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思阮站在那里没动,也丝毫没有被他的恐吓给吓到:“要报警你早就报了,何必特地进来跟我多说这些废话呢?”
蒋盛伦的目的一直都很明显,那就是——想要证明宋思阮并非别人所知的那样蠢笨。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对这件事情如此乐此不疲,但在目的达成之前,短期内,他应该不至于会把自己送到警察局去。
蒋盛伦一见宋思阮是这个平淡反应,顿时觉得无趣至极,但还是勉强从无趣之中找到了一丝乐趣:“你现在终于肯承认,你一直都在装笨了吧?傻妞要是一听到自己要被送去警察局,可没法儿做到你这么淡定!”
“我是不是傻妞,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还有,我好像从来都没承认过,自己是个傻妞吧?”
等她顺利通过毕业考,再通过面试进入詹森研究所,她并不愚蠢的事实早晚有一天也会瞒不住的,宋思阮并没有想过一直以草包的身份示人。
只是这个蒋盛伦实在太过咄咄逼人,上回她才忍不住略施小计惩戒了他一下。
宋思阮说的话,也并非没有任何的道理,蒋盛伦有些咋舌,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道:“那你来化验科办公室呢?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宋思阮当然不可能对他有问必答,低头看了眼还被他牢牢攥着的手腕。
蒋盛伦这才后知后觉地松开,却又故作神秘道:“其实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七七八八来,刚才我在隔壁的科长办公室,见到了黎氏集团黎本耀的太太,正拿着她儿子的头发来做亲子鉴定呢!而这边化验科里又有你的血液样本,该不会……是你年纪轻轻的就玩儿三角恋,现在都搞不清楚肚子里孩子的爹到底是谁了吧?”
罗明兰带着黎祁洋的头发来做亲子鉴定?
看来,袁雅琴还真的走了这一步棋,让罗明兰误以为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黎祁洋的。
宋思阮听到后半句话,顿时没好气地白了蒋盛伦一眼:“我没时间跟你开玩笑,血样我是一定要销毁的,你最好别拦着我。”
“可这化验科里的也都算是我的同事,要是你就这么毁掉了血液样本,不得连累得他们加好几个晚上的班吗?”蒋盛伦似乎也半点不肯让步。
既然说理不通,那就只能靠硬抢了。
因为一旦等到那些医生吃完饭回来,到时候,她想要脱身可就是难上加难了。
趁着蒋盛伦不注意,宋思阮猛地伸手就要去抓那板血液样本,可蒋盛伦的反应速度似乎比她想象当中要快得多,他轻轻一按,宋思阮的手便瞬间动弹不得,气急败坏之下只能改为去攻他的腿。
结果他连这都早有防备,灵活跃起避开她的攻击之后,双腿忽然一紧,将宋思阮的脚踝牢牢地夹了起来。
宋思阮:“……”
她那天下手是不是太轻了?就应该让他的父母把他彻底关在家里才好呢!
蒋盛伦看着宋思阮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顿时高兴得乐不可支的:“你看看你,平时太端着了吧?要我说,你生起气来的样子可比装傻充愣的时候可爱得多了……”
话音才落,他的腿间就挨了重重的一下。
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没忍住地松开了宋思阮,手臂也无意识地往身后的桌上划拉了一下。
结果,“乒铃乓啷”一阵响——
原本还放在桌上的那一板血样顿时掉落在地,所有试管都被摔了个粉碎,里面的血液也彻底混在了一起,将整个屋子染得狼藉一片。
宋思阮跟蒋盛伦皆是一愣。
直到外面有人的脚步声渐渐传来:“怎么回事儿?乒铃乓啷的,你们搞爆破啊!”
宋思阮心一拎,如果这个时候她被人发现,等于还是逃脱不掉罗明兰的手掌心,到时候万一再撕破脸,不排除那个女人会用强制手段重新取她的血样。