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内室的人还没来得及动作,密室门就被打开。
“呵!我就知道,你在这。”大皇妃冷笑。
“你可真是未卜先知!”
“为什么是她?你难道就这么喜欢异国女子?还是说,因为她的脸!”大皇妃几乎是咆哮的低吼。此刻的她跟在之前大厅会客时判若两人。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男人冷哼。似乎对于眼前女人的歇斯底里根本不在意。
“你到底要干什么?”
“我要干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既然好事被打断,那只能让皇嫂善后了。”
“你、还知道我是你皇嫂!”
“当然知道,我尊贵的皇嫂,你高高在上,是功臣之女。岂是尔等匹配得上的。”
“你、你还在为当初我拒绝你而介怀吗?”
“哈哈!介怀?皇嫂莫不是忘了你我之间的旖旎了吧!嗯、要不然,就在此重温一番如何?”
“你、你无耻!”
“我无耻!还有比你们更无耻的吗?好了,时效不多,这里就交给皇嫂处理了。哦,对了,在我的王妃面前,还请皇嫂守口如瓶。莫要说些不利己的话,免得届时——哼!”后面话没有说完,男人甩袖离去。
大皇妃气得几乎站不住脚,她恶狠狠地看向躺在石床上一动不动的安宁。就在这里,在外殿的赵英发出几声叮咛。大皇妃眼神闪过一丝慌乱,走到安宁身边扶起她——
安宁缓缓睁开眼,灵秀的美眸中是充满了震惊!刚才她并没有完全昏迷,吃一堑长一智,有了前车之鉴,她出门都会防备一二。刚才她确实感觉头痛,就吃了一颗随身携带的药丸。有人进来时,她是知道的。没有立马苏醒是为了不打草惊蛇。她想看看到底是谁在搞鬼,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会是他!
纵然之前心底有疑虑,今日一回算是被证实了。手指冰凉的触感,陌生的气息。那日冒充宁晨远的也是他!
最令她吃惊是刚才他们之间的对话。没想到那个人前高高在上的大皇妃竟然与人私通,而此人还是皇家兄弟!
这皇宫密事若是被人知晓,那就不是死那么简单,而是要诛连九族!
可怜的阿七,还傻傻的投入了真情。安宁心情复杂,以后她要如何面对赵英。告诉她,她爱上的男人其实是个虚有其表的伪君子!还是告诉她,她的夫君其实心里想的是别人!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不利于她的。
“阿宁!”赵英舒醒,捂着额头。安宁过去,扶起她。
“阿七,你还好吗?”
“嗯、还好吧,就是有点头疼。”
“以后还是不要喝太多酒,这辽国的酒不比我们大宋国的酒,浓度太高了。不适合我们女子饮用!”
“哦、我记住了。谢谢阿宁。”
安宁暗自留了心眼,她必须找时机让赵英亲眼看到玉王爷的本相。
离开生辰宴,回到玉王府已经是半夜。
“王爷, 今晚实在抱歉,我竟然那么早就醉倒了。”
“王妃不必自责,本王也不喜这样的场合。还是你醉倒了,我才能借口离开。”玉王爷一副宠溺之色,安宁终于知道,自己之前那股异样感是怎么回事了。
这玉王爷看似宠溺王妃,实则眼底毫无温度,他长得本就阴柔,哪怕是浅笑抿唇都给人一种飘忽云淡的感觉。
说他对一切都平淡如水,唯独对王妃宠爱有加。
乍看之下确实是深情款款,可安宁却觉得毛骨悚然。好个三分病态,七分慵懒的伪君子。
阿七是错付了!
风云骤起,天地变色。在边境有贼寇横生,唐剑和宁晨远一起金戈铁马挥剑剿匪。
“将军,唐公子和宁公子已将贼寇击退。”在军帐内,岳锃和几个将领正在谈话。随着通报的人来到,军帐的门帘也被挑起,唐剑一身英姿飒爽地走进来,身后是同样风姿傲骨的宁晨远。
“哈哈!好!英雄出少年。你们都是好样的。今晚为你们开庆功宴!”夜晚,火堆,人群,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来,为二位年轻的未来将领干杯!”
“干杯!”火焰燃烧,众人欢歌跳舞。宁晨远和唐剑也是把酒言欢。
“宁公子,今日小爷我佩服你。来,敬你!”唐剑是真的没想到,宁晨远打起来这么干劲!以前总以为他就是个文弱书生,虽然有点武功剑法却也不及他。
可在军营相处这段时间里,他终于明白安宁为什么会喜欢他多一点。
不仅仅是他长得好看,才华过人,更多是骨子里那股热血和睿智,是他不能及的。
“唐公子,你客气咯。”宁晨远笑得洒脱,他自己也没想到原来自己还有如此热血的一面。
当他们策马剿灭那些欺压百姓凌辱妇女的贼寇时,他竟然异常的兴奋。仿佛从前的自己已经不在了,现在的他是个全然的新生者。什么之乎者也,在刀剑下变得微不足道。在这弱肉强食的边境,只有握紧手中的长剑才能活命。
“公子、你没受伤吧?”李管事的伤势已经大好,上次的他虽然捡回一条命,可也失去了一条手臂。
“李叔!我没事。你还好吗?有没有按时喝药。”宁晨远对他万分愧疚,要不是为了救他,李叔也不会失去一条手臂。当时他被狼群追击,李叔拼死相护,甚至用自己的身体去抵挡狼群。
若不是天亮,起了风沙,狼群怕食物被淹没,他们就没有逃生的机会。
“我没事。”李管事神色黯淡,脸上布满沧桑。
“李叔、今日众人作见证!我、宁晨远、拜李叔为义父!”说着,宁晨远单膝跪地,双手抱拳。
“这、公子、使不得!”李管事吓了一跳,眼泪顿时有些掩藏不住。
“好!我们作见证!”唐剑举起大碗,其他人也互相应和。
“义父在上、请接受义子一拜!”
“好!”众人欢呼。
李管事感动落泪。
“公子、”
“义父,以后就是儿子啦!”唐剑笑着吆喝,众人顿时都哈哈大笑。李管事扶起宁晨远,他们亦是相视而笑。
“宁公子,实在是忠肝义胆之辈。尔等佩服!”岳锃都夸赞宁晨远,唐剑对他的欣赏又多了一分。
“好小子、干得不错。我敬你!”刚坐下,宁晨远就接收到了唐剑的敬酒,他扬唇一笑。举起酒壶,眼神挑衅道:“碗喝不过瘾,敢不敢拼一拼?”唐剑挑眉,放下大碗,换上酒壶。
“有何不敢!”两个酒壶碰撞,发出闷哼声,伴随着众人的叫嚷,唐剑和宁晨远单脚跨在桌案,单手提着酒壶,就这样豪气干云地煮酒论英雄!
英雄还要识英雄,不识英雄总是空。
投鼠在人当忌器,见鸿非我独弯弓。
情从忠佞分轻重,事戒恩威戾始终。
说与翠微休截截,三缄从此更须工。
《有触述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