助理找的,离公司比较进,我不知道你住这里。今天你也别误会,我们都是北漂的浦城人,又是老同学,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吧,远亲不如紧邻。”
白妤点头笑着说:“你说的对,远亲不如紧邻。”
他说的有理有据、头头是道,什么理都被他占了,最后搞成她在自作多情,就差摁着她的脸在地上摩擦了!
白妤,你可太丢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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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恺来的很快,却被挡在会所门口,他只好给白妤打电话,却是一个男人接的,他以为打错了,可是看号码,的确是白妤刚刚打来的那个,怎么会是男人接的?什么情况?
片刻后,电话那端终于传来了白妤的声音,他却更担心了。怎么跟男人在一起?这么多年来,她身边除了他和尤臻,可没有别人了!
他在会所门口等了一会儿,就见白妤走出来,衣着单薄,还穿着拖鞋。
杨恺疾步上前关切的问:“没事吧姐?”
“能有什么事?”白妤没好气儿的看了他一眼,径直从他身边经过。
心情不好?他挠挠头,跟着白妤出了会所,上了停在路边的保姆车。
在会所一楼角落,一扇紧闭的窗户前,有个人一直看着她,直至她的车在视线里消失。
她变了,过去的她奉行“生命在于静止”的人生信条,如今的她一口气下26楼;过去的她最不擅长掩饰情绪,而今她是最优秀的女演员;过去他们的眼中只有彼此,如今的她眼里有全世界,唯独没有他。
她不再是过去的她,而他却还停留在过去,一步未曾动过。
“我根本不会想起你。”
她不止没有想过他,还抗拒他,他千辛万苦的想拉近距离,不想前功尽弃,只能狼狈的退回安全距离,让她放下对他的防备。
他不由叹气,除此之外,他还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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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参加活动的路上,杨恺接到了楼管打来的电话,解释了着火的事情。
住在17楼的孩子最近上了消防课,为了试一试家里的火警报警器,趁着父母不在家,在报警器旁边烧纸,结果把整栋楼的火警警报都给启动了。所幸孩子只是烧了几张纸,并未引发真正的火情。
杨恺收了线,向白妤转述了楼管的话,可是她根本没有心思听,闭着眼睛,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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