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夕一身女使装束站在那里,远远看着卫昶和侯氏,看着这两人的丑态,她在想自己该不该杀了那个女人。
怀夕自幼父母双亡,和姐姐一起投奔表叔,又一起被表叔卖入了妓馆,这在那时候似乎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姐姐长得比她漂亮,年纪比她大五岁,琴棋书画都会,但都一般般,没什么噱头炒作,早早的被安排接了客。她们俩曾经抱在一起哭过,但也只是哭过,别的什么都做不了。
在她十二岁那年,她的命运发生了转折,按照原计划,她再过一年就要梳头接客了,但是这一年有人给姐姐赎身了,在姐姐的哀求之下,那人将她也赎走了。
她跟姐姐原本是有名字的,但是恩人说,妓馆里用过的名字出了那个门就不能用了。恩人给他们都改了名字,姐姐被改名为霁蓝,因为她们到家那天恩人饮茶用的是一个霁蓝釉茶杯;她被更名为怀夕,因为那时候恩人汤药中有一味药叫怀夕。
名字没什么特别的,但这两个名字没进过妓馆。
姐姐被恩人收了房,这点不奇怪,奇怪的是恩人收怀夕做了义女!!!本以她的命运会是被收房,或者作为家中女使做些粗活,但没想到的是姐姐的男人成了她义父。
在妓馆中见识过人性的姐姐本来以为是这位恩公的某种情趣玩乐,甚至教导她要想开,准备好姐妹一起侍奉恩人。
但后来她们发现恩公说的是真的,她确实作为义女被恩公……义父养在府中,跟府中其他义女没有什么区别,享受着同等待遇,姐姐也确实作为小妾在义父身边伺候,与府中其他姬妾没有什么区别。
虽然不懂义父的想法,但是她觉得义父做什么都是对的,义父的智慧她们姐妹这种凡人如何能理解,后来姐姐为义父生下一个女儿的时候,她也乖乖的以孩子姐姐的身份自称。
从她长大一些后,在义父的授意之下,她开始习练各种杀人技,她知道义父的决定一定是对的,自己只要服从就行了,义父不惜用活人给她练手,现在的她杀人很轻松。义父每年在家时间不超过半年,其余时间都在外地,她做梦都想让义父带着她出门。
义父近三年没回家,这次突然飞鹰传信,招她前往大名府,本来她兴奋的不得了,可是来了以后义父的话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您让我嫁人?嫁谁?”
“前院那个给我披麻戴孝的!”
“他?”
“不愿?”
“愿,义父的话女儿怎么会不听,您说让我嫁给他肯定是有道理的,您让我来大名府是想让我们在这里拜堂吗?”
“不,只是让你们小夫妻熟悉一下,怀夕啊,义父想让你做他的侧室,你会不会觉得委屈啊?”
“不会,义父为女儿选的夫婿一定是人中龙凤,做侧室也一定会比寻常正室强过百倍。”
这段对话之后,怀夕就扮成女使在大名府的宅子住下,顺便观察一下未婚夫,不到两日她就发现那个不出门的女人竟然是未婚夫带来的,这也就罢了,原来她以前还跟义父有过露水情缘,更可恶的是自己竟然还真就做了几天女使给她送饭。
“义父留下这个女人一定有她的道理”,这是她唯一能安慰自己的想法。
范虎也在看着卫昶,他倒是没有觉得这事情丢人。
一阵水声引起范虎的注意,走近一看客栈后院的一个大水桶内,有几条大鲤鱼正在畅游。客栈一名“大伯”(伙计)走了过来,介绍这几条大鲤鱼多么新鲜之类的话,范虎呼唤卫昶过来看看。
卫昶走过来看桶中的大鲤鱼点头说道:“确实新鲜。”这时候卫昶和范虎的脸同时倒映在水中,当着两张脸并列出现眼前的时候,卫昶注意到了以往忽略的问题,范虎跟自己有些相像。
想到这里卫昶抬头朝范虎仔细看去,在对面那张脸上自己竟然看到了父亲的影子,卫昶父子俩相像这不奇怪,可这范虎怎么会与他们相貌相似?
范虎似乎没注意到卫昶神色的变化,告诉“大伯”他们要三桌酒席,每桌一条大鲤鱼一壶酒,其他菜色随意。“大伯”赶紧殷切这招呼他们入住,范虎要来一个最大的跨院,伙计安顿好之后飞快的朝前面跑去准备酒席,前面是客栈自己的酒楼,酒楼里茶饭量酒博士听闻守在客栈后院的“大伯”接了这么大的一单,眼睛都快瞪出来了。
酒席备好之后,那名“大伯”去客房请范虎一行人入席,范虎让大伯将其中一桌酒席送入卫昶的房间,其余人去酒楼用饭。
卫昶与侯氏二人自己在屋子里吃,侯氏频频给他斟酒布菜,笑着看他吃喝,卫昶看着她的笑容,抚摸了一下她的发鬓说道:“都进屋子里了,怎么还不梳好?”,侯氏媚笑反问:“都进屋子里了,梳好头做什么?”
酒足饭饱,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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