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啊!活生生一个人,难不成就这么烧死在里边了。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完颜璟听着他的哀嚎,心烦意乱的喝止:“别喊了。哪里有水?”
管事已经慌了神,只说道:“有水也得等明天早上,那口井才能打上水来,现在哪还有水呀。”
上官浅突然想到什么,跑向门口,找到自己扔掉的水囊:“这里边还剩一点。”刚刚他们冲进去救人的时候,已经用掉了一些,剩下的只够打湿帕子。
完颜璟接过,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向上官浅:“姑娘,借你的衣袖一用。
上官浅急忙扯下一片袖布递给他。宫远徵看着他把白布打湿,问道:“你不会打算就这样进去吧?”
“那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
“不行,太危险了。万一出事怎么办。”
“我去,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不去,她就只能死在里边。”
“可是......”
“别可是了。我们不能见死不救。我要是有什么事,一定帮我照看好清芷,她就剩你了。”
宫远徵不知该如何劝他,沉默许久的宫尚角,撕掉自己一侧衣角,用最后的水打湿,遮住口鼻:“别废话了,救人要紧。她在哪?”
管事沉浸在自己的悲痛中,还没有缓过神来。他身旁的伙计开口说道:“穿过大堂,往里走,右边有个小门,她就在那。”
宫尚角看着完颜璟说道:“走。”
上官浅心中担忧但不知如何开口,宫远徵急切的说道:“哥!”
宫尚角回言道:“去帮清芷解决掉南箫。如有反抗,就地斩杀。”说着和完颜璟冲入大火中。
驿站的伙计在他们身后大喊:“二位公子,小心房梁。”
宫远徵见无法阻止,只能按照宫尚角说的去做。转身往洛清芷去的方向便要走去,又见上官浅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说道:“你是在这等我哥还是要离开,你自己决定,现在没有人拦着你。我只告诉你一句,我哥从来没有放弃过找你,这些年他没有一天忘记过你们的曾经。”说完向着黑暗中走去。
上官浅一人望着那片火光,眼中不自觉蓄满泪水。
两人冲入屋内,到处都是浓烟,大火燃烧着木头,到处在不断的断裂,掉落,噼啪作响。两人顾不得许多,急速前行,宫尚角走在前边,突然被完颜璟一把拉回,随之一块梁木砸了下来。砸散的火星在眼前盛开,完颜璟下意识的抬起胳膊挡住两人,一些火星砸到他手上,灼出点点伤痕。
人命关天,他们也顾不得伤痛,急忙寻找着伙计说的那间小屋。两人找了一圈,终于看见那夹在中间的“偏僻之所。”
完颜璟用力的踹门,但门没有丝毫反应。宫尚角也来帮忙,两个人踹了半天,终于将门踹落。
门被打开,女子早已昏死在地上,完颜璟上前扛起她,往屋外逃去。
火势越来越大,屋内开始坍塌,无数的碎木从空中掉落。完颜璟扛着一个人,有时来不及闪躲,火星掉在他的手背上,灼烧之感让他紧咬牙根。
屋外上官浅看着被大火吞噬的房屋,焦急的流下眼泪。所有人都以为他们会死在里边,驿站管事甚至开始自语的念起往生咒,伙计也说道:“完了,他们不会也死在里边了吧。”
房檐断落下来,砸出的火星溅在上官浅的心上,眼泪顺流而下,喃喃自语的说道:“不会的,不会的。”
生擒南箫的洛清芷和宫远徵急忙跑回来,看着眼前燃烧的大火,洛清芷发疯的问道:“我哥呢?人呢?”
伙计回答道:“两位公子进去救人了,还没出来。”
洛清芷闻声转头喊道:“哥!尚角哥哥!”未见回应,洛清芷的理智被大火燃烧殆尽,抬脚就要冲进去,宫远徵急忙抱住她:“冷静点。完颜璟和我哥不会有事的,不会的。”突然,房梁在众人眼前从空中掉落,屋顶瞬间坍塌。
上官浅脱力的坐在地上,洛清芷大喊着:“哥!”宫远徵抱着她,眼泪不停的滑落。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们葬身火海的时候,驿站的伙计突然喊道:“出,出,出来了。公子他们出来了。”
几人闻声望过去,两人狼狈的往外逃着,脚步踉跄,但依旧没有松开肩膀上的人。
三人看到他们出来,急忙跑上前,宫远徵接下完颜璟肩上的人,洛清芷和上官浅扶着完颜璟和宫尚角往安全的地方走去。
驿站在大火中坍塌,破碎,一切都化为灰烬。
天色渐亮,大火烧无可烧,也渐渐熄灭。折腾了一晚上,所有人都疲惫不堪。宫尚角他们带的物资都扔进了火里,就连块包扎的纱布都没有。侍卫们累了一夜轮流看守无锋刺客,药王谷的杀手,随意躺在地上休息着。
宫尚角和完颜璟都不同程度的受了伤。眼前什么都没了,宫远徵只能外出寻找治疗烧伤的药材。
侍卫在那口水井里打上来一点点水,洛清芷一边哭,一边用自己撕下的衣服替完颜璟清理着伤口。
完颜璟看她哭的伤心,安慰道:“不哭了,受点伤而已,又不是死了,没事的。”
洛清芷涕泗横流的哭着说道:“这得多疼啊,你也是,说往里冲就往里冲。你要是出事,你让我怎么办啊。”
“这不是没事嘛,好了好了,脸都哭花了。对了,那个人怎么样了?”
“徵公子替她检查过了,她吸入了太多浓烟,伤到了肺,但好在不伤及性命。他去找药了。”
“那就好,不枉我们救她一番。说起来徵公子走了挺久了,我这也没什么事,你带两个人去找找他吧,注意安全。”
“好,我给你清理完就去。”
“不用了,我自己来,快去吧。”
洛清芷想替他清理好伤口再去,但完颜璟执意让她先去找宫远徵,她也拗不过,带着两人休息过的侍卫,往丛林中走去。
另一边的上官浅一言不发的为宫尚角擦拭伤口。宫尚角看着她,反倒勾起唇角。她在,伤口好像不疼了。
上官浅被宫尚角盯的脸红,轻声说道:“盯着我做什么?”
宫尚角笑着说道:“没事,就是在想这是不是梦。”
上官浅闻言,抬眼对上他的双眸,一瞬间的沉沦后,清醒的说道:“我去给那女孩喂点水,你自己擦。”
宫尚角看着上官浅逃走的身影,笑意在脸上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