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与这群所谓的“暴徒”接触之后,苏珊发现他们才是真正执行正义的一群人,他们思想超前,在未认识他们以前,苏珊从未想过要违背信仰,更未曾想过,这个国家的制度有多么的丑陋不堪,更不曾想要为此而反抗。
积压在苏珊内心的愤怒情绪,在受到这群“暴徒”的影响之后,她心中的恨便无法抑制的被激发出来。她从未如此的渴望自由,不受任何条例、人言的捆绑,她想要过她理想的生活,拥有人权的生活。
一直生活在处处受到约束,甚至连自己喜欢的衣服颜色,都会被人左右的境地,此时的苏珊,像是脱缰的野马奔放自由。扯掉拘禁她美丽秀发的头巾,脱掉那套朴素的像个围裙一样的长裙,踏上高跟鞋,摇晃着红酒杯,聆听着满附激情的音乐,她从未如此的快乐。
凭什么规定女人必须相夫教子,一切听从丈夫的安排!凭什么男性可以三妻四妾,而女人还要辛苦的独立抚养自己的孩子,还必须以不平等的姿态,单方面的对丈夫忠贞。凭什么主教说的话就是神的旨意,若真有神存在的话,那为什么在苏珊向神苦苦哀求的时候,神却没有给她帮助!是神没有聆听到她的呼唤?还是他们一直虔诚的所信仰陌拜的神明,根本就不存在。
…...
苏珊被她父亲抓到的时候,她正与一个同样长发飘逸的女人,赤裸的躺在床上,做着国人眼里万恶不赦的事情。那个女人也是“暴徒”组织的成员,她曾对苏珊洗脑般的说过一些,令苏珊觉得自己智商不够用的问题。
她说“一个人来到世上,是谁?凭什么?给了他不可选择的性别?凭什么男人一定要爱女人,女人同样要嫁给男人,繁育后代?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凭什么他的选择就要听从那些世俗?谁?凭什么规定,所有人都要按部就班的活着?”
在外人眼里的心理疾病病人所说的话,苏珊却认认真真的听进了心里,并心甘情愿的成了她的“玩伴”。
苏珊没有按照她父亲的意愿,嫁给村主教的侄子,还伙同“暴徒”将主教侄子打伤,这件事,苏珊的父亲本来就火冒三丈。她还胆敢离家出走,迟迟不回家来向他请罪,竟然还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把苏珊逮回家里之后,她的父亲差点将她打死,在苏珊母亲的苦苦哀求之下,苏珊的父亲一气之下,将她送进了“拯救所”。已经丧失了为人本性的人,普通人怎么有办法拯救这种坠入地狱的灵魂,还是交给神来决定,她今后的人生要怎样。
……
曾经的惨痛经历,是苏珊穷尽一生无法摆脱的噩梦,她的心中充满了仇恨,她恨命运的不公平,恨因菲诺的制度,恨打着宗教信仰的旗号对她实行残暴的神使,更恨从未给过她关爱,却一直以父母称号摆弄她人生的父母。
一次醉酒的时候,苏珊曾神志不清的问过孟涛“既然不想给予孩子关爱,那又何必赐予他生命,让他来到这个世上接受苦难?”
方晴爱的是她的初恋男友贾北,孩子对她来说,不过是她可以挽回恋人的筹码。徐桂珍,她很爱她的孩子,只不过,她的爱戴着有色眼镜,重男轻女的思想在她的心里根深蒂固,她只偏爱她的儿子,而女儿对她来说不过是个附带品而已。而王佳缘,苏珊更是不耻这种人,以爱为名,破坏他人的家庭,以孩子为筹码,企图击败情敌,让自己成为“正室”。在她们这群人的眼里,孩子究竟算是什么?
而米线店的老板娘,她虽然没有做出愧对子女的事情,但是她不该将小孙当做他与人攀比的资本。全天下的父母都望子成龙,望女成凤,可是自己呢?哪个又真真正正的能给子女做个好的榜样?
说到底,苏珊最恨的还是孟涛的母亲,孟涛对她来说,是挚爱,更是救命恩人。孟母一直自私的为爱而活,这些苏珊早有耳闻,不过碍于孟涛,她也不愿多说什么。令苏珊震惊的是,在她因过敏住院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没想到她出院之后,就听闻孟涛被孟母亲手送进了监狱,最终被判枪决。
也许,在外人眼里,孟母的做法非常伟大,她大义灭亲。而在苏珊的眼里,她所看到的,是一个母亲因为男友的死,而将自己的亲生骨肉置于万劫不复。苏珊要替孟涛报仇,她不能容忍可怜的孟涛孤零零的长眠地下,她不是一直渴望得到母爱麽,那就让她的母亲去下面陪她。
所有的事情,都是苏珊一个做的,察觉到蛛丝马迹的孟涛,充其量算是知情不报。但是当孟涛被莫辰等人错误的指认为凶手时,孟涛却将所有的罪孽全部一人承担下来,她希望苏珊能够到此收手,只是她不知道,在听闻她死讯的时候,苏珊早已没了生的欲望。
……
哔啵、哔啵的警铃声在这静夜里格外响亮,随之而来的还有殡仪馆的车子,郑义悲哀的看着苏珊的尸体被殡仪馆的工作人员,蒙上白单抬上车子,他的心如刀绞一般刺痛。周围的人说了些什么,他已然听不进去,直到他被拉上莫辰的车子,像是许久没有休息一般,竟然靠在座椅上,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苏珊的后事,自有马丁神父操办,结案的案宗莫辰无奈只好重新写了一份,交到领导手上的时候,中年的局长喜笑颜开,他对莫辰夸赞道“小莫啊!这回你们奇案组又立下不小的功劳啊!”
莫辰一怔,他并不是对局长的夸赞感兴趣,只是局长为什么用“又”这个字眼儿?莫辰刚要发问,突然一股强大的气流将他裹挟,四周的空间也变的扭曲。
“痛痛……”莫辰的意识渐渐恢复,耳畔传来一个人的呻吟声,低吟着疼痛。莫辰睁开眼睛,不知何时他竟以回到了最初进入主题时的房间,圈着腿脸朝下的趴在地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