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役,安德鲁没费一枪一弹,未损失一人就令整整7万西班牙大军降服在自己面前。
在一马平川的草原上,在两旁十余万大军中间,在无数火炮,步枪与马刀堆积成的座座小山前,安德鲁如同角斗场上获胜的角斗士,接受着观礼台上众人的欢庆;又好像一头高傲的雄狮在巡视自己的战利品,而他身后则是无数咆哮的狮群。无比狂热的呼喊让马背下的俘虏们胆战心惊,西班牙人都垂下头,那是不想让胜利者看到自己的羞愧,无奈,以及少许愤怒。安德鲁也顾不得多看那群可怜虫,他只是在尽情享受快乐,享受喜悦,享受胜利者所能享受的一切美好事物。
辉煌战役胜利的意义无论用什么词语夸大都毫不过分,“伟大”,“辉煌”或是“壮丽”还是其他,也许借用历史学家的一段评论更能说明问题:
“……
从阿斯山口到曼雷萨会战的一系列胜利,仅仅十多天的时间里,安德鲁所统帅的五万无敌军团以极其微弱的代价一举歼灭或是俘虏了近20万西班牙正规军。这是一个无与伦比的伟大胜利,即便是亚力山大大帝,天才汉拔尼,还是伟大恺撒等人所取得的骄傲战绩也不过如此……
自此,在西班牙的东北部,加泰罗尼亚地区再无成建制的防御力量,胡安六世的军队遭遇到毁灭性打击,在法国人日后兵抵马德里的过程中,沿途大大小小数百个城市无不望风而降……
整个西班牙王国如同被一个拔光了衣裙的尤物横躺在草地上,她微闭双眼,轻添着朱唇,张开早已湿润的两腿,急切盼望着安德鲁的肆意蹂躏……”
其实,学者们的评述过于夸张,战场上的结果固然令西班牙人丧失抵抗的勇气,而来自巴塞罗那暴民们的疯狂更让贵族与有钱人心惊胆寒而恐惧不已。为躲避灭顶之灾,几乎所有人都毫无廉耻纷纷投入法国人的怀抱,用自己的财富与利益寻求先前无数次诅咒过的恶魔,安德鲁的庇护。
……
巴塞罗那是座美丽的城市,它濒临地中海,全城位于两座小山之间的狭长地带。公元五至七世纪成为加泰罗尼亚王国首都。公元八世纪被阿拉伯人征服,取名马尔卡卢那,即今名的来历。公元九世纪该市被封为伯爵领地,获“伯爵城”的别名。九世纪初,巴城就已成为地中海重要港口和工商城。
在安德鲁先前的记忆眼里,巴塞罗那是西班牙的代名词,不仅是92年现代奥运会的成功举办,也是罗纳尔多效力的巴塞罗那球队;在18世纪,巴塞罗那却是财富的象征,作为西班牙最大的海港,拥有10多万人口的全国第二大城市,使得该城在几个世纪内一直成为欧洲富商们云集的地方。
金壁辉煌的旧式王宫,高耸海边的蒙锥克古城堡,兼顾罗马风格与哥特式建筑的雄伟大教堂……所有这些,无不述说着它的繁华。只是,在1794年7月的那个白天与黑夜,昔日的一切辉煌都遭到暴民们“自发性质”的彻底洗劫一空,这座曾被赞誉为“地中海王冠”,“伊比利斯半岛最璀璨明珠”的城市几乎沦为荒凉海滨渔村……
7月15日上午,当安德鲁司令官奏响起辉煌战役中的最后一个美妙乐章时,达武将军率领的9000人部队已顺利攻克巴达罗纳要塞,兵抵巴塞罗那城下。遵照司令官的指示,达武的军队只是将这座象征财富的城市团团围住,一没有发动强攻,二没有接受来自城内的投降。
此时,被围困的巴塞罗那城已经失去次序,乱成一片,大街小巷里到处充斥着大量逃难的人群,他们扛着装着细软的背囊,拽拉着家小,赶着马车或是徒步上路,就像无头的苍蝇一般,神色慌张地而又毫无目的地四处乱窜。但这都是贵族与富人们的举动,巴塞罗那的穷鬼们则站在低矮的木屋门口,比划这各类下流的手势,幸灾乐祸地嘲讽这逃难的人群。
只是他们无路可去,整个城市被严实包围着,城外的法国人借口城内有无数不守法律的暴徒,强调在清查完所有暴民之前不允许一人一马逃离巴塞罗那。面对微微晃动的枪口与刺刀威胁,众人只好涌向海边希望能挤上一艘海船,离开这座曾经流连忘返的美好城市。但等他们赶到海边时,却没有一艘船只,哪怕是一片孤舟,那是隐蔽在城内的犹太人花重金收购了所有漂浮在海面上的船体,把它们驶向法国人控制下的渔村。
无计可施的富人们要么瘫坐在地上,面对茫茫大海浩浩痛哭起来;要么折返到城外,继续尝试法国人的耐性。直到一阵阵排枪响起,前面倒下数十个人之后,所有人又才陆续退下。到此时,众人似乎还不明白,法国人为何要困死他们。带着自己恐惧与困惑,等重新返回孤城。在喧闹的城市里,很多人找个僻静的教堂向着上帝倾诉着自己的努力,恐惧与不幸。
并不是所有富人都滞留在巴塞罗那,至少安德鲁的同盟者,事先获悉信息的犹太人他们得以逃出升天,还有倾向法国革命的自由派贵族,与安德鲁一直保持着亲密联络的幸运者,他们都在达武将军所要保护的名单上。一队队乔装打扮的法国士兵在向导们的带领下,奔向名单上人物的家庭住址,善意地表明了自己来意,开始帮助他们逃离巴塞罗那,而试图尾随他们的难民都遭受法国士兵无情的狙击。
一群被迫折返回城的大小贵族们正聚集莱昂子爵家里,紧急商讨着对策,说是商讨事实上无计可施的贵族们只是在发泄心中的抱怨,做着歇斯底里般的愤懑。
……
“该死的犹太人,他们把船只都买走了,留下我们,自己却跑到法国人那里邀功。哪天,我一定要上报国王陛下,绞死所有的犹太人!”一个青年的贵族手舞足蹈地大叫大嚷着:“还有自由派的贵族们,以及与法国人平日交往的富商们,他们失踪了,相信也跑到城外,得到法国人的庇护。这都是你们的错误,卑鄙,无耻的加泰罗尼亚人都城了法国人的帮凶,我一定要……”
青年人的确应该发火,他原本在马德里呆得好好的,只是响应保守派贵族们的号召,作为后勤补给官的一员,跟随布里斯班将军的王室卫戍骑兵来到东北前线收复失地,其内心是想到巴塞罗发一笔横财,结果财没有看到,倒让自己困在孤城,生不如死。
年轻贵族的叫骂引起了外省人的共鸣,他们纷纷声讨加泰罗尼亚大省的无能者,胆小鬼,投敌派。这同样也导致本地贵族的极度反感,未等法国人赶来或是暴民杀到,贵族们先开始窝里反,互相攻击起来。
“无耻的马德里贵族,是你们无能,弱智的统帅,布里斯班司令官葬送了巴塞罗那,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狂妄。”
“该死的马德里混蛋,过来,像个贵族一样,过来与我决斗!”
……
贵族们分成两派阵营,相互责骂与非难,火yao味越来越浓,有些人已掏出短枪或是拔起佩剑,跃跃欲试地准备迎上前。他们全然忘记了自己所处的困境,忘却了城外虎视眈眈的法国人,还有即将带来的暴民愤怒,贵族们之间的混战一触即发。
“够了,全部给我住手!该死的,这里还属于西班牙贵族的家,不是角斗士们的圆形角斗场。”主人的声音回响在房间里,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停止了蠢蠢欲动。不服气地贵族们相互瞪视一眼,才悻悻地放下手中武器,本已接触的两派身体各自分开,再度泾渭分明地形成不同派别。
“现在的问题,不是争吵与抱怨,而是解决火烧眉毛的头等大事,就是如何让我们平安离开巴塞罗那。你们有什么好的建议,尽管说出来讨论!”莱昂子爵继续说道,语气有些缓和。
他环视着眼前30多个西班牙贵族,希望能得到其中一两好的建议,但主人失望了,在悲哀的目光中,先前激扬异常的老少贵族们个个噤若寒蝉,沉默无语。显然,莱昂子爵一番话终于把他们拉入残酷现实,无法逃出该死的巴塞罗那,在保全他们性命的同时,还有身旁的大笔财产以及土地,房契等等。
“快说了,难道让我们在这里等死吗?”莱昂子爵再度催促着众人,却忘记当主人应该为客人们想想办法。
“不如,我们投降法国人,他们的司令官宣称会保护所有西班牙人不受非法侵犯!”一个来自墙角的声音,怯生生地说道。
墙角的建议得到了不少人赞同,却被来自马德里的贵族浇上一大瓢冷水,他冷冷冲着本地贵族说道:“是吗?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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