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宫门不是洛家,你让我不痛快,我也一定不会让你活得舒心。”
洛清柠泪眼婆娑的看着洛清芷,下一秒竟直接拔下自己的簪子刺进自己胸口。既然洛清芷要让自己活得不痛快,那自己就先让她在这活不下去。蛮横无理,嚣张跋扈,咄咄逼人,竟逼得自己的妹妹自杀谢罪,不管哪一条都足以让洛清芷这辈子抬不起头。她就是要告诉洛清芷,她洛清柠永远都不会屈居人下,从前在洛家是这样,来了宫门也照样如此。
洛清芷没有想到洛清柠会如此豁得出去,一时没有防备,差点让她自戕。好在及时拉住了她的胳膊,才没有扎得更深。其实她也明白即使自己没有拉住她,洛清柠也不会真的去死,她的目标是让自己在宫门孤立无援,怎么可能舍得去死。
簪子扎进皮肉里,洛清柠顺势晕了过去。而她身边得到露夏大声叫喊起来:“快来人啊,快来救救我家小姐。”叫喊声引来了宫门的侍女侍卫,众人见此情景不由得看向洛清芷,而沐夫人几人听到露夏的叫喊也都跑出门来,站在洛清芷身边。露夏看来了人更是大了胆子:“二小姐,你为什么要下此毒手,我们小姐是来给你赔罪的,你骂也骂了,罚也罚了,为什么还要出手伤人?”
洛清芷不免觉得好笑,栽赃嫁祸也不动动脑子:“我出手伤人?伤你家小姐的是她自己头上的簪子,我要想伤她还用的着这么费劲吗?”
听到露夏胡说八道雪影忍不住想要教训她,沐夫人拉住了她:“露夏,你说清芷出手伤人,有什么证据?”
“我亲眼所见是二小姐伤了我们家小姐,而且在此之前二小姐就污言秽语的侮辱我们家小姐。”
“口说无凭,况且你是清柠身边的人,你的话算不得数。来人,先把三小姐抬到屋里,去医馆请大夫来医治。再去把大夫人请来。”
众人纷纷行动,有条不紊的按照沐夫人的话进行着。洛清芷泰然自若的看着一群人又让月影跟着侍女一起去医馆把宫远徵请来。昏迷的那么快,她不用想都知道那簪子上淬了毒,而宫远徵就是自己最好的人证,自己的话宫门的人可以不信,但他的话,由不得她们不信。
露夏跪在洛清柠的床边哭天喊地的,满嘴都是洛清芷害死她的言论。屋里人来人往的,即使这些人不想听,也难免跑到他们的耳朵里。三言两语就想冤死洛清芷,沐夫人第一个不答应,眼神示意星落和竹影将她拉了出去。竹影早就想收拾她,直接把她拖到柴房,堵了嘴,捆猪一样的绑了起来。
屋里的人来来往往,侍女拉着乌大夫急匆匆的赶来,祁夫人也紧随其后,派去的人在路上将事情的经过一一叙述了一遍,如今她也分不清到底是洛清芷出手伤人还是洛清柠故意栽赃。但不管从哪讲,这都得不偿失。
屋内,沐夫人和雪影剪了洛清柠的衣服,露出伤口便于大夫查看医治。祁夫人进门看见洛清柠昏死在床上,满脸怒气的冲着沐夫人走过去,雪影急忙挡在身前:“夫人,三小姐还在昏迷,还是救人要紧。”祁夫人满脸狠厉的低声说道:“我的柠儿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沐槿禾,我让你这屋子人陪葬。”沐夫人慢慢推开雪影站在祁夫人面前,面色冷静的说道:“真相未明,夫人说这话恐怕为时尚早,不如多看看三小姐吧。”祁夫人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到床前问道:“可伤及性命?”
乌大夫安抚道:“无妨,夫人且放心。簪子虽插进胸口,好在伤口不深,未伤到心脉。我已命人去煮了参汤,给小姐服下后就能把簪子取出来了。”听到这话,众人皆放下心来。
祁夫人又见屋里伺候的人不见露夏:“露夏人呢?”
雪影回答道:“露夏姐姐在这吵吵嚷嚷的,我怕耽误了医治,请她去了偏厅。”祁夫人听她这话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守在床前等着参汤。
此时,月影带着宫远徵回来,见洛清芷神情严肃的站在院子里,眼神里带着不甘心,遂上前问道:“月影把事情大概的跟我说了一遍,发生了什么?你又想让我做什么?”
“自戕,昏迷的太快,查她的簪子。”洛清芷现在恨不得补一刀,直接结果了她。
“好。”宫远徵答应的干脆,直接走进了屋子。
屋里众人见是宫远徵,忙低头称呼道:“徵公子。”
“她怎么样?”
“回公子,洛三小姐并无大碍,只是看着吓人。刚才已经服下了参汤,可以取簪子了。”
“我来。”宫远徵面色冷淡的说道,众人闻言皆让出路来。
宫远徵来到床前,看了看伤口的位置,拿了纱布铺在周围,又用纱布按在出血的位置上,另一只手直接将簪子拔了出来。乌大夫忙上来接手处理伤口,宫远徵用纱布将簪子包起来,下人也端了水来让宫远徵净手。沐夫人询问的开口:“徵公子,三小姐她?”
“夫人放心,一会止了血,喂了药就能醒。”
沐夫人算是放下心来,只要洛清柠能醒,不愁查不清真相。宫远徵望见院子里的人,孤孤单单的站在那:“夫人,可否让二小姐跟我去趟医馆,我正好有些事要请她帮忙。”
“自然可以。”沐夫人明白宫远徵在替清芷解围,现在也只有他说的话没人敢反驳。
宫远徵点头示意后拿着东西出了门,走到洛清芷身边说道:“走吧,跟我去医馆,我和夫人说过了。”
洛清芷看了看屋内,默默跟上了他的脚步。一路上无话,就是到了医馆,洛清芷也是找了地方自己默默坐下,一句话也没有,就那么面无表情的坐着。宫远徵觉得她不对劲,医馆里人多眼杂不好问她,起身拉着她回自己房间。
洛清芷被拉得一愣:“怎么了?”
宫远徵叹了口气:“跟我走。”说完就拉着洛清芷回了自己房间,洛清芷喜欢徵宫的那棵树,每次等宫远徵的时候她都能看好久。宫远徵给洛清芷倒了杯茶,又去拿了糕点给她。见她还是没有反应,忍不住的说道:“你怎么了?在你院子里的时候就自己站那,刚刚在路上又一句话不说。难不成真被吓着了?”
洛清芷扯出一个极难看的笑容:“没有,只是想起来一些以前的事,一时没有走出来而已。洛清柠怎么样了?”
“没事,簪子取出来了,也没流多少血。大夫会照看好她的。”
“簪子是你取的还是乌大夫取的?”洛清芷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只是那一刻比起洛清柠的生死,她更想这个问题的答案。
宫远徵被问得一愣:“是我。”他想解释,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这样回答眼前的人。
洛清芷听了心里不知为何咯噔了一下,那种奇妙的感觉让她很难受,她忍着自己的情绪:“你取的时候洛清柠醒了吗?”
“醒?”经她一提醒,宫远徵也意识到不对劲,自己动手的时候是直接按住伤口生生拔出来的,就连止血的药都没有用,洛清柠一个姑娘家就是昏迷的再深,又怎么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
“簪子我带回来了,一验便知。你先坐着,我去去就回。”宫远徵起身要走。
洛清芷低着头,拉住他的手:“不急,一时半刻她也醒不了,能陪我坐会吗?”
宫远徵能感受到握住自己的那只手在微微用力,也许此刻她在强忍着自己崩坏的情绪。至于原因,他无从得知。
两人坐在那,寂静无声。良久后洛清芷开口说道:“你说那棵树要是没有根系的牵扯,它会不会想离开这个院子?”
“离开?去哪?”
“不知道去哪,可外边天高海阔,总好过困在这一方天地里吧。”
“你想离开吗?”宫远徵郑重的问道
洛清芷依旧看着那棵树,了无生气的说道:“我没得选。”
宫远徵微微皱眉:“没得选?所以,若是有选择的机会你会选择离开宫门,是吗?”宫远徵此刻想知道她的答案,而洛清芷回过头,看着他的眼睛,选择了沉默。
“这世上没有如果。”洛清芷释然的微笑,又开口道:“帮我验验那发簪吧,我想在这坐会,这桂花糕看起来还不错。”
宫远徵见她逃避,不再多问,起身去帮她验毒。也许,她此刻心里有万千的情绪不愿意展现出来,也许,她真的如自己所说要是可以选择,她会毫不犹豫的离开宫门。
洛清芷自己静静的坐在那,眼神空洞。自己虽然不放心她,可眼下的能做的也只有帮她找出洛清柠昏迷的原因,也许能还她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