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漠啊,像一座冰山一样,单是从旁边经过,就能感到冷气扑面。
副导演接到安排,带这位萧总到后台看看,也不知道要看什么,反正,跟着走就是了。不过,看样子,萧总已经找到他想看的人了。只是,这里演员这么多,到底哪位才是他要找的人?
萧穆何看到里面有人站起来,牌局似乎结束了,他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工作牌,对副导演说:“走吧。”
副导演忙不迭点头:“萧总这边请。”
休息室里的白妤隐约听到了一声“萧总”,忍不住朝门口看过去,只看到了来往的演员和工作人员,并没有其他身影。
白妤说到做到,只打两局便放了周颖。她去了一趟洗手间,回来时,看到唐甜正拉着另外三个人在拍合照。
看到白妤回来,周颖对她招手:“妤姐,来拍照啊。”
“不了,你们拍吧。”她径直走到另一边的沙发坐下。
11点30分,在主持人的串场词后,《追梦》开始了。
白妤穿着一身红装,美丽又英气,气场两米八。相比之下,旁边的唐甜气场太弱、周颖太年轻,她slay全场。
萧穆何就在春晚现场,他坐在第一排的圆桌,位置比较靠左。
舞台上的白妤全神贯注的演出,根本不知道萧穆何就在台下坐着。
节目一结束,白妤便离开了电视台。
除夕夜,马路尤显得尤为空旷。大家都回家过年了,只有他们奔波在路上。
她从包里拿出两个事先准备好的红包,递给杨恺:“你和小王的”
杨恺受宠若惊的接过厚厚的红包:“尤臻姐已经给我们发过红包了。”
“拿着吧。这一年跟着我到处跑,女朋友都没工夫找,都辛苦了。”
杨恺开心的说:“谢谢姐。”
司机小王也跟着说:“谢谢白小姐。”
保姆车在车库停下时,新年的钟声已经敲过,杨恺跟着白妤下车,“真不用我送你上去吗?”
白妤摆摆手,“都回家吧,新年快乐。”
“那行,我们走了。”
白妤点头,便朝着电梯间走去。
她穿着厚厚的及膝羽绒服,敞着衣襟,里面只穿了一条单薄的裙子,脚上是一双雪地靴。外面虽然零下十度,车库里却完全不觉得冷。
她在电梯间等电梯,拿出手机刷了会儿微博,看到唐甜发了一张合影,就是在春晚后台拍的那张,照片里是唐甜、赵亦南、周颖和孟宇宁。
随后,她又刷到了她的微博大号,也发了一条新年祝福,用的是之前拍的春晚定妆照。
白妤v:今年除夕,我陪你们过。
想必是杨恺看唐甜发合照没有她,气不过,就单发了照片,很轻易的营造出了她被排挤的假象。
再看热搜榜,果然,#白妤被排挤#已然上了热搜。
白妤失笑,还真是会以牙还牙啊。
电梯门开了,她看着手机走进电梯在一角站定,用小号转发了微博,对自己说一句:新年快乐。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时,又再度打开,她抬眸,意外撞进了一双熟悉却又陌生的眸子,当场愣住,就连写好的微博都忘记点发送。
萧穆何……怎么会在这里???
萧穆何站在电梯外看了她片刻,抬步走入电梯,与她分立在电梯两侧,她不禁又往里挪了几公分。
白妤垂眸,手指快速刷动微博,余光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按下了25楼的按钮,而她,住在26楼。
合家团圆的除夕,又是深夜,按常理来推断,他不可能去别人家做客。所以,他住在25楼?什么时候搬来的?知道自己在26楼吗?
回想刚刚那一刹那,他见到她时,那么平静。一切答案,几乎呼之欲出。
电梯缓缓上行,无声又无息,电梯里安静到诡异。他的存在感太强了,即使分立在电梯两侧,也让她有点难以招架。
“新年快乐。”
他忽然说话,声音低且微哑,却震得她心颤。
没想到,时隔七年后再次见面,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新年快乐。时间真的可以磨平一切,不论爱与恨。
她低声回应:“同乐。”
电梯里再次陷入死寂,手机是个好东西,至少在与前任相见的尴尬场合下,让她有事可做。
“过的还好吗?”
他再度开口,依旧没有看她,声调比刚刚高了几分。
她继续把屏幕刷的飞快,“挺好的。”
他转身看着她,她比他低很多,又穿着平底鞋,再加上她故意垂着眸,他只能看到她的发顶和鼻尖。
他似有似无的笑了一下,“你没有话想问我吗?”
当然有。
比如你为什么和我的经纪公司合作?为什么会住在我家楼下?为什么在除夕这个老鼠都不会出门的日子,几乎和我同时走入电梯……
她把手机揣入口袋,扬起笑脸看着他说:“听说你和我的经纪公司有合作,真巧啊。”
她官方微笑特别刺眼,他眯了下眼,冷声道:“不巧。”
白妤悔的想当场咬断舌头,让你多嘴!
他眼眶发紧的看着她,声音低沉下去,“还有问题吗?”
她有些懒散的倚着墙,重新垂下眼眸,语调平平的说:“我对贵司的服务不太满意,所以打算,换掉。”
他喉尖动了动,强迫自己转开目光,不再看她,声音低沉依旧,只是比刚刚多了几分冷漠:“可以,但是鱼禾需要支付一笔违约金。”
“钱不是问题。”
“节后我会让人亲自上门详谈。”
就在这时,电梯停在25层,电梯门打开了,她指着门提醒他:“你到了。”
他又看了她一会儿,长腿一迈便离开了电梯。她闭上眼,吐一口气。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之际,又打开,她整个人立刻警觉起来。
他再次进来,直接走到她面前,几乎紧挨着她,她紧张到忘记呼吸。
电梯门关上,继续上行。
他一改之前的平静,发红的眼睛里似是卷着狂风暴雨,下颏线紧紧绷着,胸膛微微起伏着。
此刻的心情应该是差到极点了。
她被他凛冽的气势逼得退无可退,挺直的背整个贴着电梯壁,手指紧紧拽住衣料。
“我和鱼禾合作有三年,等你的问题也等了三年,若你能想起我,哪怕只有一次,也不会到现在才知道。”
他的声音沙哑,似不甘,又似委屈。他明明是那样骄傲的人,却说出这样的话。她的心仿佛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揪住了一般,忽然有些呼吸困难。
“对,你说的没错,”她平静的看着他说道,“若不是那天的爆料,我根本不会想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