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瞬间,容淮那双黑曜石般的双眸像幽深静谧的海,仿佛藏着一个旁人无法触及的深,又带着一种让人惊心动魄的肃杀之力,让顾明臻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
她后背莫名沁出了一层薄薄的冷汗。
这种感觉,是她在末世遭遇最强异能者时才会有的。
这个容淮,比她想象的还要危险!
满室寂静。
在那无声的对峙中,容淮终于开了口,“岁岁不是想看我的诚意吗?我今天出现在这里,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意吗?”
他好似答了,又好似什么都没答。
顾明臻沉默了片刻,才轻笑道:“容先生来之前一定调查过葛明昌的病情吧?我以为那才叫真正的诚意,而不是拿一个我早就猜到的东西来敷衍我。”
“那我要怎么做,才能让岁岁满意呢?”容淮笑意温和,说出的话却无端让人生出一股寒意,“我猜,岁岁现在最想要的礼物是张行长吧?要不要我帮你......”
话到此处戛然而止,顾明臻却从那双带笑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点隐秘的试探。
“我是向佛之人,不喜杀生。”顾明臻面不改色地胡说八道,“容先生既然敢开口,一定有更好的办法,对不对?”
容淮沉默地看着她,目光里带着审视。
顾明臻落落大方地对视他的视线,忽而一笑,“容先生是个体面人,被我冷落了这么久还不急不躁,我猜,你手里一定有什么会让我心动的底牌吧?”
她弯曲的手指关节轻轻敲了敲椅背,道:“让我随便蒙一蒙,张行长的那个外室和私生子,应该是被容先生藏起来了吧?!”
她用的疑问句,语气却十分笃定。
容淮眼底似有刹那的波澜起伏,但又很快消失于无形。
“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心。没错,那对母子确实是在我手里。”他直言不讳道,
“不过岁岁别误会,我不是存心拿这对母子来要挟你什么,只是恰巧我在澳洲有些不错的朋友,恰巧那对母子逃离时落到了他们的地盘。就这么阴差阳错,我才有了和岁岁对话的资格。”
真的是恰巧吗?
顾明臻对这话半信半疑。
她总有一种错觉,容嘉茹找上她并非临时起意,而是蓄谋已久。
一想到顾家背后除了那股神秘的力量之外,还有容淮这个反派大佬在虎视眈眈,她就忍不住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我跟容先生也算是共过患难的。”顾明臻笑,“若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以后还怎么合作?”
女孩儿的笑容比正午的阳光还要明媚三分,明知道她这话里并无多少真心,容淮依旧跟着笑了起来,“那么,祝我们合作愉快。”
他朝她伸出手,那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顾明臻只迟疑了0.01秒,便干脆利落地握住了他的手,“合作愉快。”
容淮这才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照片和一封英文信递到她面前,“相信张行长看到这些东西,就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了。”
照片上是那对混血母子惊惶恐惧的面容,信的内容也很简单,字字句句全是求救。
顾明臻心中一喜,说了一句“失陪”,便拿起照片和信件走出了茶室。
等她再回来时,手里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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