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此严厉,有些失了人道:“他就不怕打死他?”
洛清芷:“平西王如此做其实也是怕少禹被有心之人利用,利用他世子的身份,做出有违法度之事。再者,平西王辞官本就是为了远离纷争,少禹若是被卷进污水里,他是一定不能包庇的,大义灭亲他舍不得,徇私枉法他做不到,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扼杀在摇篮里,所以,他从不许少禹他们与江湖中人来往。”
宫远徵:“不许与江湖中人来往,那你们?”
洛清芷笑道:“人家能与我们结交,冲的可不是我们。”
宫远徵:“那是谁?”
洛清芷微笑着扬起下巴,示意道:“他呗。曾经镇北侯府的大公子,如今镇北王的亲生哥哥。人家都是冲着他的面子才肯跟我们来往,要不然,我们可是连人家的门都摸不到。”
宫远徵:“那严齐也是因为这个才认识的裴少妍?”
洛清芷:“那不是,严齐跟少妍是从小就认识的。严齐的母亲出身王城纪家,严齐的外祖曾与平西王同朝为官,两家来往密切,私交甚好。
严齐跟少妍年岁有差不多,儿时经常在一处读书写字,后来有了少禹,三人便相伴长大。所以我才说他们两个是青梅竹马。”
宫远徵越听问题越多,八卦之魂在不经意间燃烧,他还没听过如此复杂的关系呢。
“那纪家既然曾是官宦之家怎么会跟严家结亲?严齐又怎么去了洛家?”
洛清芷:“那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等有空我再讲给你听。至于严齐为什么去洛家?他跟我说的是当初洛家广纳贤士,招揽了不少有能之士,他想多学些本事,就跟严伯父说想去洛家,我们两家又是世交,长辈们也就都同意了。”
完颜璟:“你说的是,也不是。”
洛清芷:“难不成还另有隐情?”
完颜璟:“严齐和我说过,他第一次见你是你祖父过寿辰时。
严家祖父还在世时,你们两家那时关系甚好,严祖父为了给自己的朋友过寿,带着严齐去了洛家。
他那时小,大人们相聚一堂,互相寒暄。他插不上话,肚子又饿,本想去拿块糕点垫垫肚子。结果,就看见一个小姑娘躲在桌子底下偷拿糕点,看见自己被他发现,还让他不要出声。”
完颜璟的话将她拉回到当年的场景中,自己那时总是饿的不行,所以趁没人的时候就去拿糕点藏起来。偏偏那几日自己的祖父过寿,祁夫人防贼一样防着她们,还不许她们踏出院子。自己也是饿的没办法,求了守门的嬷嬷,装着肚子疼才跑出了院子。
本想去厨房拿点吃的就走,结果那厨房里全是祁夫人的人,自己怕被抓住再挨一顿打,没办法只能偷偷去了外厅,趁人不注意躲在桌子底下。
“我想起来了,那天我太饿了,实在没办法才躲在桌子下边想偷些糕点回去,可没想到,我刚伸手,就看一个小男孩盯着我,我又饿又怕,只能求他不要声张。”
完颜璟:“严齐说他第一次见那个小姑娘,长的倒是漂亮,只是他不明白她想吃为什么不大大方方的拿,倒要趁人不注意的偷。”
洛清芷:“原来他是这么想的,我还以为他当时是明白我的意思,才把那盘芙蓉糕偷偷塞给我的。”
完颜璟:“他怎么会明白,他只是觉得你想要那糕点,他才给你的。后来,发生了莫家的事,他有些好奇,想看看什么人能如此心狠手辣,这才打着想学本事的名义去了洛家。见到你之后,他才知道,原来偷糕点的小姑娘是洛家二小姐。”
洛清芷心里五味杂陈,佯装调侃的说道:“所以,后来他总是偷偷给我带吃,还把自己的饭省给我,是因为觉得我会饿?”
完颜璟:“差不多这个意思。”
洛清芷:“那你呢?”
完颜璟疑惑:“我?”
洛清芷:“你闯荡江湖闯的好好的,为什么去洛家做了门客?”
完颜璟:“你觉得呢?”
洛清芷不想思考,直说道:“不知道,总不能是因为没钱吧!”
完颜璟无奈:“当然不是,我也是因为好奇到底是谁这么狠,能屠了莫家满门。去了洛家之后,发现竟然是个小姑娘,我本来想离开的,后来发现这小姑娘有些意思,想看看她能闯出什么名堂来,就留下了。”
宫远徵越听越不对劲,又是他不知道的往事。从前也只是简单说说,这次竟在自己面前大张旗鼓的回忆起来了,眉眼一抬,咳了一声:“差不多了。”
洛清芷见他有些吃醋的模样,微笑着摩挲了他的胳膊,以示安抚。
宫远徵见两人都低头微笑,自己又有些疑问,低声问道:“我还有个问题。”
完颜璟笑着抬头,他还是第一次见宫远徵对无关紧要的事有这么强的好奇心:“但说无妨。”
宫远徵:“那个裴少禹据说是个纨绔子弟,平西王如此严苛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儿子?”
洛清芷和完颜璟闻言默契的对视一眼,两人不自觉的漾出一抹微笑,宫远徵不懂他们在笑什么,似有的不满的冷哼一声:“笑什么?”
洛清芷安抚着炸毛的狐狸:“我们是笑少禹这些年真是没白装。”
“装?”
“他可不是什么纨绔子弟。就像你说的,平西王那样严苛,若少禹真是个不思进取之人,那平西王怎么会如此放任。”
“他为什么要装?”
“平西王府树大招风,即使平西王已不在朝堂,但依旧有很多人盯着他。包括少禹,那些官宦子弟总是想尽办法与他结交,想从他身上捞点好处。再者,这些年有时他也会帮我们打探些江湖消息,要是不装成一个骄奢淫欲,不学无术之人,他怎么能和那些膏粱子弟大摇大摆的出入秦楼楚馆,勾栏瓦舍这种江湖消息聚集之地。”
“所以,平西王对他做的事是心知肚明,故意放任?”
“当然,否则早被打的半身不遂了。”
“那他就不怕有人会利用这件事,加以诬陷?”
“那他是不想活了,荒淫无度的世家子弟多了去了,要是说就因为这个,就治平西王府的罪,未免太过牵强。说严齐呢,你这么关心裴家做什么。”
宫远徵冷眼一瞥:“还有什么可说的。想爱不敢爱,怪的了谁。”
洛清芷被堵得,一口气憋在心里,愣是吐不出来,好吧,他说的也有道理。
完颜璟少见洛清芷吃哑巴亏,能把她堵的话说不出口的也只有宫远徵了:“好了,歇了这么久了,你的策论该动笔了。”
洛清芷立马如同霜打的茄子一样:“知道,这不是正写呢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