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离村子不过个把时辰的那个村子,却发生了让我不愉快至极的事情。走到那村子里,师父我连足足有了将近一天了,又渴又饿,拍响一户看上去比较富的人家,讨了口水喝。
冰凉的井水透人心肺,感觉冒烟的嗓子都被那井水给浇灭。我们师徒俩再三道谢后离开了村子。这村子外的有两块大青石,上面坐着几名穿着怪异,看上去二十多岁的男青年,看着就想拿着村里横行的泼皮。着急回家心切,没想着惹事,我们俩低着头就想走过去。
刚走出不过五米远,后边就传来声戏谑的声音道:“哥几个快看啊,那叫花子头发乱成什么样子了,竟然还没了左手。怕是被野狗叼去了吧。哈哈哈。”
话落在我耳中犹如尖刀刺向铁块后发出声音一般刺耳,眼珠子一下就红了。回身之后,顾不得惊世骇俗,我施展着身法就到那几人身前,一拳一拳缓慢却有力的打在他们身上,一边打一边想着师父为了我失去左右时的画面,那种无能为力感快让我崩溃了。拳头越落越重,打得他们哭爹喊娘,要不是师父拉着我跑出村子,我能把他们打死。
走出村外,我冲师父大吼道:“为什么不让我打死这些混蛋?”
“修道,诛的是邪,杀的是妖。但却不动人。这几人不过话语冒犯,罪不至死。这社会你要记住个道理。法大于天,理大于地。做事要守法懂礼,可不能盲目行事。”师父苦口婆心的对我讲到。
大道理我也没听进去,只顾得低下头,闷声赶路。
走了七八里山路。终于回到了生我养我的村子。这里的一切,花草树木都还是那般是熟悉。
没有任何耽搁,我直接奔自家而去。刚推开院子门,一条黑影蹭得一下窜到我面前,皮毛黝黑,足足快到我大腿高,在我腿边不停的蹭着,兴奋异常。冲着我汪汪直叫,尾巴打着卷乱晃,正是父亲养的那条大黑。我蹲下了身子,摸摸了他那壮硕的头颅。他伸出舌头不停的舔着我的手,痒痒的,逗得我哈哈直笑。
站起身子往屋子走去,一边走一边喊道:“娘,祖父,我回来了。”喊了两声竟然没听到有人应声。第三声刚要喊出后,一个身影掀开帘子站了出来,穿着蓝布的衣褂,脚踩黑步面绣花鞋。双手往下滴答着水,地上湿了痕迹。愣怔怔的看着我,一小会才开口道:“虎子,是你回来了吗?”
我犹如小时候旋风一般向母亲怀里奔去,跑到近前却发现自己这大个子没法再如儿时一般扎入他怀里。我已经有一米八左右的身高,而小时候母亲的高大身躯看着已经矮小了,她伸手摩挲着我的头,喃喃道:“大了,我儿长大了,俊俏了,可比你爹看着好看。”
我呲牙冲母亲一笑,透露出几分小时候的调皮劲。细细看去她头上冒出了几根白发,也比以前变得瘦了一点。我捋了捋她乱了的秀发,道:“娘,您这几年辛苦了。”
她淡淡的笑了笑,往我身后一望,赶忙道:“虎子他师父也来了啊,刚忙屋里上座。看我着记性,一激动都忘了礼法了。这小子没少给您添麻烦吧。”说完一伸手把师父请进了屋子。
“不碍事,不碍事。你们母子可好几年没看到,多聚聚不打紧的。现在知白这小子继承了我们渔阳一脉的衣钵,我高兴还来不及,怎么会添麻烦呢。”师父笑呵呵的答道。
师父落座后,母亲赶忙拿出珍藏的茶叶给他沏上了,然后道:“瞧我着记性,刚才正捶洗衣服呢。我先把那些衣服晾上,你们师徒先聊着。”
“娘,祖父呢?怎么没听见他老人家的咳嗽声,是不是出去遛弯了?”我问道。
“你爹打猎回来看到你这般高大一定美死了。一会娘给你做点好吃的野味啊,改善改善吧。”
“我问祖父他老人家呢?是不是村头和那些老头抽烟聊天呢?给他叫回来吧。我可想他了。”
母亲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娘,我祖父呢?”连问了三遍,我都有些着急了。
母亲回过头,凄然看来我一眼道:“半年前你祖父就去世了。哮喘,走得急。没赶上通知你,临去还对你恋恋不舍。弥留之时嘴里还念叨着虎子,虎子。我知道他是舍不得这个三代单传的宝贝孙子,想再见你一面。想看你娶妻生子,给咱们张家留种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